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个星期,伊森在收容所里看起来没那么殷勤。
萨拉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或许他累了。她给他准备了一包花生酱饼干,系上一个小红蝴蝶结,算是个小玩笑。内心深处,她希望他会吻她。但伊森看到饼干后,只是撇嘴笑了笑:“好吧,谢谢。”
她还没有向他提过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羞于承认,因为酒精的作用,很多细节她已经无法想起(她,萨拉·雷蒙,在文学课上曾经背诵下整本《坎特伯雷故事集》),而且,她觉得那一晚的事情,还是少谈为妙。
她试图和他有更多的交谈,讨论她觉得他们都感兴趣的事情,就像他们在有身体接触之前那样。但情况变了。不论她挑起什么话题,伊森都三言两语就将她打发了。
“到底怎么了?”她终究忍不住问他。
“没什么。”
“你肯定?”
“我就是挺累的。”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默默拆着箱子。最终,萨拉突然冒出一句:“那天的伏特加不错。”说完萨拉就觉得自己说这话说得很假,听起来也很假。伊森笑了笑,回答,“酒精最让人放松了。”萨拉笑了,但显然笑得很不自然。
走的时候,伊森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说:“下周见。”萨拉以为他会加上对她的昵称“柠檬……汁”;她只是想听他这么说,但是他不说,她就听到自己的嘴里居然蹦出了“柠檬……汁”这个词。哦,上帝——她就这样大声说了出来?
“是啊,柠檬……汁。”伊森敷衍着,走出门。
那天下午,萨拉在妈妈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取了钱,搭乘一个小时的火车,来到纽约市,给他买手表。
有时候,在得不到爱的情况下,给予爱会让人产生能够得到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