“玉······玉儿,走,睡觉去。”拓跋雄拉起玉贵妃的手,往床榻边走去。
刚挨到床榻,拓跋雄就放开了玉贵妃的手,倒在了榻上鼾声如雷。
玉贵妃看着榻上的拓跋雄,神色见明灭不定。
现在动手吗?
只要杀了拓跋雄,她就能离开这个令她厌恶的地方厌恶的人,回家去。
可是,机会只有一次。
万一拓跋雄在装醉,那她这辈子,就没有了回家的希望。
也木县城南边,是一片平原。县城西边,是一片沼泽地,东边,则是悬崖峭壁。
也木县城的北边,就是天门关。
陈小玉所在的虎威军,就驻扎在县城南郊。
这几天,有几支增援部队陆续赶到。
虎威军营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威远军军营和定远军军营。
好像在比赛一般,三个军营里天天操练的号子都喊的震天响。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
茯苓已经睡熟了。
陈小玉悄悄爬起身,在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又拍了一张“遁地符”。
陈小玉准备去北魏军营中一趟。
陈小玉要去找玉贵妃。
上次在北魏军营中见到吴小怜成了“玉贵妃”,陈小玉心中愧疚。
吴小怜这辈子的路,和原身上辈子走的差不多。
以天香楼头牌大家之身,进入“暗部”那种“吃人”的地方。
吴小怜一路挣扎出来,一路做到拓跋雄的“玉贵妃”,想必吃过的苦,受过的累,流过的血,流过的汗,也和原身前世相差不远。
陈小玉恨透了天香楼背后的东家。
可惜,上辈子,陈小玉进天香楼的时候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根本不懂,因此,并没有留意天香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如今想来,天香楼背后的东家铁定是轩辕王朝的权贵无疑。
陈小玉想问问吴小怜,知不知道天香楼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
究竟是怎么样狼心狗肺的人,才弄出了“暗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若是能从吴小怜嘴里问出天香楼背后东家的身份,等到战事结束,陈小玉铁定要去找“老东家”的麻烦,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还有,吴小怜的木匣子,陈小玉打算“原璧归赵”了。
毕竟,吴小怜现在贵为北魏的贵妃,日子应该过的还不错。
说不定,吴小怜不会像前世的原身那样傻,非要杀了拓博雄完成任务呢?
就算吴小怜真的下手杀了拓跋雄,应该也不会像前世的原身一样,自杀殉情。
匣子里的两万两银票和贵重首饰,足以让吴小怜的余生过的舒舒服服的。
陈小玉隐身来到了北魏军营中。
按照原身前世的记忆,陈小玉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王账。
王账中,拓跋雄鼾声如雷。
吴小怜却坐在凳子上,看着拓跋雄的睡颜在发呆。
“吴大家~!”陈小玉给吴小怜传音。
吴小怜猛抬头。
吴大家?
这个名字······吴小怜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听到了。
来人是友是敌?
“吴大家,是我,陈小玉。”陈小玉见吴小怜像是只炸毛的母鸡一般,赶紧解释。
陈小玉怎么来了?她是来救自己的吗?
吴小怜的眼神亮了起来。
吴小怜在“暗部”学的东西很多,陈小玉的消息,吴小怜一直有关注。
就在前几天,吴小怜还收到了“仙子大人”一怒为徒儿陈小玉出手,赶跑了武王叛军的消息。
“吴大家,有些话我想问你,你出来一下。”陈小玉继续传音。
吴小怜看了拓跋雄一眼。
见拓跋雄睡的正熟,吴小怜站起身,悄悄地走出了营账外。
外面空无一人。
吴小怜愣了愣。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
不可能啊!
“吴大家,你现在看不到我的,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现身与你说话。”陈小玉传音说。
吴小怜点了点头,迈开脚步往旁边走去。
离主帅营账十多米距离的地方,有一顶小帐篷。
帐篷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
拓跋雄没有召唤的时候,吴小怜就住在这里。
吴小怜走进帐篷的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粗壮侍女正躺在榻上睡的香。
“盼盼,盼盼,你醒醒。”吴小怜推了推侍女的身子,说。
“啊?贵妃娘娘,天亮了?”侍女张开眼睛,眼神迷茫地四处张望。
吴小怜每次被拓跋雄召唤去王账,一呆就是一整晚,不到天亮不会回帐篷。
“盼盼,天没亮,是我肚子疼。我担心熏到大王,这才回来净手。大王喝醉里,你去那边看着大王去。”吴小怜捂着肚子,一双秀美拧的死紧的。
“净手?”侍女满脸茫然。
“就是······拉屎。”吴小怜只好换个粗俗的说法。
“原来贵妃娘娘您要拉屎啊?拉屎你就说拉屎好了,干嘛说净手啊?搞的我半天没听懂。”侍女恍然大悟。
“那你去不去?”吴小怜脸都青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
小玉姑娘正在附近呢!
会不会笑话她?
明知道盼盼脑子不聪明,她说自己肚子痛生病了也好啊?干嘛要说净手?
“去去去。我走了,贵妃娘娘您自便。”侍女这时才发现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妥,赶紧溜了。
吴小怜捂着胸口,气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吴小怜知道,这个叫盼盼的侍女,是拓跋雄的人。
吴小怜每天的一举一动,都会由盼盼回报给拓跋雄听。
要不然,盼盼也不会一点都不怕她了。
“呵呵呵······吴大家莫气,蠢人而已,谁生气谁吃亏?”陈小玉一边笑,一边显露出身形来。
“小玉姑娘,真的是你啊!”吴小怜看着陈小玉,眼泪忍不住溢满了眼眶。
“吴大家,几年不见,你的风采更甚往昔呀!”陈小玉赞叹了一声。
三年前的吴小怜,美则美矣,却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般。
如今的吴小怜,则像是蒙尘明珠拂去了尘埃,又如清晨刚刚盛开,还带着露珠的鲜花一般,美的惊人
“小玉姑娘说笑了,自古红颜多薄命,若是可以选择,小怜宁愿长相普通,也不想要这张祸水般的脸。”吴小怜苦笑了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