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十九时左右,我与牛革叔叔、老伍大爷出门就餐,对北京地理极为不熟悉,貌似在朝阳区。不管了,反正我们仨开着车,听着高雅的交响音乐,摇头晃脑,同时一起跟着哼唱: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霉鬼……
某原生态餐厅,就餐一事免提,总之这几天我极度没胃口,体重直线下降,目前好像只有一百九十二左右。我们几个要了六两啤酒,一盘清炒萝卜丝,十三碗米饭。
服务员小妹妹很郁闷。
服务员小妹妹是湖北人。
服务员小妹妹来北京快两年了。
服务员小妹妹今年十七岁。
服务员小妹妹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服务员小妹妹……靠,我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咔嚓一下,我们就吃完了饭,然后开车回家。
一路上,我们听着高雅的古典音乐,摇头晃脑,同时跟着音乐轻声淫唱:菊花灿烂地开,你的笑容已泛黄……
估计就是因为唱了一路的菊花,车开了不一会儿,牛革叔叔就不行了,屎意大发,开始在后座呻吟。
随着呻吟声音的加重加快,继而骤然消失,我们知道他经历了一场高潮,并且用坚强的意志品质,战胜了屎魔,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骄傲。
但我还没有由衷完,他又开始呻吟起来,我更加钦佩他的欲望。
牛革叔叔对老伍大爷说:不行了,找个地方吧,我要喷薄了。
我和老伍大爷开会研究了一下,又一下,反复好几下,最终确定方案,这公路附近,只能找一个加油站,估计会有厕所。
这时候的牛革叔叔在后座已经濒临崩溃,我知道他的肛门括约肌随时会失效,那后果将是严重的。
于是老伍大爷加快了车速,前行五十米左右,偶遇一辆巨型货柜车调头,路况不太好,这辆巨型货柜车在反复测量试验着,小心翼翼一厘米一厘米地转着车头。
我和老伍大爷分别点燃了一颗烟,等待着对面的司机叔叔调头成功。
牛革叔叔很痛苦,我能理解他,因为他双手紧紧抓着我的靠背,不小心抓到我肩膀的时候,那力度明显大于他的抓奶龙爪手。
终于,前面的司机叔叔调头成功,我和老伍大爷由衷地鼓掌表示祝贺,就在我们两个打算下车走过去,和那个货柜车司机叔叔握手致辞时,牛革叔叔抓住了我们俩的脖子,想用力又不敢用力地喊:快开车!
他的声音很泰国。
车子继续前行,但今晚运气很不好,每逢路口都是红灯。我喜欢红灯,我觉得红色象征着希望和未来,象征着我们中华民族火红火红的明天,而且红色还是喜庆的颜色,结婚啊、国庆啊、过年啊,都是用红色……
哦,说一下,在我们驻留在第七个红灯路口的时候,牛革哥哥疯狂了,在后座不停地拍着椅子,用头撞车窗,大喊着: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在第九个红灯后,道路畅通起来,老伍大爷说前面不远好像就有一个加油站,牛革叔叔抻着脖子翘首张望,眼角泛着泪光。
但是车子前行一百米左右的时候,车流不再前进了。我们等待了一下,一打听,是前面发生了追尾,两个司机正在解决纠纷,态度很好,很和谐。
牛革叔叔不和谐,他打开车窗大喊着:车多少钱,我赔!!
车流一直不动,牛革叔叔在后座上蹿下跳,腾云驾雾,和屎魔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殊死搏斗。
二十分钟后,车流开始前进,很快就到了加油站,车子停下,我们喊牛革叔叔,但后座很安静。
我转过头,看了看,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抱起牛革叔叔,擦干净他嘴角的白沫,合上他的双眼,心里很酸楚。
牛革叔叔在最后一刻,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张洁白的卫生纸。
经过压背捏人中等手段,牛革叔叔苏醒过来,看了我一眼,气若游丝,问:我还活着?
我激动地点头,告诉他加油站到了,他车门都没开,纵身从车窗跳了出去,一溜火光直奔加油站。
看着他飞奔远去的背影,我由衷地感叹:人固有一屎,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