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盯着方宇的眼睛看了七八秒,低头拿起筷子的夹起一片青菜放到碗里,却没吃。
此时她心脏砰砰直跳,一肚子的话语堵在了喉咙口。
又过了十几秒,纠结了一番的温暖吸了口气抬起头,见方宇还在看着自己,抿嘴笑问:“你想听我的心里话吗?”
方宇纯粹在欣赏,笑道:“说说看。”
温暖拿起一张纸巾,双手揉搓着,脸上浮现腼腆,“其实,我挺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你,我感觉我错失了一份美好的爱情。
有那么些个瞬间,我是体会到了恋爱的感觉,比如刚刚你帮我擦嘴,比如你拽着我躲没有危险的摩托车
你送我的手机记得吗,被我不小心从床上掉下去了,破了壳,那天晚上心疼得我整晚都没睡着。
我现在都不敢用那个手机了,在抽屉里藏得严严实实,却每天都要拿出来看”
温暖将揉搓成细碎的纸巾撒在桌上,笑道:“方宇,听了这些,你心里是不是笑开了花?江大校花榜第五,偷偷暗恋你呢!还有点无法自拔。”
方宇嘴一咧,“你这是哪暗恋,分明是想明抢啊!”
温暖咯咯笑了几声,盯着方宇的眼睛犹豫五秒,认真道:“如果你想要,你开口,我会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事后各自相安。
我不会以此想要得到什么,也不是因为要对你感恩。”
【那就是因为爱了?】
方宇有些意外,温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看穿了方宇内心的想法,温暖笑道:“是不是奇怪,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怎么突然就放弃了?
我没放弃,我还是那个我,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选择。
尽管我努力坚持着,努力充实自己,以后坚决不做一个花瓶或者被人当成金丝雀养在一栋孤冷的大楼里,
但身边发生的事情却时刻让我想象到这样的画面,似乎对于我这样人的来说,这就是我的归宿。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没跟你说,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有姓张的公子哥,就会有姓李的公子哥。
呵,他们似乎对我这样的人情有独钟,我不知道他们敢不敢去纠缠像杨千凝那样的人。
这就是我的悲哀,可我从未胆怯退缩过,我一直都咬牙坚持,微笑面对。”
方宇听到这里微微蹙眉。
温暖却继续笑着说着。
“再拿你来说,你对我的好,我是打心底感激,有时候你不经意的关心爱护甚至让我觉得你比我妈妈都对我好。
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提出什么要求,也没让我付出什么,可能这是你真心对待朋友的方式。
可你知道吗,我却确确实实的觉得,我就是你的一只金丝雀,一只被你遗忘在角落不去欣赏却从不忘关心呵护的金丝雀。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在我心心念念需要一个手机的时候,你不动声色的就借给我;
我没给过你任何承诺,你却为我大打出手受伤,还随手借给我两万块妈妈的医药费;
两万块对我来说已经是巨款了,可你却因为我损失了四百多万的天文数字,还反过来轻描淡写的安慰我;
我感冒了,你嘴上说我活该受冻,转头就让人给我送衣服,那是第一次我体会到,原来一个人太高兴了也是会哭的。
就连平常吃饭这样的小事,你都不着痕迹的关心着我,我不清楚你给我换了多少次饭卡,
我是后来才发现,原来每次跟你在食堂吃完之后,我的饭卡余额就会莫名其妙的变多,
而要强的我,鬼使神差的没有说破,一直默默的享受着这份关心
更不用说你把我从小混混的梦靥中解救出来,那一刻的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我是否还有勇气继续坚持,或者选择沉沦堕落下去
你还为了我不再受到伤害对于世这是再造的恩德
所有这些,你凭什么对我好,我又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着?”
方宇静静听着,沉默不语。
人的一生总会有些遗憾。
对于温暖这个一见钟情的女孩,他一直藏在心里,也确实如温暖说的默默关心。
自从当初沈思琪消失后,他在江大确立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一见钟情的温暖。
只不过后来在鼎盛听着哭哭啼啼的温暖讲述了自己的事情后,他就觉得自己配不上温暖,他不想去破坏这个坚强女孩的最后一丝坚持。
那是这世间难得的一份美好。
有些美好,即便得不到,会有不舍,但驻足远处观望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正如,孙信等人痴迷着方瑾,他们即使知道是奢望,也愿意将这种最真实的悸动藏在心里。
温暖喝了口茶,双手轻轻抚着杯子边沿继续说起来。
“所以,我这段时间都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自己对于这所有的事情应该有个交代。
为你,也为我自己。
你可能会觉得我前后矛盾,之前我说了不是为了感恩。
真的不是为了感恩,说成感恩的话,那是对我心底这份感情的亵度,让它蒙上一层交易的脏外衣。
如果你刚刚说对我毫无感觉了,不喜欢我了,我是不会把这些心理话说出来的。
既然你喜欢,我也喜欢,所以我愿意。
反正以后也是很大可能迫不得已被人当做金丝雀,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喜欢的笼子?
方宇,你说对吧?”
温暖笑了下,语气很自然的继续道:“我不是水性杨花,也不会对未来的另一半不负责,给了你,我就不会再给其他人,既不会对不起你,也不会对不起别人。
我说了,我还是那个我,我以后有能力让自己过的很好,即便是一个人。
只是,错过了你,我感觉以后自己再也不会遇到这样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男人。
无论于你我,我的第一次应该都是很珍贵的吧,我只是觉得给了你才不会有什么遗憾。”
说到这,温暖脸上又爬上一抹红霞,睁着大眼眸子看着方宇。
方宇吐了口气,抓了下脑门,说到:“你想我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