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夫(1892-1951),中国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CC系首脑。原名祖焘。浙江吴兴人。1926年当选为国民党第二届中央监察委员,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代部长,掌管国民党党务,排斥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1927年春积极参与蒋介石“清党”反共。他曾几度出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是第三、四、五、六届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常务委员、中央政治会议委员,长期掌管国民党党务。他培植亲信,排斥异己,控制各级党部,竭力把国民党变成蒋介石进行独裁统治的工具。与其弟陈立夫组织“中央俱乐部”(Central Club),后来形成为一个很有权势的CC系。他们把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扩充成为一个庞大的特务系统,后来发展成为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从事反对共产党、迫害进步人士的活动,并对付国民党内反蒋派系的抗争。陈果夫在国民党政府中历任要职:1928年任国民政府委员兼监察院副院长,1932年任导淮委员会副委员长,1933年任江苏省政府主席,1938年任中央政治学校教育长,1939年任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侍从室第三处主任。
陈立夫(1898-2001年)名祖燕,号立夫。陈果夫之弟。其二叔陈英士(陈其美)于辛亥革命初期与黄兴同为孙中山的左右股肱,与蒋介石关系密切。中国国民党政治家。1923年北洋大学(现天津大学)矿科毕业,后获美国匹兹堡大学硕士学位。陈立夫是二十世纪中国的重要人物之一,大半生纵横政海,曾历任蒋介石机要秘书、国民党秘书长、教育部长、立法院副院长等各项要职。尤其作为有留美背景的教育部长,在战乱期间对中国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卓著的贡献。国民政府迁台后移居美国,潜心研究中华文化,推动中医药的发展和国际认可,晚年还为竭力推动海峡两岸的交流。
陈果夫、陈立夫两兄弟是“四大家族”中陈氏家族的开创者,他们曾经替蒋介石负责国民党内的特务工作,权力极大,当时甚至有“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如今陈家辉煌不再,后人远离政治,在台湾已经没有什么实质影响力了。
但若从徐恩曾的叔叔们即陈氏兄弟的角度看,戴笠的特务处一开始就是蒋介石用来抵销他们的秘密监视力量的。例如,约翰·卡特·维森特(John Carter Vincent)在1942年报道,“(戴笠的)组织有时被用来制约CC派控制的党内警察,它表明了蒋介石控制国民党政策的一个基本原则,即用制衡来保持各派力量的均等。”
陈立夫自己宣称,对戴笠独立的秘密特务的存在,他只是在它正式成立了两年之后才听说。直到1934年,陈立夫以为他作为中统(先在他和他兄弟控制的国民党中央组织部下,后直接归军事委员会管)局长,是情报活动的惟一领导人。他所知道的是,戴笠是蒋介石的一个特别警卫,负责蒋的个人安全。“无论蒋先生到哪里,戴笠都派人去做预先准备。个人警卫的头子的地位非常敏感……警卫中也有间谍。”
但当陈立夫把中统交给徐恩曾时,他发现戴笠培养了另一个独立的、与他的组织平行的秘密特工机构,而且是奉蒋介石之命。
在我把中央调查局交给徐恩曾不久后,蒋在没让我知道的情况下要戴笠领导一个单独的机构。你看,当只有一个秘密警察机构时,我们的工作效率非常高。我想蒋先生要用其他机构来制约我们。
开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戴笠的机构。我是怎么知道的?戴笠对别人说蒋先生分配给他调查工作。中统局的人对我说戴笠变得活跃了。我局里的同志们自然不高兴。他们感到蒋先生不信任他们。我这么对他们解释:我们的工作是中国人所谓的“耳朵和眼睛”。我问他们人有多少眼睛和耳朵。当然是两个。所以,我说,执行我们的工作得要两个机构。我对他们说别对这个并存的组织存疑心而要与它合作。
开始陈立夫对戴笠的活动假装视而不见。他回忆说:“我假装不知道。后来蒋先生下令所有的事情都得经我之手,但尽管他这么命令,体制并不这么百分之百地运作。我不在乎。”
实际上他很在乎。他后来坦率地承认:
我被置于一个困难的处境。如果我不向蒋先生打听戴笠,那就显得我工作不得力。
但另一方面,如果我问了,又显得我多心。总之,几个星期后我发现了戴笠的情况,我对蒋先生说戴笠说蒋先生要他做调查工作。我问蒋先生这是否属实。他好像很尴尬。他说戴笠在做某种工作并要我指导他。
这使陈立夫处于更艰难的困境。说穿了,谁愿意负责限制戴笠危险而惨暴的工作?
我对知道戴笠的机构并不十分积极。为什么呢?我对这类工作已经感到十分厌倦。
我去见戴季陶先生。我只要有问题,我总是去找戴先生谈,他是个思想非常深刻的人。他总是给我很好的建议。我对戴先生说我这个人不适合这个工作。他提醒我说当一个人进了庙——戴先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会看见微笑的大肚子弥勒佛菩萨,但在他后面的人会看到他捧一杖吠陀经。当他向庙再走近一点,他会看见一个微笑的如来佛坐在中间,但从两边看去,他会看到十八罗汉显得凶恶并把持着各种武器。这意思是:我善良而微笑,但你要是不听话,我持有一巨杖;你最好小心些!戴先生对我说我最好还是做这个工作。要是我不做,谁来控制这些掌有强大武器的人呢?他把这工作比作一把利刀。当它由别人来掌握时,也许会非常有害,但假如由我的人来看管,他们就不敢做坏事了。我能够减少危险。没人更合适这个工作了。戴先生先是谈了解决问题的总原则也谈了我很和善的事实。我就像弥勒佛。他的意思是这是领导凶恶的人所需要的类型。我接受了他的建议。
陈立夫可能对蒋情报组织并行竞争的制度颇为不悦,但他的战略家本能对制约平衡还是非常欣赏的。
当然,蒋先生信任戴笠。负责这样工作的人必须绝对可靠。假如戴笠稍涉及哪怕是最小的麻烦,那也将是灾难性的。从一方面看,蒋先生监视他,从另一方面看,他要我也监视他……我自己的看法是,戴笠绝对可靠,但加倍检查、小心谨慎总没错。
自然,陈立夫对戴笠实际上到底有多少控制力值得怀疑。“我实际上有没有指导戴笠的机构?当出现重要问题时,我跟戴笠一起商量并指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