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逃亡

“江姑娘!江姑娘!醒醒!”

入耳的,是萧中贰较为急促的声音,他推搡着她的身体,语气听起来十分焦急,却又只能急得在原地自言自语。

“哥,快帮帮我。”他说着,便听到萧中贰声音赫然变得低沉,自言自语地回答,“江姑娘?”

只一声,江知渺就听出来了,这是萧中郎。

对了,裴允书呢!

她从睡梦中睁开双眼,萧中贰如释重负,“好了哥,你先回去吧,江姑娘,外界现在安全了,我们快趁着白日,前去上京城。”

“裴允书呢?”江知渺坐起身来,手中紧握裴允书的白襦巾。

萧中贰眸光微微闪烁,尽可能地装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他没事,他引开刺客去了,这会儿估计也快到护城河了,说不定入上京城了也说不定!”

江知渺只觉眉心一跳,心尖像是被狠狠揪住,提剑快步朝外面跑了出去。“他没有武功,独自一人引开刺客,焉能平安渡护城河入上京城?”

萧中贰赶忙追了上来,有些无可奈何。

他也没办法,他原本在探路,谁知身后两人突然不见踪影,再见时是裴允书语气缓和地拜托他,一定要保护好江知渺的安全。

他自己,则去将那刺客引开了。

那刺客他没看到,只知道的确是追着裴允书而去。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裴允书,轻功无敌的裴允书……

但任他去死,这种事他萧中贰还是做不出来,牵出早就备好的两匹马,他朝着江知渺追了上去。

“江姑娘,骑马去更快!”

只希望等他们赶过去时,裴允书还活着。

郦都城内一片硝烟,四处可见的灾民在流浪,以及无家可归的孩童,还有一夜之间失去至亲的女子,哭声哀嚎声一片,江知渺坐于马背上,竟是缓慢停了下来,让马儿在原地踱步。

继而朗声,清丽的声音宛如回到了当初的驿站时。

“怪物毁了我们的家园,那我们便要提起手中的武器赶走打败他们,一味的躲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他们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提防不被他们咬伤,不被鲜血沾染,只要将他们头颅砍掉,便不会再站起来!”

“郦都——需要你们来守护!!”

一番话下来,她一夹马腹,继续往北的方向行驶而去,话已至此,她便不再管郦都的百姓。

萧中贰听的义愤填膺,竟也在一瞬间懊恼,弱女子尚且都不怕那些怪物,他又为何怕成这样?还像什么男人!

双腿一夹马腹,赫然朝着江知渺追了过去,裴允书不能死!他知道,裴允书对江姑娘的重要性。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内心深处的萧中郎却猛然传来一阵抽痛,萧中贰皱了皱眉,有些好笑地叹道。

“哥,你可要抓住机会啊。”

至少像裴允书这般为了江姑娘而牺牲自己的作为,他还没见他哥做过!

不过他哥要是做了,受伤痛的也会是他。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最怕痛了。

郦都北门,城门大开,四周躺满了尸体,江知渺策马直冲而去,不远处的北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护城河。

被河水阻挡住的城池,为上京城,皇权贵胄都住在这里,一些说得上名字的达官贵人,以及朝堂重臣,文官武将,都在上京城。

上京城地方辽阔,是其他州城都比不了的。

也正是有了护城河的庇佑,他们才得以在这儿怪物横行的时代,能够在内安居乐业。

可郦都如今沦陷,护城河内尸山遍野,到处漂浮的,都是腐烂腥臭的人类残骸与怪物残肢,护城河尚且落败,而在里面的上京城,又还能支撑多久呢?

快速下马,江知渺看向着一望无际的护城河,清澈的河水已经被残肢断骸占领,足以能够看出昨晚郦都的惨状。

可纵观四周,却并未看到裴允书的身影。

舟筏也空无一物,她下了马,狠狠咬着牙,朝向一侧跑了过去,手掌紧紧握住剑柄,心里的不安甚至达到了顶峰。

结合裴允书之前的一切反常,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她却依旧不想相信,她只不过是救了他两次而已,不至于……不至于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

她心中怀着侥幸,眸光却不自觉地寻找他的身影,她不想在护城河的漂浮物中看到他,也不想在随处可见的丧尸中看到他。

他那样的一个人,应该坐于高台,不染俗尘才对,怎能为了她在这儿豁出性命,只为换取这片刻的喘息。

“江姑娘,在那儿!他在那儿!他还活着!裴允书还活着!!”

萧中贰的声音贯彻着她的耳膜,甚至比她还高兴,她立刻看向了他所指的方向。

在护城河上,有两方扁舟,扁舟上,各立着一人。

裴允书一身绛紫色衣袍,笔直站立于扁舟之上,脚下的锦靴几乎要没入护城河水,他却负手而立,冷漠地黑眸盯着前方的人,这气质与之前的病弱完全不同,江知渺甚至都不确定这人是不是裴允书,直到走近些,看清楚了他的脸,这才确信了。

而在他对面站立扁舟之上的那人,一身烂的几乎被扯得破碎的衣裳,身姿颀长,背对着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是那略微杂乱的头发,熟悉的发髻形状,让她陷入了怀疑。

那是雍州男子最为盛行的发髻。

“裴允书,快回来!”

来不及多想,江知渺站在岸边,朝向裴允书大声喊道,一句声音,引起了两个人的回眸,裴允书黑眸与她正撞上,那冷冽的神色,却在顷刻间有了松动,夹杂着温柔。

而在裴允书对面的那人,也在一瞬间回头,目光与之对视的一刹那,江知渺神色僵住,错愕地盯着那人。

他们口中所说的刺客杀手,他们之前谈论是冲着裴允书而来的人,竟长着一张与荆江,一模一样的脸!

“荆江?”江知渺低声呢喃,有些不确定。

她忽然提高声音,朝那人问道。“荆江?你是荆江吗?”

相隔不远的护城河扁舟上,满身破碎衣裳的荆江,在听到岸上的女子叫出这两个字时,徒留下的正常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另一只灰白的瞳孔却没有任何动作。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江知渺这句话的意思。

“荆江,是我!我是江知渺!”

岸上的女子朝他有些开心的招手,荆江剩下不多的脑袋中,思想一瞬间又被仇恨填满,他别过头,恶狠狠龇牙咧嘴地看向了裴允书。

裴允书立于对面的扁舟之上,神色有些严峻,眼前的男人武功很高,甚至还带着怪物特有的狠厉,但也具有正常人的外表与思维,他甚至一时间也拿不准,要不要下杀手!

原本他是想将他杀了的,可当他看到岸上的江知渺露出笑容的那一瞬,突然就不想杀了他。

听她的意思,他们之前似乎认识?

既是她的故人,那他便留他一条命……

正想着,掌心逐渐凝聚内力,正当他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收拾掉时,却见对面的男人忽然拿出一片竹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声音尖锐刺耳,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伴随着声音的逐渐远去,四周寂静的一切,在瞬间有了动作。

岸上的江知渺与萧中贰满脸茫然,看向四周也是一脸懵。

“这曲子好难听,他在吹什么?”萧中贰捂着耳朵挖苦道。

江知渺抿着唇,她也没看懂荆江的操作,但是却发现了他的奇怪之处,在之前,只要她唤他,他必会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前,保护好她。

可是如今,他在听到她的呼唤之后,却依旧停在原地,吹着竹叶,当难听的旋律随着声音逐渐变高,越发的尖锐,几乎要破土而出的那一刹那,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江知渺倒吸一口凉气,在她的面前,原本一动不动的丧尸残骸,竟在竹叶的叫唤声中缓缓“站”了起来,以一种诡异地姿势,扭曲地身体站了起来。

不止是它,还有草丛中,岸上,甚至护城河上漂泊着的尸体,只要脑袋没掉的,都在同一瞬间,缓慢地站立起来……

萧中贰瞪大双眼,站在江知渺的身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叫出声,将这些怪物给引了过来。

江知渺难以置信地盯着逐渐朝着荆江与裴允书的方向走过去的怪物,一个个,宛如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荆江只靠一片竹叶,就操控了白日里不可能醒来的丧尸!

白日里的丧尸平常都是陷入了休眠状态,可在荆江的呼唤下,他们一个个站了起来,行动力虽然缓慢,攻击力却依旧残余着全部。

江知渺张了张嘴,她想喊荆江,却在看到丧尸们的行动方向时,脱口而出一句。

“裴允书,小心身后!”

立于扁舟上的裴允书,周遭已经全部被四面八方而来的丧尸缓缓包围收拢,他抬头盯着眼前的荆江,一瞬间停在了原地。

似是听到了江知渺的声音,他忽而朝她勾唇一笑,幽深的眉眼中,泛着前所未见的温柔,江知渺知道,那是他最后的决绝——

“不要!!!”

江知渺绝望出声,几乎要冲过去的身体被萧中贰顷刻间拉住。

在她逐渐瞪大的双眸中,倒映出裴允书毅然跳下护城河,紧接着被千只万只失去意识地丧尸接二连三地朝他前仆后继,顷刻间,淹没在河中没了身影。

腥臭味与鲜血的味道在四周蔓延,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发浓郁。

江知渺身体骤然瘫软跌落在地,她看向依旧立在扁舟之上的荆江,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滔天恨意。

荆江没死,他杀了裴允书!

“我要杀了你…!!”

她猛地抽出长剑,仇恨的念头充斥着她的大脑,竟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依旧傻愣站在扁舟之上的荆江杀死。

后脑又是一阵疼痛,江知渺双眸紧闭,握着长剑的手骤然垂落,失去意识地前一刻,她仿佛听到了白日里不会出现的萧中郎声音。

“江姑娘,见谅,我会带你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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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陈夷昭穿成替嫁新娘,但是刚穿越,就被饿狼吃了。

第二次醒来,她又坐上了新娘喜轿,这次她躲过了饿狼,却被一个男人给杀了。

第三次醒来,她坐上喜轿,躲过了饿狼,伸手挡住了男人的匕首。

她咬牙切齿,狠狠控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愣了一下:“你记起来了?我是你夫君啊。”

二十年母单的陈夷昭:?

——

这是楼子昴第三次看到新婚娘子的死状。

第一次她被雷劈死,第二次她被石头砸死,第三次她被狼咬死。

正当他想将狼杀死救她时,却意外将匕首贯穿了她的胸口。

再次醒来,他的娘子正警惕十足地将杀饿狼的匕首对准他。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杀我!”

他一愣:“我不是杀你,我是在救你,还有,我是你夫君。”

无限循环,迷案重重,诡异人影,半夜啼哭。

尘封数十载的悬案被揭开,而陷入无尽循环中的二人,要如何才能寻得突破,脱离诡秘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