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决定做什么我就会勇往直前。但到最后,我们总是以结果论英雄,而不问过程中的付出。下面是我选择的那一周交易情况的梳理。
卖掉假日酒店的股票,我赚了一笔,但是并没有像报道中说的有3500万美元。几周后,我买入了另外一家赌博娱乐公司——巴利制造业公司的股票。时间不长,我已经积累了9.9%的股份。巴利公司采取“毒丸计划”回应我,挫败任何“邪恶”的收购行为。当巴利公司起诉我,以阻止我继续购买公司股票时,我进行了反诉。
诉讼开始两天后,巴利公司宣布以大西洋城赌场有史以来的最高价收购金砖赌场,包括债券成本在内共计5亿美元,这再次表明巴利公司的矛头指向了我。在大西洋城,法律上不允许一家公司同时拥有三家赌场,如果在巴利公司收购金砖赌场之后,我再收购巴利的赌场的话,我就拥有四家赌场了。
事实上,他们把我置于了一种双赢的处境。如此高价收购金砖赌场,巴利公司只能通过增加大西洋城赌场的价值来补偿,其中我的两家赌场也随之升值。
最后,巴利公司向我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我没有拒绝。我同意不阻碍他们购买金砖赌场的交易,作为回报,巴利公司同意以高于我买入价的价格购回9.9%的股份,我最后赚了2000万美元。
1987年3月,我第三次尝试收购另外一家赌场国际度假中心(Resorts International),但这次是基于友好的初衷。度假中心的创建者詹姆斯·克罗斯比刚去世,看重度假中心的几家公司竞相投标,却没有得到詹姆斯的认可。同时,我跟度假中心的几位高管发展了不错的关系。1987年4月,我与度假中心达成协议,以每股135美元的价格投标,买下了公司93%的股份。
紧接着其他的竞标者都开出了更高的价格,可是度假中心却偏偏中意我们的协议。除此之外,他们相信我是最讲信誉的投标人,能够完成詹姆斯·克罗斯比最“宠爱”的工程,即大西洋城滨海走道的泰姬陵。当时计划设计成为世界上最大、最豪华的赌场酒店,泰姬陵已经超预算地花了几百万美元,在克罗斯比辞世的时候,工程仍旧没有竣工。
我希望泰姬陵能在1988年10月开始营业。为了实现高效的运作,可能需要关闭度假中心临近泰姬陵的赌场,用来服务支持泰姬陵项目。当然,我也可以以合适的价格卖给其他的赌场。谁知道呢?可能巴利公司和假日酒店会感兴趣。
我们实现了为安娜贝尔·希尔基金筹集10万美元的目标,并用这些钱偿还希尔的抵押贷款,赎回她的农场。为了庆祝,我们把希尔和她的女儿邀请到了纽约,在特朗普大厦的中庭举办第一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赎回抵押的庆祝仪式。
美国橄榄球联盟球队的负责人集体赞成提出上诉,虽然陪审团支持我们针对国家橄榄球大联盟提出的反垄断证据,但在这场官司中,美国橄榄球联盟只得到了1美元的赔偿。我认为我们上诉的群众基础一定比之前要更强大。
溜冰场工程在预算内,总共花费75万美元,1986年11月开放,整整提前了一个月,第一年就有50多万的溜冰者享受美丽的沃尔曼溜冰场。在溜冰场对外开放之前,市政府就预测溜冰场的运营会出现大的损失。但是第一季之后,我们就赚了50万美元,而且全部捐给了慈善事业。
李·艾柯卡作为我的合伙人一起购买了棕榈海滩的两栋公寓楼,总共投资了400万美元。当我们接管这个项目的时候,只有少数单元出售。很短的时间内,在当时供过于求的市场下,我们卖出或是出租了接近50个单元,并且努力把濒临破产的经营搞上去。来年还打算在大厦的一层开一家大型餐馆,竞标餐馆项目的有21岁俱乐部的老板以及哈里酒吧(Harry’s Bar)的老板哈里·奇普利亚尼。
虽然我们在竞标世界第二大赌场(第一大赌场是大西洋城的泰姬陵)中是最后的赢家之一,但在最后我还是决定三思而后行。从纽约飞24个小时到澳大利亚做这笔生意的想法最后落空——尤其是我的“后院”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就在新南威尔士官方发布我前往澳大利亚的消息之前,我“昭告天下”退出了竞标。
比弗利山酒店最终卖给了最高的投标人,石油大亨马文·戴维斯,他开的价远远超出我愿意承担的价格。资产审查之后,我依旧开价很低。当然,如果戴维斯选择卖掉酒店,我保证他能大赚一笔。
马文·戴维斯接着成为了国际度假中心的竞标人。在我成功取得度假中心项目之后,他不仅开出了更高的价格,还怂恿莫非和克罗斯比跟我毁约。他们拒绝了,法庭也批准了我的交易,之后新泽西赌场管理委员会以5比0的结果,批准了我的项目。
差不多同时,在加利福尼亚阿德尔森和芭芭拉·沃尔特斯举办的盛大聚会上,媒体的记者问我马文·戴维斯投标度假中心的事情。我开玩笑似的说,戴维斯体重严重超标,他应该关注如何减肥,而不是浪费时间来破坏我的度假中心交易。后来我听说,戴维斯被我的话激怒了,但是我一点都没感觉我说错了什么,我不会违心地对自己的敌人“笑脸相迎”。
1986年10月,新的停车场刚开始建设几个月,一天早上,我正准备给纽约的一帮商人做报告,就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是我的施工经理汤姆·皮派特打来的。大型起重机的操作员,将起重机的悬臂伸出过长,导致起重机和22吨重的悬臂一起坠落在停车场上。皮派特告诉我停车场的大部分设施遭到破坏。“工人们怎么样?”我问,“有人受伤吗?”
他告诉我有至少100多名工人在工地施工,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我让他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然后就去作报告了,当我演讲的时候,我尽量把事故抛在脑后。演讲结束后,当我走出报告厅时,我收到了汤姆的短信。我马上打电话过去。“特朗普先生,你可能都不相信”,他说,“我们所有工人都清点了,没有人员伤亡。”
如果有一人出事,那就麻烦大了。在这个事件中,运气太神奇了,工人们那天恰巧在事发现场的另一边施工,真是运气救了他们。
这次事故中,我们的感受是一切都是那么的脆弱,那些工人们和我都是如此幸运。
工程结束了,没再发生其他的事故。1987年5月,我们在停车场新开了1200个车位,并且有通道与海滨走道的特朗普大厦相连。接下来的一周,我们老虎机的收入翻了一番,这很大程度上可以归功于我们提供了便利的步行交通。到7月,沿着公交车站和轿车的停车点,我们开放了全部停车位,增加到2700个了,而且按时按预算完成了项目。
我收回了在拉斯维加斯赌博执照的申请。在度假中心和大西洋城的另外两个赌场项目上,我还有很多赌博生意要做。现在我的重点是在大西洋城,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未来可能在内华达州拓展我的业务。
我决定生产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凯迪拉克轿车。特朗普金色系列轿车是空间最大的豪华轿车,而特朗普商务系列是同一款,但是不那么奢华的车型。两款车都还没有上线生产,凯迪拉克汽车分公司就送给我一辆华美的金色艾伦特 (Allante) 敞篷跑车作为礼物。可能他们觉得我需要更多的玩具,让我保持忙碌状态。
我决定放弃德崇证券向我提供的一笔收购酒店生意,而且我也会继续保持与阿兰·格林伯格和贝尔斯登的投行业务。对德雷克塞尔来说,这是一个艰难的时刻。
我说过你别跟伊万娜打赌,例如她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比我想象的还快。当1987年前三个月的数字公布时,特朗普城堡是大西洋城12个赌场中收入增长最快的,并且是本市最赚钱的酒店。这三个月里,特朗普城堡总计收入7680万美元,同比增长了19%。城堡业绩表现不凡,其他的赌场被远远摔在后面,因此伊万娜也非常的高兴。
游泳池和网球场已经建好了,如我所愿,非常的漂亮。尽管我对享乐不感兴趣,但是我却情不自禁地喜爱这套公寓,它确实能给我带来天堂般的感觉。
1987年1月,我收到一封来自苏联驻美大使杜比宁的来信,信里开头说,我十分荣幸转达从莫斯科来的好消息。信里继续说苏联国际旅游总署官员对于联合投资在莫斯科建造和运营一家酒店很感兴趣。7月4日,我跟伊万娜、她的助手丽莎·卡兰德拉和诺玛一同飞往莫斯科。那是一次特殊的经历。我们去了6个可能适合建酒店的地方,有几个在红场附近。我们住在民族酒店的列宁套间,苏联官员与我达成这笔交易的信念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反对用募集到的外面投资者的钱设立一个单独的基金,来购买二手廉价的地产。我不介意自己冒险,但是一想到要为其他人的钱负责,特别是这些人一定有我的朋友,最终也就没有兴趣了。因为同样的理由,我也从来不会试着将我的公司上市。当你只需要对自己负责的时候,做决定往往容易得多。
我公寓的翻新最终在1987年的秋天完成。我花得起时间,也乐意那样做,这世界上或许没有像它一般的公寓了。
最后我还是瞅准了一架飞机。1987年春天,我正好读到了《商业周刊》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提到一家在得克萨斯州名叫钻石三叶草(Diamond Shamrock) 的公司,公司经营不善,陷入困境。文章还描述了三叶草公司高管如何地享受职位附加的特殊待遇,事实上他们的生活如皇帝般奢侈。其中的一个例子就是,一架奢华装备的727飞机,高管们可以随时乘坐它飞往各地。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星期一早上,我给《商业周刊》封面上出现的钻石三叶草公司的高管打了个电话。结果这位高管已经离职,新上任的主席查尔斯·布拉克伯恩(Charles Blackburn)刚刚接受任命。我马上拨通了他的电话,我们聊了几分钟并希望他工作顺利。然后我提到我读到了公司的727飞机,如果公司有兴趣出售的话,我会考虑买下来。很肯定的是,布拉克伯恩说就像大家对727飞机的喜爱程度一样,卖掉它是他议事日程上的第一要事。他甚至提出把飞机开到纽约市,让我亲自看一下。
第二天,我去了机场,就是为了看一眼727飞机。我很满意。这架飞机可容纳200名乘客,重新改动了15处,其中包括豪华的卧室、带浴缸的卫生间以及一个单独的工作区。这比我期待的还要周到,我发现当一个不错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确实比较难以放弃这笔交易。
一架全新的727飞机售价接近3000万美元。一架G-4飞机,大小是727飞机的1/4,售价为1800万美元。然而,我知道钻石三叶草公司急于出售727飞机,而且市场上也几乎没有买家。
我开价500万美元,显然,这个价格出奇得低。他们提出了1000万美元的价格,在这种情况下,我确定已经基本达成了一笔不错的交易,不论最后协商的结果如何。接着,我急需砍价,最后我们达成了800万美元的价格。我相信天上没有哪一架私人飞机能与727飞机相媲美。
很幸运,我不知道下一步棋如何走,因为如果我知道的话,事情就没那么有意思了。
我知道的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我用工作生活前20年的时间建造、积累和成就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料想未来20年最大的挑战就是找到有创意的方式来将我的所得回馈社会。
我并不是单单指钱,钱只是一部分。当你富有的时候,慷慨大方并不困难,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但我最崇拜的是那种不惜舍己为人的人。我从来都不对人们为什么付出感兴趣,因为人们的动机不见得如表象所示,而且也不会纯粹的利他主义。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去做这件事,而且花时间去做比花钱更有意义。
在我的生命中,我发现自己擅长两点:克服困难和鼓励优秀的人尽力做到最好。直到现在,对我而言,面临的挑战就是如何将这些技巧应用在其他方面,如之前我所从事的那样成功。
不要误会,我还计划着继续做生意,做大的生意,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