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乌龙江和浩浩闽江,进福州城,街旁生满了榕树。这些枝条上长气根的榕树,在冬天也郁郁葱葱,南国初冬的暖风吹拂,叶儿未动,其根已飘飘。我觉得冬天住在福州,汲乌龙江水泡乌龙茶,到闽江去钓蟹,当十分有趣。龙岩客家人聂武增先生告诉我,闽江边伫立的钓者,多为钓蟹。因为往来匆匆,未及加入钓者行列,似乎福州之行,愧对了闽江。
在榕树密集的城市行走,有时候看到三角梅,紫荆花,就觉得它们是外来者。福州人都说,这是香港的紫荆花。难道福州本土就不长紫荆花?此言不对,唯香港将紫荆花选做区花,香港又声名在外,原本福州的紫荆花都改了籍贯。三角梅,以前在舒婷的诗中读到。舒婷,厦门鼓浪屿人,因此诗中经常写到三角梅、日光岩和鼓浪屿。福州人未说三角梅是厦门的,我先在脑海里想到“鼓浪浪屿的三角梅”,这么想肯定不对,可又这么想。
及至到吃木瓜雪蛤,我发现一个道理,福州的木瓜比北京的木瓜甜很多,瓜味浓郁。对于这个发现,福州人大不以为然,说木瓜都一样,运北京的木瓜,不过怕途中坏了,选未熟透的北运,到了北京,木瓜搁熟了,就不及福州自然成熟的甜。
尝到甜的福州木瓜,感觉到天南海北地域的差异性,似乎不好再大咧咧地说,待在北京城,品尝天下味!然此味非彼味,如若不出京,一生都不明晰。福州的木瓜,完全的甜木瓜,以学历比较,福州木瓜一本,北京木瓜二本。运到新疆或黑龙江,可能会降至专科了。每餐吃到木瓜,都若提醒我身在南国。随后去泉州和厦门,仍然吃木瓜,南国的木瓜,不止是甜,它的木瓜香尤其浓郁。我想要到热带雨林的原始森林中去吃木瓜,那味道一定奇好。
可是,我为什么不去热带雨林中的原始森林呢?怕莽蛇和鳄鱼吗?也不对啊,那么多去热带雨林考察的科学家也没被鳄鱼吃了。或者,热带雨林中还有大象和孟加拉虎?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想法荒唐,人不过懒罢了,假如去海南岛的五指山原始森林,应该可以吃到最好的木瓜。可惜,今年没有考虑去五指山,而且曾经有过几次去海南的机会,都给放弃了,与五指山擦肩而过,与可能的世界上最好的木瓜擦肩而过。木瓜为蔷薇科,木瓜属。以前去海南,只放任自己在海口的椰树下,吃白灼基围虾,喝白酒,不关木瓜什么事。再者,以前还有歧视,木瓜是不是木头的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