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又推又搡,眼看着要在江夏花面前打起来。
江夏花彻底傻了眼,没想到才区区过去两日,他们的态度完全变了样。
转念一想,他们转变态度就意味着她的辣椒酱作用大,不愁卖,她心里立即又立即高兴了起来。
“你们不必……”
蒋殊轻轻碰了下她手臂,他上前一步,将江夏花再次挡在身后。
这次却不是保护的姿势,而是想让她闭上嘴别说话。
江夏花领会到他的意思,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蒋殊。
她只能看到蒋殊的侧脸,轮廓锋利的下颌,流畅微挑的唇角。
蒋殊的态度总是很桀骜很嚣张,情绪却一直冷而内敛。虽说他好像总是不高兴的样子,但她几乎没见蒋殊真正发过怒,当然,也很少见他的嘴角弧度能上扬超过三十度。
江夏花看不出蒋殊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原本就不是强硬的性格,蒋殊让她别说话,她就闭上嘴,安静地站在了蒋殊身后。
“你们俩都想买?”蒋殊似笑非笑的很从容:“我先跟你们讲讲这辣椒酱的来历。”
“这是我……她妈家里祖传的方子,她太姥姥传给她姥姥,她姥姥又传给她妈。除了在她这,别处吃不到这个味道。”
“你们也能吃出来,这不是首都口味,而是黔州那边的风味。”
“想在首都另找一份不比它差的辣椒酱方子——”
蒋殊拉长声音,淡淡道:“白日做梦。”
刘大山和邓勇神色千变万化,两个人很清楚,这位小公子,是给江夏花的辣椒酱抬咖呢。
江夏花涉世不深,出个价就要卖方子。他们俩原本还琢磨着得跟江夏花还还价,看她脸薄嘴软的样子,多缠磨缠磨指不定就能还个大半。
谁道她拉来了救兵。
这个人一看就比江夏花难对付。单他说这一遭,就知道他们今天肯定不能轻易买到这方子。
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昨日生意红火的场景,俱都咬了咬牙。
“您想怎么卖,给个准话!”
蒋殊满意地笑起来,“这方子还是江夏花的,你们要买,一口价,两千块。”
一听这话,刘大山和邓勇面皮都绿了。
也就是说,两千块就买个使用权!
江夏花要是拿着这方子卖遍了全首都,那他们买江夏花的方子还有什么意义?
秘方秘方,只有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才有价值。
“你们都不愿意的话。”蒋殊伸出两根手指:“我这有第二个方案。”
“底价两千,你们谁出钱多,这方子就归谁。这方子江夏花从此也不再用,彻彻底底全归买家。”
刘大山和邓勇呼吸都急促起来,两人打量着彼此,度量着对方能出多少钱,心里多少漫上一丝淡淡的疯狂。
刘大山能掏出两千块,可要拿更多就有些为难了。邓勇一个落魄高中生,这么多年没考上大学,比他还不如,想买这方子,着实困难了些。
江夏花多少从他们的表现里猜测他们肯定有难处。她瞧着刘大山和邓勇的脸色,又回头看了看蒋殊,好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么贵,刘大山和邓勇还硬着头皮非想买。果然是腹黑胆大才能赚钱啊……
刘大山和邓勇一时下不了决心,蒋殊也不着急,他看看表,说要上学,拉着江夏花就走人了。
江夏花有点担忧他们都不买。毕竟要是他们都不买,那大家伙也就一样了,没有生意好坏的区别。
蒋殊无语地看她一眼,用眼神骂她笨:“好东西,要他们求着你卖,你才能卖上价。”
按她原来的卖法,刘大山和邓勇只会欺良压善,狠薅她羊毛。
“你卖东西做生意讲良心,他们跟你讲了吗?既然没有,那就不必对他们手软。”
蒋殊的观念跟江夏花完全不一样,江夏花觉得有些适应不了,但第二日她拿到刘大山紧紧张张递给她的皮包时——蒋殊说的对!
“这是六千八百块!我找我大姐夫借来的!再多没有了!邓勇不可能能出这么多钱的!他找谁!谁都不会借给他这么一大笔钱!”
他双眼赤红,双眼颤抖,已然把所有身家都压在江夏花这张辣椒酱方子上。
江夏花有些不理解,刘大山却攥紧方子说她不懂。
“卖小吃,卖的就是一个味儿。味儿好了,分分钟是万元户,味儿不好……”
刘大山冷笑了下。
他的卤煮摊儿就是让味道更好的对家给挤没了。
江夏花不置可否,她拎着一皮包钞票有些战战兢兢,怕冒出飞车党来抢她的钱。
蒋殊依旧是跟着她来的,但光他陪着,当街拎着六千八百块还是太让人忧心。
“你的钱不好藏在家。让小姨发现就麻烦了。”
蒋殊想了会儿,问她身份证带没带。
江夏花赶紧点点头,她掏出手帕解开,把身份证交给他。
身份证是她娘想方设法帮她办的,花了不少钱,登记年龄要比她实际年龄大一岁。
蒋殊看看她生日,忽然勾唇一笑:“这上面的生日是不是真的?”
“嗯,只有年份早了一年。”
“比我大两个月,我还真得叫你姐啊。”
蒋殊用手比了比她个头,嘴角笑容有些坏。
江夏花被他嘲笑矮,有点生气地鼓起了脸颊,她瞪了蒋殊一眼:“是你长得太高了!电线杆似的!不怪我长得矮!”
“行行,我长太高了。”蒋殊拉住她:“走吧,夏花姐,找个银行,把你的钱存起来。”
他们两个人当街笑闹着,全然不知他们这对俊男美女实在招眼得很厉害。
理工大隔两条街就是人民大学,林登云再次履行他的承诺,来请白晓栀吃卷饼。
这一幕刺进他的眼睛里,他头回觉得晨光居然也能亮得刺眼。
白晓栀笑融融地望着街道对面那一对儿,声音格外温柔:“登云,你弟弟和夏花同学感情真好啊!他们看起来好般配,你说,他们是不是……”
“不可能!”林登云失态大吼,打断了白晓栀的话。
“他……他的婚事必须是长辈做主,他不能跟夏花谈恋爱!”
白晓栀的笑意渐渐从脸上淡去,她看着林登云紧盯着江夏花不放的双眼,指甲深深陷进了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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