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便是好

喜欢女子。年少时怀惴着清波涤荡般的遐想,觉得这是一种何等灵慧高雅的动物。举手投足间,漫溢着盈盈的诱惑。她们时而狡黠俏皮,时而温柔可人,时而又冷静沉秀。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的是贲张的血脉,关于爱情,关于信念。

可现实中,尚存的爱情和这样的女子还剩多少?

泛滥的爱情仿佛罹患了西北地区的荒漠化病毒,一蹴而就,踏着芜凉的铁蹄凶猛而下,所到之处尽是欺骗,尽是龌龊。

爱情里怎么可以有怀疑、虚弱、伤害、残破、仇恨、罪恶与污秽?如果爱情里有这些,寻觅它的人跟翻垃圾箱的恶鼠又有什么差别?三毛幼时的理想是做个沿街拾荒者,看上去似乎充满了迷幻和情调。可爱情里岂能容得拾荒。

有人问佛祖:夏日炎炎,何能避暑?

佛祖拈花微笑:何不直入烈日之中。

爱情中容不得道路以目,一切都应当是烈日下的曝晒。爱就要让自己听到身体里因为爱而裂帛的声响。如暗夜里盛情而放的焰火棒,绚烂而灵异。

于是,我还是愿意固执地相信爱情的存在,相信那些美好的存在,和相信春暖花开一样的相信。

有一种花叫含香,据说要离了枝头才会香。而我愿做那样一种花,蓄前世未耗的情集于花托之上,等今生的爱带我绽放。由她带我颠踬流离也好,长河落日也罢;任她带着我寻常巷末粗布麻衣,抑或流连阳春白雪阡陌花间。

人生应该是酿一壶美酒,和续情的人曲水流殇。只要我们愿意直面落崖惊风,便可认领天下。

倘若上苍失手,只留了张单人床给你,那就见招拆招,将床搬至窗口,一个人以安静的姿态,微笑地看递嬗的人事,看缤纷的落英,看铺陈在远方的旖旎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