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宗法礼仪 “万岁”何时专颂皇帝

有一段精典的传统故事《连升三级》,其中有这么一段:

这个官就说了:“某年月日,张好古给魏忠贤送了一幅对子,我还记得。他写的是‘昔日曹公进九锡,今朝魏王添千岁’九千岁添千岁就是万岁,他早就说魏忠贤要谋朝篡位当皇上,张好古是忠臣!”

……

为什么说他“万岁”就是要谋反呢?原来,在中国封建社会里,“万岁”一词是最高统治者的代名词。臣子口中的“万岁爷”就是皇帝,除了皇帝,谁也不敢将自己与“万岁”联系起来,就连明朝权倾朝野的大宦官魏忠贤,虽然从不把皇帝放在眼中,也只敢以“九千岁”自居。

其实,在西周、春秋时,“万年无疆”、“万寿无疆”等是人们常用的颂词和祝福语。“万寿无疆”并不是对天子的赞颂,而是一种行文款式,而“万岁”一词,是这些颂词、祝福语的发展和简化。

从战国到汉初,“万岁”一词频繁地出现在人们口中,此时的“万岁”,只是一种欢呼语。这一时期,“万岁”还有另一种意思,即作为“死”的讳称。如《战国策·楚策》载,楚王游云梦,仰天而笑曰:“寡人万岁千秋后,谁与乐此矣?”

那么,“万岁”一词究竟在什么时候归帝王专用呢?

原来,汉高祖刘邦在马上得天下,登上皇帝宝座后,仍时常露出草莽英雄本色。名臣叔孙通认为不利于维持天子的尊严,于是制定一套御用礼仪,使“自诸侯王以下莫不振恐肃敬”,也使刘邦感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贵也”。在汉高祖刘邦临朝时,“殿上群臣皆呼万岁”。到汉武帝时,独尊儒术,“万岁”更被儒家定于只能使用于皇帝一人。

虽然如此,汉朝在皇帝以外使用“万岁”的情况还是有的,皇帝专称万岁之制,尚未牢固。只有到了宋朝,“万岁”之称大臣才决不可染指。大臣被人误称万岁,要受降职处分,一般百姓如果称了“万岁”,后果更不堪设想。北宋大将曹利用的儿子曹讷,一次喝醉了酒,“令人呼万岁”,被人告发,竟被杖责而死。

综上所述,“万岁”成为封建帝王的专称有一个发展演化过程,这一过程,反映出封建专制中央集权的不断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