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为精神领袖的立宪派在辛亥革命中起了关键作用:此前半年,他一面奋笔疾书,声援四川保路运动、声讨清廷“违法借债之罪”;一面参预谋划宫廷政变及“国会请愿”,逼清廷兑现承诺。梁的这些言论,使国人对满清覆灭有了思想准备。1912年,梁启超应袁世凯之邀回国,京城轰动,欢迎盛况空前。
1912年10月,梁启超自日本回国。黄兴迎至天津码头,颇有修好提携之意。然而梁乘坐的轮船因浪未能及时进港,黄空等一天后离去。黄兴认为梁是有意避不见面,双方又增加了一层误会。
此次梁启超流亡回国,欢迎盛状空前。在北京居留的十二日可以说是他一生最极尽风光的时光。梁启超在给长女的信中春风得意,兴奋不已:“此十二日间,吾一身实为北京之中心,个人皆环绕吾旁,如众星之拱北辰。”
梁启超回国前,袁世凯本欲准备前清军警官所的官舍为其行馆,但袁听说梁对人言“曾文正、李文忠入京皆住贤良寺”,即“饬人铺设贤良寺”梁大叹“此公之联络人,真无所不用其极也”。
梁启超抵京之日,袁世凯的代表、政府各部次长、参议院议员、各政党代表一行数百人,在正阳门车站迎接,交通为之一滞。
梁启超曾自得的描述荣归时的情形:
“都人士之欢迎,几于举国若狂……吾除总统处,概不先施,国务员至赵总理以下至各总长,皆已至,吾亦只能以二十分谈话为约,得罪人(架子似乎太大)甚多,然亦无法也。每日必有演说,在民主党演说时,喉几为哑。
此次欢迎,视孙、黄来京时过之十倍,夏穗卿丈引左传云:谓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
孙、黄来时,每演说皆被人嘲笑(此来最合时,孙黄到后,极惹人厌,吾乃一扫其秽气),吾则每演说令人感动,其欢迎会之多,亦远非孙、黄之所及。
民主党,共和党、统一党、国民党,其他如同学会、同乡会、直隶公民会、八旗会、报界、大学校工、商会、军警俱乐部等,尤奇者则佛教会、及山西票庄、蒙古王公等都排队等候。
昨日吾自开一茶会于湖广会馆,答谢各团,此会无以名之,只能名之曰‘李鸿章杂碎’而已。
每夜非两点钟客不散,每晨七点种客已麋集,在被窝中强拉起来,循例应酬,转瞬又不能记其名姓,不知得罪几许人矣。
袁世凯月馈三千元,已受之。一则以安反侧,免彼猜忌,二则费用亦实浩繁,非此不给也。”
梁启超发表了长文《中国立国大方针》,希望袁世凯“以拿破仑、华盛顿之资格,出而建拿破仑、华盛顿之事功”,“为民族立丰碑,为万世开太平”。
袁世凯在总统府为梁启超召开欢迎会,让全体内阁成员作陪,袁在欢迎词中说:“值用贤之际,高才驾临,实乃国家之福!”梁答谢道:“今我受此盛名盛情,当摈弃一切杂念,唯临时大总统马首是瞻,以诸位贤达作楷模,为了国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