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明天交易后,就取器官。”
湛九本来就很害怕,此刻小身子抖得很厉害,终于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
她如果失败了,就和小施主永远回不了家了。
她哭着深吸了一口气,用僧袖擦干眼泪,用力深呼吸控制住,然后从地上捡起山茄花,将它全部放进了水壶里泡着,为了药效更强,还扔了几朵花在保温杯里,里面有漏茶网,一定不会被发现。
湛九等他们快收拾完了,就将车里的杯子倒满了水。
等她做完这一切,脸上全是汗,脚也疼得要命,咬着牙,擦了擦汗。
然后缩在一旁的副驾驶座位上假装睡着。
湛九从小到大最害怕被师父罚,每次做错了事,就装睡,这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人都不会发现。
没多久,她听见了开车门声。
陈威说:“小九都睡着了。”
老徐嘲讽笑着说:“这小和尚还以为在和他玩游戏呢,被卖了还给人输钱。”
陈威心里喜欢湛九,非常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赶紧开车,早点交易,以免出什么幺蛾子。”
“行行行,她现在是你儿子,说不得。”
之后,人贩子驾驶车,继续上路。
陈威将她抱在怀里,仰靠在皮革座椅上警惕的看着后视镜,注意有没有警察追上来。
湛九怕被发现,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听着车内三人的动静。
而大家都如她所愿,喝了山茄花水。
过了没多久,老徐按压了几下太阳穴,疲惫地说:“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还想吐。”
“是不是刚才中暑了?”老张问,因为他此刻也是不太舒服。
陈威皱眉,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又看了看睡着的湛九:“小九都昏睡了,有可能是吃了过期的火锅,有点食物中毒,多喝水就好了。”
他们不可能想到,一个四岁多的小孩给他们下药。
听言,大家又喝了很多水。
陈威感觉还是飘忽不定:“老徐,先停在这边睡一会儿,万一出交通事故就都完了。”
“好。”
停下来后,湛九静静的等待着,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过了十分钟,三个坏蛋都睡着了。
湛九听不见动静,缓缓睁开了双眼,仰着头看陈威,试探性的喊道:“叔叔,小九想喝水。”
陈威没有回应。
她激动得眼眶红了,知道药效灵了,她大着胆子,从陈威身上找出了手机和钥匙,然后拿起后面的小凳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她忍着脚疼,来到了车尾,将凳子放下,踩在凳子上,这才够高度,用钥匙打开了车厢的门。
她没那么大的力气,拉不动门,只能着急的喊道:“小施主,快推门。”
傅余生推开了门,看到她额头都是汗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呼吸沉了沉:“他们呢?”
“睡着了,小施主,我们快跑。”
傅余生点头,他是里面年纪最大的,将他们一个一个抱下了车。
最后,才抱着一个只有两岁多,正在发高烧的小男孩儿下车。
湛九看着相反方向的路,激动的落下了眼泪:“我们快逃跑。”
然后,一群孩子跟在湛九的身后跑。
湛九忍着脚上锥心的疼痛感,按照记忆中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师父的电话。
“你好。”
听见是师父的声音,湛九终于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来,委屈又慌张:“师父师父,快救救我们,坏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梵音听见是小九的声音,一向平淡的他,声音里有了激动:“小九,告诉师父,你现在在哪里?能看见路标吗?”
“路标,路标……”湛九念着,急得四处看,然后就看见路边有字,可是:“师父,我不认识这些字。”
她只认识经文。
“小施主呢?”
这时候,傅余生接过了电话,声音比起小九的慌乱,冷静多了:“住持,我们从小路跑出去,那边牌子写着凌云高速。”
梵音听要,嘱咐:“小施,要保证手机有电,我可以联系到你们,就沿着那条路走,我马上来接你们。”
“好。”
湛九从他眼里看到了镇定,也看到了希望,一刻浮躁不安的心,总算好了一些。
她拼命的跑着,没注意到前方迎面而来的人,一瞬,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潜意识以为是坏人从另一边追上来了,抬头,就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他俊挺的轮廓英俊得好像不真实,长眉如墨,薄唇轻抿,几次欲言而止,眼底几分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忽然,他长臂一揽,将她拥入了怀中。
湛九忽然想起陈威说会有一个男人来接应他们,害怕每个细胞都在排斥他的触碰。
恐慌让她不管不顾的对着他拳打脚踢,哭道:“坏蛋,你放开我,放开,我师父马上来了,他会替我消灭你。”
男人默默承受着她的小拳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九儿,我是爸爸。”
我靠预言渣了反派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