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锡山这一点这个事情,好像是谁告诉我的,说那个徐永昌讲的,他说阎锡山干不过我,好像是徐永昌对谁说的。
说干不过我,什么意思?
我就说阎锡山这个傻瓜,“扩大会议”他偏偏要拉着我,我从来都是模棱两可的,说给我这个部长,给我那个地位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明确,我也没说反对,我也没说答应,没答应就等于反对呀,要不怎么说干政治呢,我总是模棱两可的。
他就没想到,我在那块儿摆着那么些个军队,那我的军队一出去,你看怎么样?我在山海关摆着那么些个军队,他一点没防备这手儿啊。那我军队一出去,他不就垮了吗?然后我就打了个巧电,我打了个电报,武装调停啊。我就说他没防备这手儿,如果他要防备,他不能那么垮了,所以你说政治,干政治这个事!
他大概量我不会怎么样,才那样做的,这就不晓得了。
这事儿是这么开始的,阎锡山在开“扩大会议”前,他给我打了个电报,并且我的秘书长还到他那儿去过一回。那个时候,我们对中央不满,对中央政治上不满呐。那么阎锡山就说,咱们两个人,有这个资格,我们两个人对中央政府去个电报,去个建议电报。就像今天人们常说的一样,要改革,什么事情都要改革一下。
那我给他回个电报说,我赞成你,那你领衔吧,你拟个电报稿子。你拟,我赞成。
等到他拟回来电报稿子,我一看,哎?他就是请蒋先生下野的,这是个什么事?!我就给他回个电报,我说,你请蒋先生下野,可咱俩说是请中央政府改革,你说请蒋先生下野,那么他下野,是你干还是我干呢?到底谁干呢?是你要干吗?我说,你要请蒋先生下野,我不署名啊,我不署名!
我特意派我的秘书长去他那儿一趟。我说,你这什么意思呀?你说咱俩开始的时候,来往电报说是谏政中央政府,应该改革,我答应了你,而你怎么忽然变了?你怎么要蒋先生下野呢?下野干什么?后来,他告诉我的秘书长说,蒋先生不走,你没法改革。
孙传芳跑掉干什么?杀了杨宇霆,为什么他就跑掉了?他害怕!
他是这个样子,我讲到孙传芳了,这人呐,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不甘寂寞。他在奉天当寓公,本来是很好的。
他有一次啊,他到我现在的太太那儿,那是我在外头的一个家,他就到那去见我。
那个时候就是“扩大会议”要起来的时候。让他干什么呢?阎锡山、冯玉祥、汪精卫,那是“扩大会议”的首领啊,他们让他到江南去活动,孙当过五省总司令呵,给他一个五省的宣抚使、还是招安使这么一个角。那么,他就客气地问我的意见如何。
但是事实上呢,他是让我帮他点忙。帮他点人,帮他点枪,他没有东西嘛,空手而去呀?意思是如此。但他就是很客气。他那时候腿上还闹点病,我就管他叫孙馨帅。
我说你问我、征求我意见,馨帅,你混到现在,你还给阎老西当个别动队长吗?他听了就知道我反对呀,他就没吱声。等到“扩大会议”召开了,我一动作,他就更害怕了,他怕我扣他,所以,他就偷偷跑掉了。
这个人,孙传芳这个人,后来我也看透了。
阎百川那时候他就没想到我会出兵,他也没想到我干那手呀,我的军队会派出来呀。所以我说阎百川、冯玉祥他们不够,为什么,你们就想你那么样,你没看看我东北那么些个军队在你旁边待着,我要一动弹你可怎么办?他就没想到这事,他想我不会动弹,那我军队一出来他不立刻就完了吗,就垮了。
就这样我打了“巧电”这个电报,我的电报就是武装调停,我那个调停里头包含有两个意思:你不停,我就打你;中央要不停,我就帮着你打中央。你明白这意思不?我这话是两说的,我就是要中国停战,不要打仗。我的心里呀,实实在在反对内战,反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