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不留痕迹,单调而迅疾。
生活飞驰而去,快得让人害怕,快而且听不见喧声,像瀑布前面小河的湍流。
它撒落着,均匀而平静,就像握在死神瘦骨嶙峋的手中的那只钟里的砂子。
每当我躺在床上,黑暗从四面八方把我包围起来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流逝的生命的这种微弱的、连续不断的沙沙声。
我不惋惜它,不惋惜我还能够去做的事情……我感到恐怖。
我觉得:在我的床旁,就站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一只手里拿着砂漏,另一只手举起来,放在我的心的上面……
我的心颤抖了起来,而且撞击着我的胸膛,就好像要急急忙忙地敲完它最后的几下。
1878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