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的中国古代园林,一般可以分为皇家园林、私家园林、自然风景园林和寺庙园林四种基本类型。
皇家园林是历史上帝王营构的离宫别馆,专供帝后游乐、居住、听政。与规模巨大、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的帝王宫殿,有着相仿的规制,它们往往建筑庞大,装饰奢华,色彩绚丽。皇家园林主要分布在古代都城和其郊野的自然山水之中,有的也选择在离都城较远的风景胜地。
现存的皇家园林,主要是明清两代的遗物。其中,以北京颐和园保存最为完整。其他如始建于辽金时代的北海和清代承德的避暑山庄,都有着相当的规模。最负盛名的“万园之园”圆明园,是清代经营了100多年的皇家园林,于1860年毁于英法联军之手,只剩下了残基废址。但它在未毁以前宏伟的规模和高超的造园艺术,被记录在大量的文字和绘画之中,至今,人们仍以圆明园作为皇家园林的典范进行深入的研究。历史上更为久远的皇家园林,大都毁于朝代更替时的战火。有的皇家园林,如唐代长安临潼的华清池,又经过历代改建,已经不是原来的面貌。还有一些,如秦代的阿房宫、宋代的艮岳,只能作为考古的遗址、遗迹挖掘搜寻,旁证以历史文字材料,想像复原其原貌。皇家园林的兴建是随着皇权的结束而终止的。颐和园作为我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晚期作品,至今才有100年的历史。但是,它集中体现了历史上皇家园林的造园特点和精华,成为皇家园林中布局完整、建筑完好、绿化完美、陈设完备、功能齐全的唯一代表。
皇家园林的概念是很明确的,但是一些帝王坛庙和陵墓,因高度园林化,也可属此范围之内。
如果说,皇家园林是与宫殿建筑同步发展的产物,那么,私家园林应该和我国民居住宅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私家园林比起皇家园林来,规模要小得多,一般又不能将自然山水圈入园内。正是在突破这些不利因素的制约过程中,形成了私家园林小中见大、造园手法丰富多样的特色。
现存的私家园林,最早的可以追寻到宋代的作品,绝大多数为明清两代的作品,几乎都是官僚、地主、富商以及文人的宅园。分布地区虽然广泛,但以江浙一带比较集中,岭南地区也有不少遗存。其中以苏州的沧浪亭、狮子林、拙政园、留园,扬州的个园、何园,无锡的寄畅园和广东顺德的岭南四大名园之一的清晖园最为著名。一般公认,苏州和扬州的私家园林,是这一类园林的代表,艺术成就最高,风格也最典型。
自然风景园林,在古代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它们都离城市不远,不像皇家园林和私家园林那样锁闭。像杭州的西湖,扬州的瘦西湖,济南的大明湖,兰州的五泉山等,都可以划入这一类园林之中。这一类园林是在自然山水中发展起来的,历代都有兴毁,有的几经兴毁而保留到现在。自然风景园林由于它的公用性和地处交通方便的自然景区里,与市民生活关系密切,与乡土文化、民间传说、地方人物关系源远流长。更有闻名遐迩的景区,四方来游,骚人墨客题咏不断,成为历史人文景观。
自然风景园林的内容又极其丰富多彩,楼台亭阁种种点景自不必说,更有道观、佛寺、私园置于其中,还有英雄、美人、忠臣、名士的陵墓加以点缀,有的还是前朝皇家的弃苑。这种园林大小不一,自然景色各有不同,但分布最广,为当地人士所珍爱,尤其在许多历史文化名城中,更是少不了的组成部分。
寺庙园林,是指附属于佛寺、道观或坛庙祠堂的园林,规模大的,接近皇家园林,规模小的,又很像私家园林。但是,由于不少寺庙本身就是园林化的建筑群,嵌缀在自然山水之中,因此,寺庙园林,有的也可以称为园林寺庙。这种嵌缀在自然山水之中的园林,往往和风景园林交混存在,成为自然风景园林的组成部分。
有代表性的寺庙园林像北京的潭柘寺、戒台寺,太原的晋祠,苏州的西园,杭州西湖的灵隐寺,承德的外八庙等等。
从类型上说,古代园林可以划分为以上四种。如从风格流派上去划分,至今还没有统一的说法。有用南方和北方来区分的。一般南方园林多指私家园林的小桥流水、玲珑剔透的娟秀;北方园林多指皇家园林的高阁长廊、富丽堂皇的雄伟。所以有一些论述园林的文章常用“兼有南方之秀、北方之雄”,来形容一些园林的艺术特色。其实古代园林的风格是多种多样的,就是皇家园林也不一样,颐和园和避暑山庄就有区别。颐和园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式苑囿,而避暑山庄却是追求山庄情趣的离宫。私家园林也不完全是一样的风格,江浙一带和岭南地区同是私家园林,无论是建筑形式、色彩,还是假山堆叠的手法,都有明显的差异。由于自然生态的地区差异,花木配置的不一样,就更明显。即使只有一江之隔的苏州和扬州的私家园林,在风格上也能强烈地表现出地方的差异,它们都恰如其分地统一在历史文化名城的各自风貌之中,与本地的民居、民俗、地方技艺、地方出产、自然景色协调一致。
不只是江南的园林,所有类型的园林都有着鲜明的个性和特色。明代出现在北京西北郊海淀的两座名园,一座是皇亲李伟的清华园,一座是官僚文人米万钟的勺园,两园只一街之隔,当时就有“李园壮丽,米园曲折”,“李园不酸,米园不俗”的评论。这个评论里虽然有着贬褒的倾向性,但是两园风格情调的不一样是显然的。
在几千年中国古代园林发展的过程中,皇家园林的早期形式——囿,被公认为是古代园林最早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