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将17世纪称为女性的时代。莱布尼兹的一生也证明了这一观点。倒不是他曾经与交际花和情妇有染,我们没有看到关于他此类放荡行为的报道。他也没有娶哪个重要的女人为妻。相反,他终生未娶,一生过着孤独的旅人生活。但他喜欢将自己在科学、哲学方面的发现和他外交方面的成就,与高贵的夫人分享。
莱布尼兹是个神童。据说,在他小时候,当时没有人愿意教他拉丁文。于是他8岁时从字母开始自学。他最初接触的是利乌斯的一本书,上面饰有铜版画,他就从下面的注解中揣摩每个字的意思,然后再看文章,一字一字地读懂每句话的意义。
他15岁就进入大学学习法学,但法律并不是他惟一要学习的科目。他很快就遇到哲学问题,从此以后,他就没有再停止过思考哲学问题。
当时的哲学处于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和笛卡尔的哲学之间。亚里士多德以目的概念为中心,而笛卡尔则以机械的因果关系为出发点。为了在其间做出抉择,莱布尼兹常常在莱比锡玫瑰谷独自散步。不过,看起来莱布尼兹也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而且后来,莱布尼兹似乎也没有从二者之中择其一,而是将两种矛盾的观点综合了起来。
但无论如何,这个15岁的少年为他日后的哲学实践找到了关键的切入点。同时他继续他的法学学业,准备攻读博士学位。但学院尊贵的教授认为他还太年轻。另一种说法是因为系主任太太不喜欢他而从中阻挠。于是——据某位传记作家记载——他操起了“漫游的拐杖”来到纽伦堡附近的阿尔特多夫大学,以优异成绩通过考核,使那里的教授们着实吃了一惊。他立刻被授予大学教席。但他不愿意被束缚在教学岗位上,婉言谢绝了这个职位。
莱布尼兹正式的职业是在汉诺威和沃尔芬比特尔的宫廷图书馆任职,不过他是个少见的图书馆馆长。据说当有人突发奇想要去借书的话,他会很生气。
除了以上这些活动,莱布尼兹在科学领域也积极工作,其中很多的是组织工作。能够像他一样涉足如此众多领域的,除了亚里士多德,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弗里德里希大帝这样评价他说:“他为自己创立了一个完整的学院。”他对数学、物理、力学、地理与矿物学、法学及国民经济、语言与历史科学、神学和哲学都颇有研究。他在数学方面有一个很大的发现,那就是微分数学。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与牛顿及其追随者发生了令人不愉快的争执,双方在发明的优先权上争执不下。莱布尼兹还成功地设计了计算器和潜水艇。此外,他和众多享誉世界的科学家们保持着通信往来,迄今还有1500封信被保留下来。
当然,莱布尼兹的工作影响最大的还是在哲学方面。他发明了一种记录思想的方法,把每个概念都用一个缩写的符号来表示。对我们来说,这是很奇怪的想法吗?不!一点也不!因为这就是我们今天都知道的“形式逻辑”!因此,他成为数理逻辑和符号语义学的先驱。
不过,他的这些研究仅仅是提出了问题。在自己认为很重要的形而上学方面,他也没有完成一部综合性的著作。他的绝大多数文章都是即兴作品,比如给朋友们的信件,尤其是给那些尊贵的夫人或先生某个问题的答复。只有受到与普鲁士女王索菲·夏洛特的谈话启发而写的《神正论》,才算得上是一部完整的作品。这部书和其他一些短文一起发表,为他在世时赢得一些声誉。
莱布尼兹在他70岁的时候逝世。我们或许认为这样一位多才多艺、结交广泛、与王室诸侯过从甚密的人,应该得到一个豪华的葬礼,但王室没有任何表示,莱布尼兹几乎是默默无闻地走进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