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救他呢?
不,不对。
她救的是……王权富贵啊。
些微的动摇转瞬即逝,王富贵平静下心绪,只觉得讽刺,可无论这个蜘蛛精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在危机之时涉险救了他都是事实。
这个认知让王富贵有些心烦。
与非黑即白的憎恶相比,显然是这种无法接受,又不得不感激的情况更难处理。
清瞳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有些气虚的问道:“没、没受伤吧?”
她没有王富贵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只是简单的认准了一个人,叫王权富贵也好,叫王富贵也罢,她只要知道这个人是他就足够了。
“……啊。”王富贵沉默了片刻,最终有些无力的垂下头,语气带着认命似的无力:“没、没有。”
上方的石块被清瞳移开,确认安全之后,蛛丝也被她重新收拢,她正准备回身去确认下王富贵的安全,旁边就迎上来两个黑衣男人,正是孟二飞和樊七手。
戴着墨镜的孟二飞毕恭毕敬的冲着清瞳一鞠躬:“少奶奶。”
樊七手跟着叫:“感谢少奶奶救命之恩。”
刚才他们俩一直在王富贵附近,要不是清瞳出手,估计就得和王富贵一起被砸成肉饼了,所以说是救命之恩,倒是半点也不夸大。
“……”王富贵听的脸都绿了,咬牙吼道,“什么少奶奶,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但这语气……
比起之前的凶狠厌烦,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气弱?
虽然白月初被附身之后爆发的突然,但在场众人多数都有自保之力,极个别没有的,也被人救了下来。
例如王富贵和……涂山苏苏。
——总之,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被自家大姐勾着腰带提溜在手里的涂山苏苏心惊胆战的拍了拍胸口:“好、好可怕。”
道士哥哥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凶?
涂山雅雅避开满地碎石,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站着:“有人搞鬼,老二,查。”
厄喙兽不会无缘无故魔化,更不会把魔化的时机掐的那么好,就像是刻意为了附身白月初而准备的一般。
负责掌管涂山大小事宜的二当家屹立在山巅之山,清风吹拂着她的衣摆和裙角,翠发狐妖满脸笑意,语气却透着微微的凉意。
“已经……找到了。”
同一时间,无数狐妖守卫在涂山容容的暗中调度下找上了异常的根源。
涂山闹市区的屋檐上,一个被兜帽遮挡了大半容貌的女子正坐在瓦片上晃悠着双腿,赤裸的白皙手臂之上盘绕着一只银色的蝎形配饰。
数十只狐妖守卫凭空出现,身姿轻盈的落在她附近的屋顶上,这些守卫与之前的狐妖守卫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每只狐妖的脸上都覆有面具,妖力也远非普通守卫可比。
女子似乎对这些守卫的存在并不感到诧异,哪怕身陷包围圈,也只是轻轻嗤笑一声:“涂山高阶禁军?”
为首的狐妖守卫显然没有跟她叙话的意思,反身拔剑就朝着女子俯冲劈刺过去,利剑斩开女子的身体,顺利的似乎没有遭受任何反抗。
而剑光平息之后,屋檐上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只剩下一只巴掌大的稻草人。
通过秘术看见这一幕的涂山容容缓缓睁开了双眼:“傀儡……南国巫术。”
既然放置了傀儡,那么想必有一就会有二,要靠妖气追踪怕是有些麻烦,那么……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天真的巫师。”
同样将诸事收入眼底的涂山雅雅冷哼一声,随手把涂山苏苏丢到一边,转身迎上已经被厄喙兽操控了身体的白月初。
“她该不会觉得,有人可以在我的视线之内自由活动吧?”
汹涌的寒冰之力朝着发狂的白月初灌去,转瞬间就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寒气逐渐凝结成霜,不等白月初反应就凝成了坚实的寒冰。
与前几次玩闹般的冻成冰雕不同,这次的冰凌带着刺骨的寒意,涂山苏苏趴在地上担忧的看着被严霜模糊了样貌的白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