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加了蜜

Chapter09让我蹭蹭,我不進去

1、

这回约是将人逗.弄.狠,不论虞夏发什么消息,燕璟都不回。

燕妈妈探过几次口风,虞夏总不能真告状,便哄她说好、还行、挺不错。

从冬不知道她这些心理活动,只知道她近几日训练魂不守舍,惯来出挑的人表现沦为平庸,上课的老师不免过来提点几句。

“最近忙着想什么?”从冬在窗口看了会,将人喊出来。

虞夏有些羞赧,好似上课开小差被高中班主任当场抓包。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若是他这般说了虞夏仍无改变,多说也无益。

从冬今日来并非只为此事,还要其他的事要跟虞夏交代,“过两天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去。”

虞夏应下,知道从冬是要带她去见人,问了从冬几句,虞夏私下再事无巨细地问了遍江归晚,听她说了些后,放下心来。

小心点,跟从前去过的想来也没多大差异。

慈善晚宴名义是为慈善,来者有多少真是抱着慈善这颗心来的,却不得而知。

从冬带她进场,从各色人面前晃过,不论虞夏多长袖善舞,一路下来,面上笑得也有些僵。

从冬心思细腻,见她露出疲态,引她到餐桌旁,“累了吧?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也行。”

虞夏笑着应好。

“交际就是这样,以后这样的机会很多,等你习惯了,就不用我带着你了。”

这话他说的随意,却不难听出话中寄予的厚望,以后、机会这样的字眼,会说话的人或许见人就许,但话中几分真几分假还是能分辨的。

说了几句,从冬接到通电话,面色陡变。

虞夏见机道,“从哥有事可以先去处理,我就在这边。”

从冬犹豫几秒,架不住那边祖宗电话打过来催,只好叮嘱虞夏,“你别乱走,刚带你见过的人,都好相与,有事处理不来找他们,他们会卖我个面子。”

虞夏不意寻事,在角落待着,看场内声色犬马、笑声交错,刚品出几分意思,却见双容貌出众的男女拉扯着往她这边来,不巧,一个认识、一个见过。

咽下嘴里的东西,虞夏毫不犹豫放下小碟子,往其他地方走。

将将站定,虞夏抒出口气,眼皮一撩,中等身材、目露精光的男人正超她走来。

“你跟谁来的?”男人笑笑,举止看似温文尔雅,露骨的眼神却让人不舒服,仿佛她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第一次来这样的宴会吧?”虞夏来不及说话,他已拉住她的手,“没事,第一次来也不要紧,以后多跟我来几次,就熟了。”

话里话外暗示之意再明显不过,虞夏心惊,且不论他把她当什么,这样见人便动手动脚的货色,是怎么放进来的?

虞夏抽回手,维持着笑意,“多谢您的好意。”

手里没了温软,男人面色微淡,双手背在身后,话里却多出几分居高临下之意,“你看着脸生,刚进圈子,不知道我是谁吧?”

男人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见他这么说,道,“这位是天娱的大股东,张董。”

说着,虞夏手中被塞了杯酒。

虞夏神情不变,男人叹口气,“我也不是来为难你的,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有些可怜,这样吧,喝了这杯酒,咱们认识一下,我就放你走。”

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喝这酒。

换做平时,别说喝这杯酒,惹她不高兴了,这东西递到她手上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小谢先前已不大情愿地说过燕璟会来,她还得避人,不然她早下对面那什么张董的脸面。

虞夏端起,挽出个大方的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她仰头,一饮而尽。

虞夏趴在洗手台前,吐了又吐,燥热感从身体某处蹿起,像是泼了酒,一点火星,呼啦呼啦蔓延整片草原。

再拨了通燕璟的电话,无人接通的提示音反复响在耳边,虞夏渐渐没了力气,转而去拨小谢的电话。

过了会,有人回拨过来。

“虞小姐,是有急事吗?”

喉咙里有把烈火在烧,虞夏探出舌尖舔唇,“急事,小谢,帮帮忙,叫他过来,我在洗手间这边。”

“老板在谈事情……”

“你帮忙告诉他一声就是了。”虞夏再掬了捧水浇在脸上,话中露出些许强硬,“来不来是他自己的事。”

“那您稍等。”

******

2、

虞夏缩在小隔间里,听到燕璟声音时,身子已站不大起来。

软软抬腿踢了踢门,再拨开门锁,虞夏眼前落下阵阴影,手腕被人轻轻拉住。

她顺势倚到来人怀里去,双手搭在他肩头,阖着眼,小声念叨,“璟哥哥,我不舒服。”

燕璟看着她火烧云似的面颊,心下一片了然。

“还能走吗?”燕璟托住她的腰,试图让她站稳。

她却好似被人抽走脊柱,只能借力攀升,“不能,走不动了,要璟哥哥抱着才能走。”

怀中人浑身滚烫,两颊红透,燕璟觑她眼,莫名笑了。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想这个,那就说明没吓到,只是不舒服而已。

虞夏感到他胸膛震动,有些不解,仰脸想瞧他,目色里盈满了水,反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泄气,脸埋在他胸.前上.下蹭,“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要抱抱。”

药性发作,骨肉均匀的躯.体比平时更软上三分,娇軟撩人。

虞夏没意识到,一举一动都成有意无意的撩拨。

燕璟手臂制住她,目不斜视,不让她在怀中乱扭,“别动了,我带你走。”

小谢在厕所外头当门神守着,等了会,见老板从男厕里抱出个人,西装外套裹住怀里人的脸,小谢虽看不见,但也知那人除了虞夏外不作他想。

从前小谢只觉燕璟对虞夏的纵容是一时兴起,只是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人,机会到了、兴致来了,玩玩也没什么。

但当燕璟毫不犹豫抛下他人过来寻人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于燕璟这样冷淡克制的人而言,或许不存在兴起一说。

燕璟看见他,面色冷凝,“先去开间房。”

她现在这样,去不了别的地方。

听见他跟别人说话,怀里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竭力咬紧唇,不让那些娇软的声音滚出,身体发痒,喉间有火,虞夏手中的衣袖越攥越紧。

小谢见她发出声异响,连忙转过身,不敢听、不敢看。

若平时虞夏能被燕璟紧紧抱在怀里,只会想这条路再长些、这段时间再久些,到此刻都变成磨人。

虞夏拉住他袖子,低低催问,话声里带上哭音,“我们去哪啊?我难受。”

燕璟垂眼看她,露出的半张小脸上,长睫沾了泪珠,要掉不掉,先前再不满,眼下态度也硬不起来,“马上就到,别着急。”

虞夏闭着眼不说话了。

陷入软软的床铺,身.下有了实体,虞夏心安了安,但感觉到他手臂抽离那瞬,连忙拽住他,“你去哪?”

“给你倒水。”燕璟望她眼。

她头发早乱了,盘起的发松散,面颊通红,漫过脖颈蜿蜒至衣領下,目光迷迷离离有些找不到焦点。

不过两秒,燕璟移开目光。

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对,瞧见清冷的面容,虞夏不知哪来的力气,撑着身子坐起来,雪白手臂重新挂回他脖子上,“我不要水,我要你。”

赤.裸的宣告发生在有过亲密关系的男女之间,是怎样的意思再明目张胆不过。

相触的肌膚被她传染了一般,迅速滾燙起来。

燕璟垂下眼,毫不费力拉下她的手,训她,“你又乱说话。”

只是话却没几分威力。

虞夏不依不饶缠回去,“我没有,我就是要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装什么?”

风流的一夜,在这样情况下被重新提起,少了怨怼,只多暧昧。

燕璟道,“我给你叫了医生过来。”

“你叫医生过来有什么用,我中的春.药,又不是感冒,他能怎么帮我。”虞夏继续往他怀里钻,吐出的话逻辑清晰,一时让燕璟不知如何反驳。

他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医生会怎么治。

虞夏趁机摸上他的脸,拇指抚了抚,献上红唇在他唇畔轻轻啄了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话,“你就是假正经,我力气现在那么小,你想拉开我一下就拉开我了,你让我缠着你,分明是默许,还叫医生来干什么?”

火势蔓延,将他脑子烧得也不清醒。

唇上覆上另一片柔軟,他推不开,更做不出回应的动作。

虞夏见他没推开自己,心里意外又惊喜,在肖想许久的唇上毫无章法亂啃,两只手跟着不安分地到处点火。

在她四处乱探时,燕璟身体一凛,扼住她纤细的手腕,眼神里恢复几缕清明,“医生等下就来了。”

“我不要。”虞夏毫不犹豫地拒绝,两只手松松环住他精瘦的月要,脸颊与脸颊相贴,“你现在就是我的医生,最好的那种。”

燕璟耳根臊得通红,怔怔让她抱住自己,束手无策。

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这样调戏过?

敢送到他面前表白的已少之又少,到他面前说这样不知羞耻的话的,也就独独她这一个。

最令他羞.耻的是,他觉得恼怒,却推不开她。

虞夏侧过脸,吻落在他面颊上,一下一下,搅得人心底发麻。

要说先前她留有神智,脑子是清明的,同他闹完这么一通,那点神智几是烧灼殆尽。

从前说她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全看听的人怎么想。

此刻她却分不清,驱使她的是慾望还是药性,或许她本身是真想要他,只是此刻借机说了出来。

“你不要乱动了。”到最后,燕璟自己都不觉自己这话还有几分威慑力,只双手制住,不让她越界。

虞夏听出他话中的无奈,脸歪了歪,埋在他肩头,轻轻地蹭,小动物似的,“让我蹭.蹭,我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