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田。
犁头插深了,土沉,牛拉不动,就犯起了牛脾气,两个角刀似的耸着,再不肯走一步。
她手里有鞭子,可是她舍不得用。牛也知道,所以牛见了大大总是乖乖的,却敢跟她犯浑。
她用手掌拍了一下牛屁股,牛干脆滚倒在泥地里,刨着四蹄撒野。她把脚伸进牛肚子底下,想把牛捞起来,牛却一下子翻到了她身上。
沉啊,真沉。
芙洛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想翻身,却翻不动,原来身上坐了个人。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却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照着她的脸扑来,有两个玻璃球似的东西,在她的鼻尖上闪闪发亮——是眼珠子。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就醒利索了。
是吉姆。
男人的嘴在死命地吸吮着女人从睡梦里带出来的酸甜味道。男人的脚蹬开女人的两腿,找着他要找的路。那条截到膝盖的断腿,在一撅一撅地碍着他的事。他以为他硬了,其实还是半软的,半天也进不去,就丧了气,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女人揪起来,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胯下。
“吃。”他对她说。
一股臊臭堵住了芙洛拉的鼻子,她的肚子像早上那回一样,又抽了一抽。她呕了一下,呕出了一股黄水。她死命地别过头去,男人不放,更紧地按住了她的头。她吸住气,攒足了劲,一脚朝男人的裆下踢去。男人不防,哇的一声松了手,护住了自己两腿之间的那团稀软,满脸紫涨,真正恼羞了起来。
女人脱了身,远远地坐在床那头,哧地一笑,说:“吃也得洗干净了再吃。”
男人没料到女人是这个意思,有点意外,犹犹豫豫地下了楼。一阵叮咣的水盆声之后,男人上了楼。男人上楼的时候,灯已经点上了。女人坐在半明半暗的灯影里,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乱乱的髻子。布衫脱了,只剩一件贴身的肚兜。肚兜里鼓出两团饱胀的肉,肉中央隐隐的有两颗枣子。男人觉得一身的血轰地涌到了胯下,裆里的那样东西真的硬了起来。他朝女人扑过去。那截断腿依旧碍着他的事,不过他顾不得了。
“三个洋元。”芙洛拉退到床角,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男人没听明白。
“我打听过行情了,这个镇上给人做小工的,一天挣三个洋元。我也给你做工,伺候你快活,不多要,一回也是三元。”
“丢你老母!你是我买的马,我想骑就骑,骑死不偿命。”男人破口大骂。
女人冷冷一笑:“拿什么骑?一堆稀屎。没我帮你,你一辈子别想骑得痛快。”
男人一下子瘪了。
“两块五毫。”男人有气无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