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旎这样子和她共事了三个月的人都没见过,她就更没见过了。
她是怕陆旎又受刺激,所以格外关注这姑娘,看她站起来了,自己立马也跟着站起来了。
看她跟刚进来的人说话,自己也转头去看那两人,看她朝着那两人走过去了,自己也跟着走过去了。
走过去的时候向兰还在想,这男的难不成就是那姓孙的人渣,他怎么敢找到这儿来呢?
可也不对呀,那姓孙的人渣不是体校的吗,而且还打篮球。
眼前这人的身高放在不打篮球的人身上都算不上高,放在打篮球的人身上几就更不上高了。
这要是能打篮球,难那他的天赋得多高,身体条件得多好啊,可这人看怎么都不像运动健将,倒像能不运动就不运动的那一类人。
倒是走在她前面的这位美女,腿可真够长的……
她正看美女呢,就见陆旎气势汹汹的就朝这人走过去了,一边走还一边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好像只要把这句话再说一遍她就能更有气势似的。
陆旎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陆旎那句你怎么来了,不是对这男的说的,是对那女的说的。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陆旎发病那天跟她说的话了。
陆旎说自己会发病是因为看见了把她害成这样的人,她一直以为这人指的是那个姓孙的人渣,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她记得陆远跟说过,陆旎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接了在街球场认识的一个朋友的电话。
那人说她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喝醉了,身份证没带,手机的电量就只够打这个电话了,求陆旎来帮帮忙,帮她在宾馆开间房就行。
这话虽然漏洞百出,陆旎还是选择相信朋友,所以她去了。
相信朋友的后果就是成了一个病人,且这个病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陆旎现在虽然没炸,但看她的神情和状态应该也快了,这也就是向兰为什么会猜到这女的恐怕就是她那位曾经的朋友的原因了。
知道这人是谁知道她还觉得这人长得挺漂亮的,知道这人之后她就不这么觉得了,她现在再看这人又觉得这人也算不上漂亮,顶多算周正而已。
要真是这样陆旎这就不是见着熟人而是见着仇人了,难怪这姑娘反应这么大。
要是这两人是她和陆旎是在居委会外头一起遇上的,她肯定是要上去帮陆旎好好骂骂这人的。
现在不行,现在人家是来居委会寻求帮助的人民群众,她们得公私分明,不光不能骂她,还得帮她。
不过也不一定,要是这事是她猜错了,陆旎跟这人真是熟人,她这么冲上去可就闹笑话了,所以她虽然也在往那边走,可一没开口说过话。
她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先弄清楚这女的和陆旎的关系再说。
陆旎也不知道是太惊讶还是太生气了,走得飞快,明明是个小短腿,她愣是没追上。
她正感叹兔子急了果然是会咬人的,就听见陆旎跟那人说,你怎么还有脸来找我,还找到这里来了!
这下向兰终于确定自己猜的没错了,这人的确是陆旎的仇人。
不过看这人的样子应该她之前应该不知道陆旎在这儿上班,是进来之后才知道的。
这人对陆旎做了什么这儿的其他人不知道,向兰知道啊,向兰以为这人见了陆旎会害怕会心虚甚至会转头就走,没想到这人不但没走,还委屈上了。
明明陆旎的脸色都已经难看成那样了,这人就跟没看见似的。
不但一句接一句的跟陆旎说话,还舔着脸来拉她的手。
不过她没拉着,陆旎见她那样就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连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见陆旎在这儿也不是不惊讶,不过惊讶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要不是向兰一直盯着这人在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人也不知道脸皮怎么就这么厚,陆旎就差开口赶人了,她居然还能跟陆旎叙旧。
她从见着陆旎之后就一直在自说自话,本来就挺尴尬的,陆旎还往后退了两步,她就更尴尬了,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向兰看她那样还以为这回她总算该打道回府了,没想到人家开始给陆旎道歉了。
她说她没想到陆旎会出事,还说她打那一通电话是出于好心,想撮合一对有情人,是她识人不清,她瞎了眼,没看出孙宇居然是个人渣,竟然会做出那种事。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被她这么一说就成了好心办坏事了。
她这话说一半留一半,明显就是说给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听的。
也就是大家都知道陆旎前几年遇上了不好的事,且都因为这个对她多有照顾,不然听了这话还不知道要想到哪儿去呢。
这下向兰有些明白这人为什么会成为陆旎子街球场认识的唯一的朋友了,就这段位,陆旎这小丫头根本就不是这人是对手,当然会被拿下了。
这样的女的向兰也是接触过得的,她们用得着你的时候是一副嘴脸,用不着你的时候又是另一副嘴脸,现在显然就是用不着陆旎了,所以真面目一下子就露出来了。
这样的人她是不会与之深交的。
陆旎不知道是以前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还行这人在她面前装得太好,竟然还真跟这人成了好朋友了好朋友了,这才在这人手上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俗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之前是陆旎在这人手上吃亏,现在这人找到这里来了,就该她在陆旎手上吃亏了。
只要她敢坐下,这屋子里人最起码都得暗讽她几句,就看她听不听得出来了。
向兰以为这事就算张姨这样上了年纪的人不掺和她这样刚来的新人和秦姐那样一向看不惯这种事的人肯定是要站出来的。
没想到这事根本不用他们出马,陆旎只说了几句话就让这人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陆旎问这人,来她这儿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要这人别害羞,有什么想说的都说说看。
自己然一向帮理不帮亲不过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公正无私,既然来人是她,那她肯定是做不到这么公正的。
跟这人说完这话陆旎又学着这人的样子跟陪她一起来的男士道上歉了。
陆旎说自己知道徇私不对,要不是她们关系实在要好,自己也不会这样,说着就主动拉起了这人的手。
然后用她觉得只有她们俩听得见的声音问这人,这回真不换人了,确定就是这一个了,可这人看上去跟前几位根本没法比嘛。
要是陆旎是在自己家跟这人说这话,顶多算是朋友之间的吐槽,可这是公共场合,陆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还用说吗,这话不就是专门说给这位男士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