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61年(明永历十五年、清顺治十八年)4月,民族英雄郑成功率领25000名甲士,分乘200艘战船在台湾鹿耳门登陆,迅即打败荷军,占领普罗文遮城(今赤嵌楼)。消息传开,台民欢呼雀跃,争先恐后迎接来自祖国大陆的正义之师。荷兰殖民者闻风丧胆,龟缩在热兰遮城(今安平古堡)内负隅顽抗。1662年3月20日(清康熙元年二月初一),久困孤城、外援断绝的荷军,在郑军强大攻势的压力下弃城出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撤离了台湾。台湾重归祖国怀抱。
郑成功收复台湾后,改称台湾为“东都”(其子郑经继位后改称“东宁”),以赤嵌城为“明京”,设承天府,南路置万年县,北路置天兴县,设官置守,另设安抚司以治澎湖,首次在台、澎地区建立起较为完备的政权机构。
郑氏政权废除了荷兰殖民时代的“王田”,建立了“官田”、“私田”、“营盘田”的封建土地所有制,使封建生产关系在全岛范围内普遍推广,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并颁布垦田条例,实行“寓兵于农”的屯田政策,令部队开赴各地,“有警则荷戈以战,无警则负耒以耕”(江日升:《台湾外纪》卷十一)。台湾荒原,巨蟒出没,瘴疠流行,草根深达数尺,郑军广大将士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披荆斩棘,流血流汗,同大自然顽强搏斗,开垦出片片良田。至今,在台湾省彰化县的秀水乡有个村庄叫“陕西村”,当地居民200多人都属陕西籍,据说是300多年前,郑成功率师东渡光复台湾时,他的部下有个陕西籍的武将名叫马信,奉命带领陕西战士到此地从事屯垦,形成村落,世代繁衍,为表达他们对大陆故乡的怀念,遂将村名唤做“陕西村”。
为加速宝岛的开发,郑氏政权积极招募大陆沿海人民移居台湾。闽、粤、浙等省数以万计的贫苦百姓纷纷“附舟师来归”,加入拓垦大军,大片荒埔丛莽“渐成聚落”。并派有经验的汉族老农深入原住民村社,向土著居民传授牛耕技术,每村发耕牛一头、铁犁、耙各一副,帮助他们发展农业生产。在已经开垦的土地上,鼓励农民兴修水利,改进农业耕作方法,发展多种经营,如种麻、植蔗、制糖、养鱼、晒盐、伐木、烧瓦等等。台湾农业生产水平不断提高,粮食连年丰收,自给有余,各业兴旺。
郑氏政权还着力发展工商业和对外贸易,“兴贩洋艘岛船,装载鹿皮等物,上通日本,制造铜熕、倭刀、盔甲,并铸永历钱;下贩暹罗、交趾、东京等处以富国”(江日升:《台湾外纪》卷十三)。由于郑氏政权的苦心经营,23年后当清王朝统一台湾时,台湾的开发已具相当规模。据资料显示:1684年(清康熙二十三年),台湾开垦的土地面积已达18450甲,由点及面,遍及台南以北以南。30年间,汉族人口增加到15至20万,为原有汉族居民的二至三倍,已超过土著居民的人口(约10万)。那时,台湾西部平原乃至中部半山区,已是“烟火相接,开辟荒土,尽为膏腴。”(查继佐:《东山国语·台湾后语》)
经济的发展,促进了文化教育事业的进步。1665年(清康熙四年),嗣王郑经采纳陈永华的建议,择地在宁南坊修建明伦堂。次年春正月,台湾有史以来的第一座孔庙在承天府(今台南市)落成。孔庙的落成,标志着台湾文化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郑经任命陈永华为“学院”(相当于教育部长),叶亨为“国学助教”,全面负责文化教育工作。他们在台南孔庙设“太学”,在全台各地设立学校,聘请许多大陆通儒来台执教,并参照大陆科举制度,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教育体制,规定:儿童八岁入小学,教以经史文章;每三年举行一次“州试”(郑经继位后改万年、天兴两县为州);州试入选者再经府试、院试,考中者入太学;每三年一大试,择其成绩优异者入朝为官。这是大陆封建教育制度移植台湾的开始。
由此,台湾文风渐开,大批名儒、贤士纷纷自大陆来台。他们不仅致力于教化汉番平民,为普及台湾的文化教育辛勤“拓垦”,而且还结成诗社,吟诗唱和,著书立说,产生了大量的优秀作品,使中原文化开始在台湾放出异彩。当时在台湾文坛上最负盛名的是明朝遗臣沈光文,他素有文名,入台后在他周围聚集了一批名儒,台湾历史上的第一个文艺团体——“福台新咏”诗社,就是由沈光文倡设的。因他开拓台湾文教有功,被后人尊为台湾“文献初祖”。
在郑氏政权的努力经营下,台湾的开发确已粗具规模,为清王朝统一台湾后,台湾经济文化的飞跃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