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当然察觉了!
这货第一次出现,就是在赤极宗受到侮辱之时,因为第一次见面是在梦境中,路禾不太确定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直到她主动挑起和尘无咎在监心境那一战。
那时,她明显感觉到尘无咎在命悬一线时的变化,以及他极力压抑的力量。
如今两人实力有差,她是稳赢的,对一心杀她的尘无咎来说,落败的趋势无疑让他心境动摇,这时,这个尘无咎就出现了。
虽然最后被压制回去,但路禾确定,他就在尘无咎的身体里,而且会在尘无咎遭受身体折磨或者心灵摧残,心境动摇,意志薄弱时壮大。
不过话说来,尘无咎好歹是个男主,心境怎么这么脆弱,太经不起激了。
短暂的审视后,“尘无咎”露出笑容:“很好……”
他忽然伸手绕到路禾的后颈,将人按到面前,路禾不由自主往前一倾,男人俊美的脸骤然放大于眼前。
“本座不喜欢丑东西,但喜欢聪明的,你很聪明,能让人不那么在意你的丑陋。”
路禾:?
“尘无咎”冰冷的手掌从后颈绕到她脸上:“若你乖乖听话,完成任务,待本座冲出结界重见天日时,或许会考虑收了你——”
路禾:!?
“——作麾下之将。”
路禾:“……”
呵,男人。
“不过,”尘无咎突然抬手,掌中涌出浓重的黑气,紧接着,黑气分为数道,从路禾的眼耳口鼻钻入,“若你动什么歪脑筋,打什么一石二鸟的主意,那你只能给本座陪葬了。”
路禾吓得在脸上摸来摸去,可这东西无色无形,她甚至没有任何感觉。
不愧是你,不管白的黑的,都是损种!
路禾心里暗骂,面上赔笑:“是是是……小的不敢。”
“尘无咎”占用这具身体的时间有限,所以每次出现都有明确的目的,控制好了路禾,他准备离开。
路禾眼底滑过狡黠之色,连忙拉住他:“大王,为了早日投奔您麾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尘无咎”能占用这具身子的时间有限,加之他肯定了路禾的智慧,遂道:“说说看。”
路禾恭敬的建议,“您看您,来都来了,不如……”
静悄悄的夜,万籁俱静,只有路禾的脑子里,还持续着001疯狂的咆哮。
“姐姐!你清醒一点!不要那样!他是魔种,魔种啊!会崩剧情的!杀了他啊——”
……
度过暗夜,天光涌现。
街上逐渐掀起的嘈杂声,令房间中沉睡的人悠悠转醒。
尘无咎的意识先于身体清醒,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时猛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安安静静靠坐在床榻内侧的路禾。
尘无咎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飞快扫了扫自己和路禾。
很好,衣着整齐,身体正常。
应该什么都没发生。
一股怒火骤然腾起,尘无咎张口就要呵斥路禾,却在目光扫过她手腕时,生生顿住。
路禾的手腕靠在一起,被一道黑气死死缠住。
这、这是……
“你……”尘无咎心中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你别告诉我,你全忘了。”路禾非常平静,仿佛她昨夜并未经历一场唐突,而是看了一场好戏。
“我……”曾经的这一世,路禾的确为了和他成就好事招数频出,但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次和往常都不同。
路禾换了个坐姿,朝他倾身,语气玩味:“尘无咎,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尘无咎当场打了一个激灵,坚贞的往后躲:“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她把被捆得双手抬起来给他看:“你想干什么?”
路禾懒洋洋靠回墙上:“我不过是在分房间时跟你开了个玩笑,你竟当了真。”
她弯起唇角,把嘲讽开到最大:“究竟是你本来就开不起玩笑,还是你以往拒绝只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要是前者,我同你道个歉,但若是后者,你不妨坦白些,毕竟……”
“我以前多少对你动过心,虽然现在认清了事实,懒得再热脸贴冷屁股,可你主动撩拨,我真的很难控制自己……”
女人耍起流氓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换在以前,尘无咎绝对提剑劈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但今次,他第一反应是如遭雷劈,以及不由自主的心虚。
“我、我撩拨你?”尘无咎艰难的复述着这四个字。
路禾四十五度角仰望床顶,叹了口气:“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她耸耸肩:“没关系,你权当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自己洗的干净喷香之后,跑去脏兮兮的马棚把你绑上来,又使了怪异的法术捆住自己在这干坐一夜。只为了等你醒来,骗骗你。”
“不过……”路禾语气一变,再次抬起自己的手:“尘无咎,你口口声声说我偷练魔功,满心鄙夷,怎么自己用起这套功法来这么熟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