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听到奔跑的声音,两只硕大无比的狗已经冲到了院子里。
“咬他!咬他!”赛德尼的命令刚下,两只狗就扑向医生。不过,让赛德尼意外的是,医生既没有跑也没有害怕的样子。他慢慢地转过身,对着两只狗发出一阵怪叫,那声音就像是狗的咆哮声。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出乎赛德尼的意料。那两只凶恶的狗没有咬断医生的脖子,而是对着他摇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就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然后,它们听从了医生的命令,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站在树影下的马克,用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声来。
“现在,我可以去取帽子了吧!”医生说完,不慌不忙地走进大屋。
赛德尼早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两只狗是他的骄傲,它们曾经咬死过擅闯庄园的恶贼。现在,竟然听从这个小个子的话,让自己颜面扫地,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这时,医生已经找到自己的帽子,赛德尼悄悄向后退,藏身在一个柱子后面。
“我就知道,这个赛德尼肯定会对付医生。”马克自言自语道,从树影下溜出来,溜到赛德尼背后。
医生完全没想过赛德尼会使坏,他只想离开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所以走得特别快。这时,一个重物从背后砸向他,把他压倒在地上。“我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谁让你在我家大摇大摆得走来走去……”赛德尼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马克就压到他身上了。虽然这个赛德尼长得奇丑无比,但他的块头很大,力气也同样大。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起马克,轻轻松松地把他扔出去了。然后,他转过身,抬起腿就想踹躺在地上的医生。这时,有个人从背后一把抓住他,把他高高的举起来,是巴木波。
巴木波举着他向楼房走去,嘴里还哼着非洲小调。
“唉,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野蛮,还动手动脚!”医生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巴木波,快住手,看在上帝的份上饶了他吧。”
说着,医生跑向巴木波。他去得正是时候,再晚一步,巴木波就把赛德尼的脑袋摔在楼梯上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呢?”巴木波对医生说,“像这种无耻之徒,留在世上也没用,只要把他的脑袋往楼梯上一磕,他的小命就没了。”
“巴木波,你不能这么做?”医生急忙说,“这不是在非洲,杀人要偿命的。放下他,我们回去吧!”
“等着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被摔在地上的赛德尼气愤地说,“我要让你们去蹲监狱!”
“你还是省省吧。”马克龇牙咧嘴地说,“我们有三个证人,可以证明是你先动手的,而且是鬼鬼祟祟地向医生下手。别忘了,杜里特在这里的名气比你大,就算打官司也不会输给你,尽管你有钱。”
“证人,我也有!”赛德尼气得大叫,“我的证人可以证明你们砸碎了我的玻璃,还和看门人动手。”
“那是为了救火,迫不得已的行为。”马克说,“随便你怎么使坏,我们绝对奉陪到底。”
“走了,走了。”医生哄着我们说,“马克,少说几句。巴木波,走吧。”
赛德尼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们朝大门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一方面是累了,另一方面是忙活了大半夜,却受了一肚子气。最后,马克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今晚的事情很奇怪,有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指什么?”医生困意矇眬地问。
“首先是赛德尼。”马克说,“他为什么一直想让我们离开,他的态度太不友善了。我不相信他把我们当成坏人,这里谁不认识你杜里特,你的为人大家很清楚。其次,整件事情也很诡异。除了‘主人’没有管事的,而‘主人’又不见了。老仆人一直嘟囔着要找‘主人’,当时,‘主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还有……”
“马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医生打断马克的话,说道,“我不想再为这件事操心了,庄园的主人干了什么,将来要干什么,我都不想知道。谢天谢地,这件愚蠢的事情总算过去了!”
但马克陷入了自己的猜想中,没有被医生的话影响,他小声嘀咕了一路。
“是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能弄清楚,结果也必定出乎人意料。比如说看门人,即使我们叫醒他的方式吓到了他,他也不该是那种反应啊!就算他不想让我们进去,也要通知里面的人先救火,而不是在门口和我们争论,不是吗?他不但不救火,还去向主人告状,说我们无礼地闯进庄园,等等。另外,他怎么能找到主人呢?为什么其他的人找不到……”
走进家门后,医生常常地出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一夜,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并且,也不用再听马克的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