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3日
(华盛顿特区)
为了纪念遇刺身亡的著名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博士,美国政府专门兴建了马丁·路德·金纪念馆。2006年11月13日,在国家广场举行的纪念馆奠基仪式上,奥巴马发表了此篇演讲,介绍马丁·路德·金博士的生平及他留给世人的精神遗产:
“如同摩西一样,他生前从未见过上帝的应许之地。但他却立于高山之巅,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我有两个女儿,一个五岁,一个八岁。得知纪念馆的兴建方案后,我就开始考虑,当纪念馆即将落成时,我带着她们来到这里,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我想象着我们沿着潮汐湖一路走过,湖畔的两岸矗立着两座纪念馆,一座用以缅怀这个国家的缔造者,一座用来祭奠这个国家的捍卫者。我脑海中会勾勒出这样的画面:我们走在绝望之山的阴影下,抬头凝望希望之石,在落如雨下的水滴中,阅读着雕刻其上的碑文。
我的女儿,或许是最小的那个,可能会在某个时候这样问我:
“爸爸,这为什么会有座纪念碑?这个人做过什么呢?”
我该怎样去回答她们呢?与这里被纪念的其他人不同,马丁·路德·金先生并不是美国总统——实际上,他一生中未曾担任过任何公职;他不是对外战争中的英雄,也并非家财万贯;他在世时所遭受的谩骂甚至多于人们对他的赞誉。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时常遭受自我怀疑的困扰,自身的性格也并非完美无瑕。如同摩西一样,他不止一次地追问自己,因何为上帝所选,来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要他来引领人们通往自由之路,要他来治愈这个国家的原罪之伤。
但他依然完成了领导民众的使命。通过言语,他让沉默者袒露心声;通过行动,他给软弱者注入勇气。他深谋远虑、立场坚定。最重要的是,他始终坚信爱的救赎之力。凭此,他独自忍受着阶下之囚的屈辱和被困牢笼的孤独,默默承受着从未间断过的生命威胁。在他的鼓舞下,这个国家最终完成了自我的转变——开始实现立国信条的真谛。
如同摩西一样,他生前从未见过上帝的应许之地。但他却立于高山之巅,为我们指明了方向——那是一个没有被种族仇恨和斗争割裂得支离破碎的国度;一个把公正对待少数群体视为准则的国度;一个用其强大国力来维护和平,而非穷兵黩武的国度——在这里,上帝的子民情同手足,和睦相处。
至今,我们仍未到达这样的期许之地。反之,期许之地已与我们渐行渐远——我们在猜疑和愤怒中迷失自我;在长久以来的怨恨中徘徊不前;在部族间的纷争中展露忠诚——与之前的所有进步相比,这就是我们所处的时代!
然而,此处屹立的丰碑,正在向世人昭示:那个与众不同的卓然之地,已向我们发出召唤,它不在遥不可及的山峦间,也不在隐蔽晦暗的山谷里,而是驻于我们的心中。
在《弥迦书》的第六章第八节,通过先知之口,上帝已将他的期愿告诉了我们。
“上帝要我们怎样去做呢,”先知说,“不就是要我们秉公行事,心怀慈爱,谦恭地追随他的脚步吗?”
我们今天所歌颂的人已完成了上帝的期愿。最后,我将告诉我的女儿:让老师和历史书告知你们余下的答案吧。我们该如何缅怀金先生呢,我会告诉她们说:这是个为民众服侍一生的人,这是个竭力去博爱众生的人。我会告诉她们说:正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你们今天才能享有上帝期许的自由,你们的公民身份才会毫无异议,你们的梦想才可以自由翱翔。我会告诉她们说:你们也可以去爱,你们也能够去服侍。应许之地会重新召唤每一代人——要他们追求真理,为正义而战;要他们领会真谛,重整河山,让世界旧貌换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