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 WHO WENT UP IN SMOKE
●SJOWALL,MAJ/ WAHLOO,PER/著
●廖晓泰/译
瑞典奥司特高兰省的伯伦运河,平时负载着来来往往的观光游轮、交通船,充份扮演着沟通地域、人类感情的角色。然而某个夏日晴朗的午后,沿岸的防波堤附近竟然浮出了一具裸体的女尸,霎时平静的河流变成了犯罪谋杀的共犯!
女尸身上没有任何的饰物,从腰到臀部有一道红而明显的刮痕,手脚相当小巧,没有涂指甲油,眉毛浓黑,有张宽阔的嘴唇……
没人认得出她,没有人登报找她,瑞典失踪人口登记簿找不到她的特征,她似乎注定要被这世界放弃了——然而,她遇上了马丁·贝克。
马丁·贝克及坚强的团队以全球五大洲为搜索范围,证实了她的存在;更发挥胆大心细的心理策略,计诱了无情的神秘陌生人。
全书呈现警察办案抽丝剥茧的细腻与身先士卒的剽悍,是喜爱推理小说的读者不可错失的作品。
麦·荷瓦儿&派·法勒(Maj Sjowall&Per Wahloo)瑞典籍夫妻档作家,共同创造出犯罪小说史上着名的“马丁·贝克探案”系列。这对左翼文学家,决意运用小说来提供社会省思:“我们把创作犯罪小说当作一种解剖刀,一刀一刀划开资本主义福利国家的假象与弊病。”两人藉着马丁·贝克所共事的团队,呈现资本社会日渐恶化的问题,如毒品、性犯罪、盗窃等各种犯罪事件,而且藉着他同僚的作为,来描写处身国家机器中的无奈。
两人从一九六五年开始计划性的每年出产一本以马丁·贝克探长为主角的系列推理,有意识地逐年观照社会环境的变迁及人心世情的转折,直至一九七五年法勒去世为止,两人共完成了十本小说。
这对夫妻都是媒体工作者,时常接触实际的犯罪案例,因此内容描述极具真实感,笔锋如报导般简练有序,细腻顺畅,娱乐性十足,仿若真实办案的氛围,初时线索凌乱、步调缓慢,然而随着情节发展气氛亦逐渐炽热、紧凑且紧扣人心,有令人非一口气阅毕的流畅感。
这一套马丁·贝克系列,被称之为史上最佳“警察办案小说”(police-procedural novel)之一,也是同类型小说中的不朽经典,英国推理界权威H·R·F·基亭甚至对它做出“人生尽在其中”的高度评价;此外,它们亦是瑞典推理小说自始以来第一次打入国际市场、而且深获欧美推理界推崇、并在销售数字上展现傲人成绩的深刻作品,至今对犯罪小说仍旧影响深远,独树一帜。
曾志朗/文
一九八一年元旦,我被大雪困在新英格兰的麦迪逊镇(在耶鲁大学东北方三十里外的一个小镇)。
大雪纷飞,路上积雪盈尺,户外寸步难行,只有窝在房子里,躺在火炉旁的懒骨头沙发上看侦探小说,倦了就睡,睡醒再看,看完一本后就到厨房找泡面吃,吃完后回到沙发再抓起另一本小说,直到书桌上新来的小说全看完。外面一片黑,而雪更大了,路灯的光影都像被冻住了,实验室回不去,新买的小说也看完了,几本旧书横躺在书架上,却一点也没有重翻一次的意愿,我闭上眼睛,想在暖暖的火炉旁小憩,但心里空荡荡的,越来越慌,就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到处找书看,充份体会到让脑筋闲着是多么无聊的心情。那是一九八一年的新年假期,大雪封住新英格兰的麦迪逊镇,爱看书的人没有书看,坐困愁城。
虽然天都黑了,但实际上才七点多,想起漫漫长夜,更是坐立难安,我抓起电话,打算向邻近的同事一一发出SOS的求救讯号,问问他们有没有好的侦探小说可以借给我,我愿意冒风恶雪滑之险,到他们家去搜集一些心灵粮食,好度过那寒冷的年假!也真是很幸运,第一通电话就有了正面的回应,一位来自奥立冈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告诉我,她刚看完一套马丁·贝克警探全集,很精采,我也一定会喜欢,要我马上去拿。我问她,马丁·贝克是谁?她很惊讶我这位侦探小说迷居然没听过马丁·贝克警探的故事,话里夹带着点责怪的意味。
她说:“这是瑞典一对夫妇的合作成品,一共写了十年,出了十本书,而且一本比一本精采,说出了洞视人生百态的警察探案过程,更重要的是对犯罪探源的结果,往往会导致我们对文明社会的成就感到怀疑。这绝对不只是一套普通的警察探案小说而已,作者藉由一些看似毫无来由的谋杀案事件,讨论人类现代文明社会的迷失。你非看不可,否则怎能自称是有良知的侦探小说迷呢?!”
这位研究员是我非常敬佩的社会弱势的关怀者,平日的言行与嗜好都代表六十年代“讨伐资本主义”的精神。她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二话不说就到车房把铁链挂在车轮上,以防雪地滑溜,不易掌控方向,就那么摇摇晃晃把车开上零下八度的雪路。二十英哩来回,竟然走了一个多小时,但也捧回来五本这一对瑞典夫妇(派·法勒和麦·荷瓦儿)的大作。那一夜,我浸淫在充满北欧风情的人物中,也是那一夜,我迷上了马丁·贝克……
黄富源/文
对一个必须要在大学里教书、作研究,还要负责行政工作的人而言,想要拨出时间去读侦探小说,可算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不过当我收到这部麦·荷瓦儿(Maj Sjowall)和派·法勒(Per Wahloo)的推理作品集后,没想到我竟然一开始读起就欲罢不能,无法自拔。这部作品集确实是吸引人的,它的迷人之处不止在于荷瓦儿和法勒善于营造每部作品的戏剧张力,也在于他们对刑事、鉴识、法律与犯罪心理学的丰富知识;更在于荷瓦儿和法勒对人性与社会的深刻关怀与批判。
写实写人的警察世界
读荷瓦儿和法勒的作品,可以从两个角度去欣赏,第一个角度是从他们的写作技巧来欣赏,另一个角度则是可以从刑事与心理的专业角度来欣赏。第一个角度,是因为他们的确是长于经营情节的作家,例如《上锁的房间》一书,在同一个时段里出现了三个刑案,首先是出现了一件女子抢劫银行的案件,无论是案情或是犯罪者,都是极富戏剧性的,但是荷瓦儿和法勒却在叙述完案情的高潮时,不顾读者,迳自将情节转到另一个案件上,吊足了读者的胃口;更令人扼腕的是,从中拦入的另一个案,虽然在情节上与银行抢案不同,但其悬疑和令人忍不住要去推理的紧凑感,仍与银行抢案相同。就在读者行将顾此失彼时,这两位令人既爱又恨的作家,竟然还推出另一个也是让人急于推理,且因交错着帮派复杂脉络而难以厘清的案件;想提笔去做分析笔记,又不甘心自己的智慧受到挑战,想逐一去检查每个案情细节,又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卧铺;读荷瓦儿和法勒的作品,那种隐隐的痛楚,就是:“提不起,也放不下”。谁知道,正在踌躇之间,三件案件排山倒海而来的个个角色、人物,幕幕场景、街容,又占据了本已纷杂的脑海,荷瓦儿和法勒的小说,寸管难以名状,言语无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