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儿男生一直没出声。
女孩兴奋的目光，渐渐变得探究怀疑起来。
乔岁扯了扯沈辞的袖子，及时解救：“没错，他听见沈辞在这里的消息，说什么都要往这里赶。”
沈辞默然一会儿，随后豁出去了：“没错！我喜欢沈辞喜欢得不得了！”
闻言，女孩握住沈辞的手越发紧了：“真的吗？你喜欢沈辞什么啊？我还第一次见到有男生喜欢哥哥。”
这要他怎么夸？
沈辞求助地看向乔岁。
乔岁不嫌事大，事不关己地拱火：“对啊，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沈辞啊？还在房间贴他海报。”
女孩更加激动，她点开手机，兴奋卖安利：“这个舞台你看过吗？看过的都说这是福利！”
沈辞低头一看，视频里是他的一段舞蹈solo。
水舞台上，他一袭白色衬衫，因舞蹈动作过大，导致点点水滴溅到衬衫上，浸透衬衫，线条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在视频里铺天盖地的尖叫声中，显得尤其欲。
乔岁意味深长的视线如有实质。
沈辞结结巴巴解释：“不是，你听我说……”
哪知女孩拉住他：“你放心，以后咱们都是一家的姐妹了，我有哥哥什么好东西都发你一份儿！”
姐妹……
沈辞不再挣扎，双眼无神，只当自己死了。
好在乔岁笑够了，出来打发走女孩子，他们跟着许和来到一个隐蔽的后门。
后门处仅有一个保安，正在打瞌睡。
许和指着门外停着的一辆车：“我朋友已经开车等在那里了，等会咱们直接冲上去就行。”
顿了顿，许和担忧道：“沈辞没问题吗？要不我让朋友再把车开过来点？毕竟直播里你……”
沈辞黑着脸打断：“我不虚！这点距离分分钟跑到！”
许和明显不信：“好好好。”
“……”
沈辞捂住钝痛的胸口，一万次后悔与乔岁上这档综艺。
一行三人轻手轻脚避开保安，冲上了车，来到许和的家里等着何必。
年轻人多，有人提出玩游戏打发时间。谁转转盘点数大，谁就能指定点数小的人做任何的事情或是回答任何问题。
许和灵机一动，想出坑沈辞的法子：“我们分成两人一组转转盘，输的一组可以让组里最大一个人接受惩罚，这样玩游戏效率快点。”
沈辞不以为意：“行。”
其余人都转了，最后一组是沈辞。
乔岁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转盘上三以上的数字占了几乎一半，其他组转的也是二三的数字，用脚转都该赢了。
沈辞也保证：“放心！”
他把住转盘，随意一转，指针定格在“1”上。
“……”
沈辞自信的笑容卡在脸上。
所有组里面，许和转到的“3”最大。
她欢呼一声，瞥见沈辞的脸色，决定第一局温和点：“沈辞你选回答问题还是做做惩罚任务？”
沈辞有气无力：“你问我问题吧。”
“那你说说自己崇拜的人吧。”许和补充：“必须是真心的。”
刚想糊弄的沈辞摸了摸鼻子。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应该是我爸吧。”
乔岁撩起眼皮。
“我爸是个非常严谨认真的人，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爸做什么事情都按照行程表走，……”沈辞嘴里念叨着，将他爸的好一一说出来。
随着沈辞的叙述，乔岁突然想起高中的一个高中寡言的少年。
她与他交集不多，只记得每次她干完架翻墙回学校时，余光一瞥，总能在墙边的破旧亭子里发现他的身影。即便是冬天冻得他嘴唇发青，仍然坚持呆在亭子里。
算算时间，少年也该到沈辞他爸的年纪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乔岁听入了迷，锋利的神色都变淡了。
说了好几分钟，沈辞微怔，忙打住话头，不由自主地看向身侧。
沈辞心一紧。
乔岁……不会因为他说太多他爸的好，所以对他爸上心了吧？
许和出声拉回所有人注意力：“我们继续下一局吧。”
沈辞抢在所有人前面，虔诚地转动转盘。
乔岁看他紧张的样儿，安慰道：“别担心，是个人就不会在同一个坑里面跌倒两……”
话音未落，转盘再度转到“1”。
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你除外。”
沈辞：“……”
这一次是许和的朋友转到最大的“6”。
听到沈辞选择做赢家指定惩罚时，她犹豫道：“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沈辞不信自己的粉丝会让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安抚道：“大胆说。”
女生惊喜指着手机：“那你能现场跳女团舞给我们看吗？”
“没问题……什么？”沈辞抬高声音：“女团舞？？？”
许和朝朋友比了个大拇指，朋友回以谦虚的微笑。
沈辞静默好半晌，忽然问道：“一组输掉，可以让组内‘最大’的人接受惩罚吧？”
“没错。”许和得意地点头，再次为自己之前补充规则的机智点赞。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沈辞百分百要跳女团舞了，哪知他拉出乔岁。
兄弟，借妈一用！
沈辞在心里对好友道歉。
沈辞义正言辞：“‘最大’不一定是年龄最大吧！按辈分，乔岁是我长辈，她是我们组最大的！”
莫名挡枪的乔岁：“……”
现场所有人：“……”要点脸！
乔岁斜睨他，沈辞双手合十祈求。
她妥协道：“女团吗？我来！”
一见乔岁要跳舞，女孩们怕她尴尬，索性放大了音乐，大家一起在客厅里蹦蹦跳跳。
舞没跳完，何必来了，他们与女孩们告别，坐上回节目组的车。
沈辞欲言又止地看向乔岁。
乔岁被他的小眼神弄得烦了，直接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的？”
“哦。刚才看了个新闻。”沈辞闲聊说：“新闻上说年轻女孩喜欢上老男人，被骗心骗钱。”
“所以？”乔岁反问。
沈辞转过身，一脸认真：“所以年轻女孩喜欢年轻男孩就好了嘛，老男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比如我爸，不懂情趣，还爱说教。”
乔岁一脸茫然：“怎么说到你爸去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沈辞放下心：“没事，有感而发。”
回到节目组，沈辞绕到后备箱拿行李，电话突兀响起。
看见电话号码，沈辞接电话地手微顿：“喂，沈词。”
“看你很想我……”沈词拉长声音：“再过十几个小时我就回国了，惊喜吧？”
沈辞心往下坠，立即看向乔岁。
许是她玩游戏遇见了猪队友，眉眼不耐。
他指尖摩挲了下手机，垂下眼睫：“你要不在国外再待一段时间？我这里有一项工作很适合你。”
沈词自然不拒绝，两人聊了一会，挂断电话。
忽然他背后响起乔岁的声音：“你楞在那儿做什么呢？”
沈辞身形一僵，镇定道：“没什么，接了个工作电话，我们回去吧。”
他拎起两人的行李箱，闷头往前走。
乔岁一脸懵逼地跟上。
回到家，乔岁让沈辞点一些外卖当宵夜。
他点好，正想找她确认时，看见乔岁珍惜地将无脸男放在她床头。
沈辞脚步生了根，脸上的神情陷入阴影，看不太清晰。
他关掉外卖软件，转身到厨房亲手做宵夜。
做好后，因为村里前几天办喜事，将他们的餐盘都拿走了，只得随便找了几个外卖盒装上。
沈辞与乔岁面对面坐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没有第一时间说是自己做的宵夜。
乔岁挟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咀嚼的动作由快变慢。
沈辞握紧筷子，漫不经心问：“这外卖怎么样？”
“这排骨……”乔岁将糖醋排骨推到边上，指着其他的菜说：“我们吃这些吧。”
沈辞不死心推荐：“这道鱼香茄子听说很不错。”
乔岁吃了一块，嫌弃：“茄子皮太硬了。”
沈辞挣扎询问：“那……和你儿子比怎么样？”
乔岁挑剔道：“当然差远了。”
桌上外卖被全部端走。
沈辞皮笑肉不笑：“不好吃的话，我再给你点一份。”
乔岁一头雾水地望着沈辞的背影。
好好吃着饭，他生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