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里,遇上三台人肉扩音器。
入夜,约了猪朋饭叙,搭公车,车上,有台人肉扩音器,声如丧钟当当响,全程不停嘴;乘客掩耳怒视,他照样响当当。同伴下车,掉一物,人肉扩音器发出超高频震音:“死狗,你丢了东西!”
死狗戳在站头,指手画脚,扩音器隔着玻璃瞎叫嚷;车长受惊,不开车,一车厢的人,几乎让噪音烦死。
“搞出版社?这里谁会看书?人人吃屎拉饭,及早打消念头,北上求生吧。”猪朋泼冷水;他泼我不倒,但嗓音庞沛,震撼饭馆,食客想到自己正在吃屎,将要拉饭,尽皆失色。
猪朋声大,自知扰人,常觉有憾;他的声带,构造异常,输出的声音,就只有“巨响”和“耳语”两种。搭小巴,乘客死睡,他一说话,全车惊醒。“小声点。”提醒他。“对对对。”他再说话,就咕噜咕噜向人耳朵喷气,变了大舌头;先天缺陷,怪不得他,只盼早日发明“人用灭声器”,出门套在嘴上,减低惊人声浪。
吃夜宵,茶餐厅里,有台人肉扩音器,更讨厌,竟视食店如家中大厅,高谈房事,连老婆如何偷汉,照样公诸同好。这种人,有精神病。
头痛,仍想起多年前,在地铁车厢遇一异人,异人伤风,每打喷嚏,身边老伴就一脸尴尬,因为那声音,不像人声,像枪声。砰!砰!砰砰!人人以为发生枪战。武侠小说有“狮子吼”神功,闻着心胆俱裂;现实里,让那种“喷嚏”直冲耳鼓,肯定七孔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