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来了,他一进入房间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处于僵持状态的[Mebius]和小丑帮和被红发少年揪着衣领看上去半死不活的小丑。
红发少年走上前,将一只手里拿着的那些笑.气携带瓶递出来,蝙蝠侠对上少年杀手那双过分沉静恍若死水的蓝眼睛,面罩后的眼睛眯了眯,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蝙蝠侠的一只手接过了笑.气携带瓶,另一只手无缝衔接地接过了小丑,他确定手里的小丑虽然被揍得有点惨但还活着,但一切太过顺利甚至没让他说一个字,让他感觉有点不真实。
发觉蝙蝠侠看向我,我立刻道:“我们是正当防卫。”
比起《散步遭歹徒团体袭击后正当防卫,被害人全身而退,歹徒无人生还》这种,我认为韶年织已经相当的温柔了。
“没有下一次。”蝙蝠侠警告道,他没有说‘滚出我的哥谭’这样的话,让我松了口气。
罗宾与红罗宾从天而降,和蝙蝠侠一样从小丑帮炸出来的洞翻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小丑帮成员全部揍翻在地。
小丑女试图反抗无果,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被毫不怜香惜玉的罗宾踹倒在地打得昏死过去。
我对她也毫无怜惜,开枪的指令是她下达的,对于不尊重生命的人我也不会有任何同理心,尊重是相互的。
“你在做什么?”罗宾看向我压低了声音说。
“兼职保镖。”我回答道,“争取在哥谭全款买下一套房。”
如此朴实无华的理由让罗宾噎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抱着我腿满脸柔弱的老板,虽然有多米诺面具,但我感觉他白了我一眼。
蝙蝠侠和他的小鸟们走了,只带走了小丑和小丑女,其他的小丑帮成员显然都被他们十分熟练的无视了,很显然,□□之间的事他们并不打算插手,但我也远远听见了警车的正在开过来。
“怎么办?直接走?”特里诺看着小丑帮的那些成员,有那么几个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的成员还没有昏过去,他想直接一走了之,反正哥谭警局会带走这些人。
亚伦的想法和特里诺一样,在他看来小丑帮的家伙都是一群疯子、蠢货,没有什么可以收为己用的价值,他并不想让[Mebius]变成垃圾回收站。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心底的主心骨——
他们的主心骨神色淡淡地抬眸看向少年杀手,似是示意了什么——
少年杀手走到一个还没有完全昏厥过去的小丑帮成员面前,抓起他的头发让其强迫性的抬起头,然后放下,走到另一个小丑帮成员前重复刚才的动作。
大概看了二三十个后,少年站起身指了三个,看向我认真道:“这几个不错,送去泰国。”
“哼。”
特里诺这一次是听清并确定他诚心重金聘用的保镖小姐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哼笑。
我又被戳笑点了,我Get到韶年织的梗了,但是在场只有我Get到梗,这种感觉好痛苦。
“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我从善如流的接梗,“就让他们用肉.体来偿还损失好了。”
韶年织认真点头,我发现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超认真的。
他好魔鬼,我好喜欢。
亚伦:?
亚伦:!!!
亚伦看着被选中的那三人,虽然发型怪异,但看得出底子还是不错的,变性整形后应该会不错,按照BOSS的说法,他是不是也差一点被送去变性了?!
亚伦当机立断,立马实施BOSS的想法,打了个两个电话就把飞机票和泰国最好的变性医生、整容医生安排好了。
紧接着亚伦手一挥,几个壮汉就从他身后走出来架起被选中的幸运儿去按安排带走,其他没有价值的小丑帮成员他们就真的如丢垃圾一样交给哥谭警局处理了。
接下来我们从这个是非之地火速撤离。
亚伦与我们中途分开,因为特里诺不信任他,所以他识趣的没有等特里诺先开口,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先一步告退去处理组织上的一些事务。
我奇怪于特里诺为什么会这么简单的信任于我,但想起他上一次轻信的人是亚伦,顿感不奇怪了。
“我就送到这。”来到一个安稳无误的地点后,我看着特里诺说。
我对老板家确切在哪不感兴趣,毕竟我不是贴身保镖,今夜的雨也很大,哗哗地冲刷着哥谭,于是临走前我再次把伞递出,“我会期待BOSS的下次联系,回家注意安全。”
特里诺腼腆地笑了笑,在我眼前连同拿把伞一起缓缓透明,我发现雨水穿过了他透明后的身躯,难怪上次我完全没有看见他。
等等……这样的话老板似乎也不需要伞?好特别的能力。
他走了——我感觉到了这一点。
韶年织在我把伞递出去后十分自然地不知道从哪撑开了一把红色的伞,在昏沉的环境里有些显眼。
“绕个路走走?”韶年织询问道,“我们一起慢慢走。”
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我和少年比肩而行,他拿的伞很稳,任凭风吹,他总能完美把雨挡住,我心想自己这一趟回家后顶多鞋面和裤脚湿了,这样想着看向身边的少年。
他长得有些遮眼的额发让少年看起来有些沉郁,但依旧的很好看,微微浮动的发丝、随着眨眼上下扑闪的睫羽都透着一种名为侘寂的美——一种日本美学里所指的朴素又安静的美。
我想起故宫褪色的红墙、爬上青苔与青藤的鸟居、将沉船被海水锈上的红,随岁月时光流逝,侵蚀而来的残缺之美。
雨声似乎隔绝了一切嘈杂,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锈红色头发的少年向我看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强装镇定地看向脚前的路,然后反应过来我们似乎走到了一处墓地的大门口。
雨中散步,然后散步到墓地的大概也就我们了吧?
韶年织的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轻快,“我们进去看看?”
“看墓地?”我困惑。
“为什么不行呢?”韶年织看着我,带着他一贯的认真,“可以顺便看看墓地,哥谭在墓地这方面的确做得不错——虽然这偏墓地定位偏高,价格也贵。”
我认真道:“我死后更想埋在故土。”
少年一口应下:“好,听您的。”
“火葬后洒向大海也不错。”
“嗯。”
“我听说好像有一种可以让尸体几天内变成肥料的土葬?”
“您喜欢的话,哪一种都可以。”
稀里糊涂地讨论起死后怎么安排后事,我们就这样走入了墓地,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理由,没必要在意‘为什么而来’‘我需要来吗’这样的问题。
我听到一种沉闷而诡异的,以一种偏执感笃笃传来。
我想起一个都市传说,那便是人们误以为活着的人已经死去便将其下葬,等人醒来发现自己在狭窄黑暗的棺木里,只能绝望地敲打棺板,敲得双手血肉模糊,期望有人发现他还活着。
在这种大雨天阴森森的天气,还是晚上,我难免感觉到几分害怕,但是慌倒也没有,毕竟火力充足(亮梦比优斯护腕)。
似乎是感知到了我的情绪,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拉住了我的手指,吓了我一跳,但对方的力度轻得我稍微晃晃手都能挣脱掉,我反应过来那是韶年织,便从挣脱改为了反抓。
我感觉到少年被我抓住的手动了动手指,十分顺从地收拢起手指和我的手相贴在一起,他的手似乎没有那么凉了,不过还是有些发颤,或许是大雨天温度低得缘故。
我思量着,手有握得紧了些,我体温比他高,我可以暖他。
在几秒的静默后,我听到少年微微低沉的声音:“声音的源头在那。”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墓碑,墓碑的主人叫做‘杰森·陶德’,身份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我想起了自家的‘杰森·陶德’,那个性格张扬恣意的文艺青年,我从未想过他那样的人会被活埋在阴冷的土壤之中等待死亡。
“要挖开吗?”少年问道,他看着我,“您要帮助这个已亡人吗?”
“里面的人……活着?”我迟疑道,不确定那是否因为尸体腐烂产生的气体充胀棺材才发出的闷响。
“算活着。”韶年织回答道。
“活着被埋葬在土里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说,“会活活被绝望逼疯的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看见了却又什么都没有做,一定会后悔的 。”
“我明白了。”韶年织将伞递过来,“我来挖吧。”
“我来挖吧。”我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梦比优斯护腕,“我有工具。”
使用梦比优斯勋章的时候,作为勋章力量来源的‘梦比优斯’便回到了勋章里,不过那并不妨碍他和我进行心灵感应,我知道除了奥特勋章会的自带一个技能,梦比优斯护腕本身就有个一个固有技能——
[Mebium Blade(梦比姆光剑)]
随着梦比优斯AI音的报幕,光辉构成的剑刃随着手臂的动作从手镯之中显露而出,我把它当成铁锹的代替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将被雨水湿润的土地挖开,生怕动作大一点就伤到了下面的未亡人。
当我打开棺木,看见了棺木里精神恍惚的人,看见他因为求生欲用力捶打扣挠棺木而血肉模糊指甲翻翘的双手,看见雨水冲刷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我便确定他是个未亡人。
我庆幸自己的决定。
我脱下风衣给他裹上,将他抱起来,他的体温那样彻骨的冰冷,就仿佛还徘徊在生死之间,踩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之上,我拥抱他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Are you ok?”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很希望他回一句‘I\'m fine,thank you’,“好吧,别怕,欢迎回到人间。”
黑发少年脸埋在我的肩颈间,一声不吭,满是血污的手沉默地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我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打湿了,被更为温暖的事物而非冰冷的雨水。
我揉了揉少年的后脑勺后用手掌将之托住,为他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杰森,你很快就能看见你会期待看到的未来(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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