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发 教你如何摧残她

澳门,大家会游,本来没什么好说。

但要游得便宜,游得深入,登岸,不要找车站,找地产公司。“我想看楼,大小不拘,景好就行。”这么说,不必填表验证,就有经纪陪你周游三岛。四年前,澳门赌牌落实,房产复苏,经纪心情好,都笑面迎人;澳门做地产的多是女人,都会开车;我遇上个上海来的姐姐,温柔细心,看完牌坊,红色敞篷跑车转弯抹角开到南湾,“前面是澳督府,那边是主教山,山顶小教堂入夜会亮灯,像座水银楼。”姐姐说。

“我晓得,我晓得。”我摇摇头:“好是好,但楼高,春天雾重,还是到路环那边去看看,听说谭公庙前滨海老屋好宁静,光天化日,仍旧静得人头壳嗡嗡响,会耳鸣。”“我们没旧楼盘,但黑沙海滩有别墅,在长堤上,门口可以泊船。”“我最爱这样的房子了,转行贩毒,毒枭在睡房外登陆,就不必另租码头。”“租码头也不贵。”她总是那么周到。

“会不会入市区,经过安德鲁?”我想吃葡挞。“绕路去,买了到别墅吃。”风和日丽,上海姐姐的红色跑车过了跨海桥,沿公路堤直趋路环岛,泊近水鸭街1号。“有个贪便宜的作家,小时候就住在这里。”我说。“这个我可不晓得。”她好惭愧。隔壁安德鲁饼店的葡挞刚出炉,趁热吃,招来几只大黄蜂穷追,入山,满眼葱翠,蜂蝶都在尘后。

“果然有点耳鸣。”黑沙多空宅,住这种地方总嫌寂寥,沙滩后,就法兰度能吃吃葡菜,吃病了,也难召车去医院。“凯悦酒店附近有没有高楼能看日落?”我想看日落。转眼,跑车又开到氹仔,停车登楼。“这样的全海景单位,不多了。”姐姐有点着急。“我晓得,我晓得。”放目远望,绿玻璃框住大片幽蓝暮色,桥点了灯,晚景让人醉。

“这屋不错!”“你要?”“我认真考虑,明天落实。”饭后,我回香港;整天游城览胜,葡挞也是上海姐姐请吃的,不花半分钱。大家照做,当然会严重摧残澳门地产业;过意不去?那就买一两幢藏娇好了,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