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结阵,姜泠一边试图用缚灵阵困住应拂云,一面气定神闲地打击流珠。
“你体内都快长出鬼晶了,又在案发现场用召唤恶灵的邪术,就这还敢骗我?你姐姐不会就是你杀的吧?还有这藏着的妖物,莫非也是恶灵的帮手?”
流珠涕泗横流,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呜咽开口,想要辩解。
姜泠抬手,用束音咒封住流珠声音,懒洋洋道,“去司妖局解释,和我说没用。嗯?还有隐身的妖物,你们就一同去吧,别耽误我正事。”
语毕,红叶诛邪剑颤动不止,剑光骤亮。
剑意穿透神隐术,被溯洄镜抵挡,斜着弹到窗户上,一剑摧枯拉朽,推平窗前数十米远的土地。
“你想做什么?不妨冲我来,”溯洄镜撤去神隐术,于原地显现出身形,阴阳怪气地讽刺姜泠。
“对着未定善恶的小花妖出剑,算什么本事,啧。”
这便是日后借我报仇的姜泠吗?
她请的神仙,难不成是娘亲?
应拂云单手抱着溯洄镜,好奇的目光从姜泠身上一扫而过,她就收回视线,不露声色地抽出剑锋钉住的衣角。
素色衣衫撕裂,露出一点白色的里衣。
好在没有伤到海棠花花瓣,不然会露馅吧。
应拂云放下心,开始默默思索。
姜泠抓住发尾,眼中泛起困倦的泪花,她手腕处窜出一根捆妖绳,将流珠捆绑起来,扔到一旁。
红叶诛邪剑便自动回归到姜泠手中。
姜泠没回应溯洄镜的阴阳怪气,却举剑对准自己的灵府。
“你想以死相逼吗?我可不是天道,不会拿你当亲闺女,省省吧。”
溯洄镜夹枪带棒,比平日嚣张的模样更加锋芒毕露。
应拂云诧异,便又抬头,看姜泠一眼。
却见姜泠收回剑,出了一口气,神色惫懒地拱手,“原是神镜和小海棠花妖。道门姜泠,赶路赶得太急,几天没睡,先入为主了,多有得罪。”
胆子忒大,行无拘束,不像灰色的、复杂的人类,倒像个纯粹的野妖精。
这便是受上天眷顾的人吗?真叫人羡慕。
应拂云收回目光,不言不语地继续当观众。
“我因为没灵石包传送阵,接了一个朝廷的除妖令,蹭着官方传送阵来京都除妖的。”
姜泠道:“有兴趣合作吗?或许你们也想知道这半个鬼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必,这玩意儿要召唤的是上古恶灵,你现在还对付不了。”
溯洄镜面色冷凝,直言拒绝,心里却在思索为什么姜泠会不经过陆玄闵的邀请,就突然出现在京都?以及姜泠身上的天道气息为何如此混乱?
仿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般。
这种感觉……
溯洄镜思索良久,在天地流转的信息中搜寻,也没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行哦,那这联络玉简就给小花妖好了,反正也只有一个。”
姜泠抬手,将一块玉佩抛掷到应拂云怀中,以口型无声对她道,‘原来是人类哦。’
同时,应拂云收到姜泠的传音入秘。
“应拂云,帮我,我没恶意的,还有,你不是镜心。”
她在说什么?我和镜心的联系,她怎么会知道?!
眼睛因惊恐而张大,应拂云一时心惊肉跳,仿佛才刚放任自己沉溺于美梦一会儿,便被人无情拽出来。
应拂云手足无措地搂住下滑的玉简。
‘好,好。’
在溯洄镜不满地目光下收下玉简,应拂云强撑着没有露出异样,反而急中生智,指了指姜泠手中的红叶诛邪剑。
溯洄镜小脸紧绷,终于想起他的守护神兽了。
有白去找材料,息灵木和长寿龟龟骨对有白来说都不算难,就是女娲石碎料难找,所以溯洄镜用神力测算了姜泠有可能出现的位置,交给有白,让有白无论如何,都要带一点红叶诛邪剑的边角料回来提纯。
现在姜泠超出溯洄镜的测算范围,忽然出现在这里,有白怕是有得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但目前的情况,这女娲石碎料还真没必要找了!
“呵,算你挑对人了,”溯洄镜保持阴阳怪气的态度,却不动声色地通过契约,同有白共享位置,催促他回来。
姜泠也不生气,拎起地上瑟瑟发抖的流珠,颇有礼貌地和溯洄镜拱手道别。
姜泠御剑而起,向司妖局的方向飞去。
姜泠速度极快,应拂云只听到她标志性的懒散音调,自言自语般说,“打不过,只有神镜也打不过,认命吧。”
再抬首,目光中已再无姜泠的蓝色劲装。
应拂云遥望着姜泠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回神回神。”
溯洄镜轻戳应拂云脸颊,言语不屑,“不就是踩着别人上位天道宠儿,有什么好看的?”
应拂云垂眸,不敢问神镜,如果她真不是镜心会如何?
应拂云心中焦灼,面上却不显分毫,还淡定地询问溯洄镜,是否还要在这里锻造傀儡。
溯洄镜摇头,指着地上看不出形状的黑红粉末,说道,“或许用不上了,这破命轨没一个准的,上古恶灵都出现了,还在乎你那点事?不值当这么麻烦。”
‘很严重吗?’应拂云明知故问。
溯洄镜眉心紧锁,还未回答。
有白就已经心急火燎地赶回来了,厉声询问。
“神镜奶奶!天道宠儿怎么会到京都来?应拂云没出事吧?应拂云没受伤吧?”
一连三个问题,全与她有关。
应拂云闻言回首,目光与其相接,不免再次惊艳于有白美到锋利的昳丽面孔。
“应拂云!你身上怎么会有剑气?她伤你哪儿了?”
有白瞬移至应拂云面前,将应拂云怀里的小娃娃拨到地上,隔着袖子握住应拂云的手腕,目光灼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我没事。’
害怕被有白眼中的炙热焦躁所灼伤,应拂云偏头,抓住手心的玉简,躲开有白的视线。
有白却疑惑道:“她用剑划你裙子干嘛?是不是不正常啊!”
还真是蛇妖一贯的清奇思路。
因姜泠没头没脑的言语而焦躁的心,不着痕迹地平静下来,应拂云无奈地和有白解释刚才的情景。
“应拂云,你别比划了。抱着神镜奶奶那么久,肯定累死了。你慢慢说,唇语我也能看明白,不着急。”
有白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怀中摸索,掏出来一个光滑至极的黄花梨色木板。
“对了,你用这个也行。你的那个小法器不是不见了吗?我听妖说,海狸妖精做出了新品种,就顺手去妖市帮你买了一个回来。”
把木板递给应拂云,有白言笑晏晏,用轻松欢快地语调向应拂介绍用法,只字不提其中艰辛。
“你滴一滴血上去,让它认主,以后就可以不用自己写字啦。你心中所想会自动显现在板子上,我让海狸妖给你多加了一道锁灵阵和清心咒,你可以放心用,只有你想让它出现的,它才会出现。”
这样好,也是因为我是镜心吗?
应拂云神色复杂,沉默着接过新的言辞板。
毫无预兆地,手指被蛇妖微凉的大手抓住,温冷粘腻的蛇信擦过她手背,蛇类尖齿抵着她食指。
应拂云柳叶眼圆睁,心脏战栗不止。
忽而,食指一疼,毒牙勾出血珠的那一刻,仿佛连带着,勾起了她一些不可说的隐秘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有白:怎么我一出场,画风就变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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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余晚穿进修仙游戏后,第三次读档。
“师尊,您真该死。”
红衣少年双眼赤红,拿剑指着她咽喉。
说这话的疯|批|变|态,是系统为她绑定的美强惨徒弟叶言洲。
一个装成悲惨小可怜,先骗了她,又杀了她,害得她重开两次都没通关,还敢说恨她的神经病。
余晚很烦,但为了通关回家,她还是要攻略叶言洲,并带着他一起飞升。
“其实,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吧?”
余晚问系统,手放在神剑剑柄上,按兵不动。
系统点头,搓手道,“宿主,他不会出手,你撒个娇就好了嘛。”
“哦,那我还选择杀徒证道吧。”
余晚抬头,一剑穿透叶言洲的心脏,同时不解地擦去他面上血泪,问。
“你又要杀我,还哭什么呢?我会救你的。”
余晚说到做到,她洗去叶言洲记忆,将名动九域的天才,变成一个只能依赖她养活的瘸腿瞎子。
不过,她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叶言洲无微不至,千娇万宠,等他助她通关后,再将记忆还给他,冷眼看他哭,看他疯,看他苦,看他绝望而无助。
那感觉,一定很美好,嘻嘻。
#女师男徒,双疯|批,男主越爱越深,女主越来越狠#
【疯|批厌世黑心莲徒弟X冷血扣门且沙雕的大佬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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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像您,既是神明,又是恶鬼,能同时带来希望与绝望。
我应该恨您,但我仍旧爱上了您,这便是我一生噩梦的开始与终结。
求您爱我。
——from叶言洲的数据包
谢谢小纸宝贝的地雷,好梦留人睡宝贝的营养液,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