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堆看似毫不相连的消息中,张依依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中的一条。
每隔半个月左右,白家就会对外召集一批筑基以下的低阶修士前往嘉谷关城外的黑沼泽,采集一种叫做流云扣的特殊矿沙。
白家算是整个嘉谷关城数一数二的家族,而这种流云扣虽然采集起来有些麻烦,但也不算太过危险。
是以看上去此事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可关键是每隔半个月召集的筑基以下的修士很少会有相同的,这便意味着事情可能就不是表面看到的那般简单!
再想到云仙宗连着失踪的几名练气弟子也正好符合白家的召集要求,让张依依不想联想到一块都难。
至于其它那些消息,并没有什么用处,自然而然就被她给忽略掉了。
“这个!”
张依依朝着那张纸上写的内容点给毛球看,并不觉得聪明如毛球会看不懂。
“等我们修整两日就亲自去看看,正好也到了白家重新召集修士的时间。”
契约之后,张依依很多事情都不曾刻意隐瞒毛球,也没想过要瞒着它,是以毛球对于张依依跑来嘉谷关城做什么最是清楚不过。
“去就去,正好小爷想去看看那黑沼泽到底有什么鬼东西。”
得瑟起来,毛球一声小爷再次直蹦而出,眼见张依依听到后斜瞄了它一眼,当下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不是跟你称小爷,是对外人的,对外人的。”
“哼!”
张依依懒得搭理这得瑟的家伙,当下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储物戒与储物袋。
郑和不是说过几天要带她去逛逛拍卖会吗,身上不多备点灵石怎么行,万一真碰上合眼缘的东西,岂不是只能干看着?
两天后,张依依带着毛球直接去了白家,果然看到白家的人在大门口正在大张旗鼓地召集筑基以下的修士。
因为条件很是不错,所以报名的人很多,都排起队来。
但凡选上的修士,没出发前直接就能拿到十块灵石的报酬,而后进入黑沼泽后,找到并带出来的每一斤流云扣矿沙都还得到一笔丰厚的提成。
这对于底阶修士而言,绝对是很大的诱惑,更别说此地多的是无根无基的散修,于他们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而黑沼泽的危险似乎也并没有受到这些人的重视,至少张依依看了那么久,发现大多数人都只是觉得白家想用这样的方式做大做强,收买人心罢了。
可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好处白得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然每一回白家召集修士大多都是生面孔呢?
“我要报名!”
终于轮到了张依依,她二话不说便要求填上自已的名字。
当然是散修韩琳,而不是云仙宗的张依依。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这里不召女修。”
白家工作人员当下便要赶人走。
这小姑娘怕是新来嘉谷关城的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白家召集修士入黑沼泽,从来不收女修。
“为什么不收女修?”
张依依当下反问,难道白家还搞性别歧视?
“不收就是不收,一直都是这么规定的,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那人很不耐烦,一副忙得下行还要被打拢的不爽,半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我不觉得做不来这点事,跟男修女修没有任何关系,不然你再帮我问问?”
张依依愈发觉得有问题,哪里愿意轻易放弃。
只可惜对方仍然油盐不进,不耐烦到直接骂张依依滚蛋。
“干什么干什么,有你们这样跟我朋友说话的吗?一个个眼瞎想死呀!”
朱庆突然跑了出来,见竞然是张依依,自然不再抱有看热闹的心态,连忙出声替朋友撑腰。
“哟,原来是朱爷的朋友,小人可真是瞎了狗眼,险些把您的朋友给得罪了。真是罪过罪过,还请朱爷见谅。”
那人看到朱庆竞然亲自出面给个筑基小女修撑腰,甭管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却也立马改了嘴脸,连声道歉。
不过,白家不召女修的规定却是铁打铁订下的,谁来也不能改。
他只能再三与朱庆跟张依依陪着小心,解释着真的无法破例,并不什么歧视,跟谁来都没有关系。
“行了行了,不让去就不让去,我朱庆的朋友用得着挣这点钱吗?还不就是好奇,想跟着进去顺便看看罢了。”
朱庆直接替张依依摆好了台阶,也懒得在这儿耽误时间,直接拉着张依依就走了。
“韩姑娘,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黑沼泽呀?”
朱庆直接把人带到不远处的茶楼,替其点了杯灵茶后,便询问起来。
在他看来,张依依绝不是那种穷到需要参加白家召集任务才活得下去的穷散修。
“没,我这不是觉得黑沼泽那里面有的意思吗,所以见白家正好召集人手,便想着跟他们一起去。谁知他们竞然不收女修。”
张依依有些无语的摊了摊手,是真的觉得错过了个不错的机会。
毕竟没有什么比亲自光明正大的跟着那些人一块进去更方便查探了。
“我就说你肯定是好奇来着。”
朱庆一听果然如此,当下便笑着劝说道:“不过那个破地方不去更好,听说里头最近都不怎么太平,进去的人多,可能全须全尾出来的人少,没啥重要非去不可的理由的话,暂时这段时日还是不去的好。”
不然的话,白家怎么可能出那么优惠的条件召集人手进去,难道白家还真能嫌弃自家灵石多吗?
张依依倒是没想到会从朱庆这儿得到些明显像是内情的线索,当下便装做无比好奇的模样问道:“不太平?为什么呀!怎么个不太平法?”
“呵呵,这你还真问对了人,否则想从其他人处探听到些什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朱庆见张依依果然感兴趣,也不收着藏着,很快便将他所知道的那些内幕消息一点一点地告诉了张依依。
说起这个,朱庆一脸的神采飞扬,他们朱家本來就跟白家不怎么对付,盼白家好那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