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
入夏,闷闷地窝在房里看云飞练字,还以为老康允许去探望十三,下步或许就会大发慈悲放十三,可等两个月,消息都没有,反倒听老康又跑到热河避暑去。虽然什么乐乐有那块玉佩去哪都行,但看八成也是哄小孩的。
“云飞哥哥,陪起玩嘛。”乐乐缠着云飞。
次乐乐不肯跟老康去避暑,嫌去太久,而且没有小孩陪玩。
云飞少年老成,但对乐乐的缠功却毫无办法,无可奈何地,“再等会,练完字就陪玩。”
“好。”乐乐听话地撑着下巴盯着云飞练字。
被人眼巴巴地盯着,云飞终于练不下去,懊恼地放下笔,“想玩什么?”
“们去划船吧。”乐乐露出得逞的奸笑,拉云飞就往外走,“额娘,要不要跟们起去?”出门,才想起个老妈。
倒想不去,外面太阳火辣辣的,但不去看着,谁知会不会又要云飞帮做什么?小滑头,吃定云飞对的笑容无招架之力,老是装出副纯真无暇的笑脸哄得云飞团团转,就差没帮上房揭瓦。
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面。
“额娘,走快。”乐乐猛催。
“急什么!”鬼气,稍微动动就身汗,烦死。
等也上船,乐乐和云飞人划着只桨,小船荡悠悠地离开湖边,软软地趴在船头,无聊地伸出手撩拨着湖水。湖里的荷叶碧绿片,小船船驶入荷叶丛中,忙俯下身躲避迎面而来的荷叶。
“额娘,唱首歌吧。”乐乐兴冲冲地。
“不想唱。”仰卧在船上,么有活力是吗?“乐乐,背首《爱莲》来听听。不许错个字,错个回去罚抄遍。”
“额娘!”乐乐哀叫。
“额什么娘,快背。”谁让大热的要人陪游湖。
乐乐只得字句地背:“水陆草木之花……额娘,背完。”
还行,个字都没错。
“云飞,荷花有什么用途。”考云飞,听胤禛太医院的太医对他赞不绝口,夸他聪明又勤奋,是个好苗子。
“是。秋姨。”云飞答,“荷花,性温味苦……”
“完?”问,顺手掐张叶子顶在头上。
“还有,荷叶还可以遮阳。”
咦?惊喜地看向他,什么时候他也学会幽默?云飞脸上飞过丝红晕。哈哈,座小冰山终于开始有融化的迹象。乐不可支。
夏日炎炎正好眠。鼻端满是荷花的清香,密密的荷叶挡住部分阳光,小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云飞哥哥,那朵花好漂亮”
“乐乐,小心。”
“啊……”乐乐声尖叫,接着扑通声。
的瞌睡虫下全吓跑。没等反应过来,又是扑通声,云飞已经跳入水中。
“乐乐!云飞!”吓得惊叫,水面上只有圈圈的水波,“乐乐!”
急得正要往下跳,乐乐的头露出水面,双手胡乱地在水面上拍着,云飞在水下举着,把抓住乐乐的手,用力把扯上船。
“乐乐,乐乐,没事吧。”惊慌地问。
乐乐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哇的声哭起来,“额娘。”
“好,好,没事。别怕,有额娘在。”把揽入怀中,乐乐伏在怀里直哭,轻轻拍的背,盯着水面,怎么云飞还不上来?的心又提起来,“云飞!云飞!”叫着,水面冒起串串水泡,却不见云飞浮上来。他不会出事吧,好象没听他会游泳。
把推开乐乐,“乐乐,乖乖呆在船上别动。”边边甩去鞋子,个猛子扎入水中。云飞正在慢慢往下沉,急急游过去,拉住他的手,扯着他往上游。
幸好不是在湍急的河流,游到船边,叫:“乐乐,快帮额娘把云飞哥拉上去。”
乐乐边抽泣边颤抖着帮忙把云飞拉上船,好不容易也爬上船,顾不上喘气,忙看向云飞,他紧闭着双眼,脸色青白,像是被水呛到,赶紧把他翻转身趴在船沿边,微微用力拍着他的背,咳咳两声,云飞吐出口水。
“云飞,没事吧。”焦急地看着。
云飞缓慢睁开双眼。
“啊,吓死,傻孩子,不会水为什么还要往下跳?”紧紧抱着云飞。
岸上的兰香发现情况不对,早带人划另条船赶过来,见们三人都全身湿透,吓得魂不附体,慌手慌脚地把们接回房,换衣服、请大夫,乱得塌糊涂。
等们三人都弄清爽,正喝着大夫开的定神汤时,胤禛亦赶回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苍白着脸,惊惶地将把拥入怀中,上下摸索着。
拜托,不过是跳个水,又不是打架,怎会受伤?旁边兰香、乐乐、云飞都在,红着脸将他推开,“没事啦。”
“阿玛。”乐乐可怜兮兮地叫着忽视的老爸。
胤禛放开,转向他儿,“也没事吧。”
“阿玛,”乐乐又哭着扑入阿玛怀中,“吓死乐乐。”
“乖,没事。”胤禛柔声哄着,“阿玛让人把船拆,以后们再也不坐船。”
啊?拆?那不是没得玩?哪有人样的。
胤禛轻轻拍着伏在他怀中抽泣不停,并不时把眼泪往他身上蹭的乐乐,赞赏的目光投向云飞,“云飞,做得好。”
难得听到胤禛的赞赏,云飞还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坚强的神情。
乐乐因为喝几口水,又受惊,稍微有些发热,晚上服过药后巴着不肯放,虽然平日胆子挺大,但次真的吓得够呛,哄好久才抱着的手睡着。
“也累,早回去歇着吧。”胤禛轻声。
“想陪着。”不舍地。
“有下人看着,不用担心。总要学会坚强。”胤禛淡淡地,坚定地把的手从乐乐手中抽出,握在他手里。
坚强?看着乐乐还稚嫩的小脸,他得对,必须早学会坚强,谁让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呢?
出房门,昏暗的院子中,云飞直直地立着。
“云飞?”皱眉,“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秋姨,四爷,是不好,没照顾好格格。”云飞低着头,自责地。
“不关事,只是个意外。”。
“可是……”
“不过,今做错件事。知道吗?”严肃地。
云飞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胤禛也样。
“不会游泳,不该莽撞地下水救人,虽然救乐乐,但若不是及时把救起,岂不是没命?拿的命换乐乐的命,觉得们就会开心吗?和乐乐都是的孩子,无论是谁,都样重要。要记住,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为,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郑重地。
云飞听感动得热泪盈眶,“是,秋姨,记住。”
“对来,乐乐和云飞样重要?”云飞走后,胤禛问。
明白他的意思,答:“底下的生命都同等的重要,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每个人都是他父母的心肝宝贝,没有谁生比谁重要。只不过,人都是自私的,总认为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比别人重要。也不例外,虽然刚才能义正词严地云飞和乐乐样,但仍然很感激云飞奋不顾身救乐乐,毕竟乐乐是亲生的。做为个自私的母亲,可以偏心,便不可否认,底下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胤禛听后,久久不语。
因为溺水事件,乐乐被迅速打包送去热河,老康还专程写封信回来骂胤禛顿,至于有没有骂,不知道,胤禛没把信给看。
云飞痛定思痛,开始学游泳,胤禛为他找个教练,然后他每傍晚都会抽出半个时辰自己抱着块木板在湖里扑腾。怕他出事,总在旁盯着。
个月下来,云飞不用扶木板,坐在树荫下,看着他在水中游来游去,心里羡慕不已,大暑的,还有什么运动比游泳更舒适?
“主子,您别动!千万别动!”突然,身后有个充满恐惧的声音颤抖着轻声叫。
下意识地转头……
“主子!”伴随声尖叫,个娇小的人影扑到身上,把撞倒在地。
电光火石间,云飞已从水中跃起,飞到身旁。
被撞得直冒金星,待看清身上的人,禁不住惊讶地叫:“五儿?”
“主子,您没事吧?”五儿问完,没等回答,脸色变,昏倒在身上。
“五儿。”忍不住尖叫。
“秋姨,被蛇咬。”云飞急急拉开身上的五儿,扶坐起身。
“蛇?”看到不远处已经瘫软的暗绿色的东西,吓得心脏差停止跳动,最怕那种软绵绵、滑溜溜的动物。
云飞已经迅速找到五儿身上的伤口,幸好咬的是手背,云飞解下身上的腰带,紧紧地扎住五儿的上臂,不知从哪变出把匕首,毫不迟疑地划开五儿的伤口,股腥臭的黑血从伤口处迅速涌出……
恐惧、血腥、恶心……心口阵发闷,眼前黑,昏过去……
蛇!好多的蛇!密密麻麻的,吐着腥红的舌头向围过来,想跑,但双脚像生根样,无法动弹,“胤禛,救!”
“秋月,醒醒,在做噩梦。”有人轻拍的脸。
噩梦?悠悠醒来,惊动未定。
“不用怕,在里。”胤禛坐在床边,将拥入怀中,“别怕,会直陪着。好好睡,睡醒就没事。”
房中昏黄的烛光在跳动,已经深夜,不过,为什么他还没睡?连衣服都没换?
“胤禛?么晚还没睡?”
“就睡。”他和衣躺到身边,双手紧紧抱着,下额抵在头上,“对不起,都怪不好。”
怎能怪他?蛇又不是他养的。不过,今年怎么好象流年不利啊,老出状况。
“姨娘,姨娘。”小弘历迈着胖胖的小腿连走带跑冲入房中,福雅紧跟在他身后。
“姐姐,听昨受惊,本想早来看,但直睡着,爷不让人打扰。姐姐今可好些?”福雅关切地问。
“好多。生平最怕些蛇啊虫的,让妹妹见笑。”微微脸红。
“姐姐哪里的话?种毒物谁看都会怕,不过姐姐不用担心,爷已经吩咐下人把整个园子清理干净,以后再也不会有蛇。”笑吟吟地。
整个园子?工程岂不是很浩大?“园子有草有树有水,自然可能有蛇虫鼠蚁,爷是小题大作。”
福雅抿着嘴直笑,“爷都是关心姐姐,为姐姐好。不过……”犹豫下,:“听人姐姐昨碰到的那种蛇好象不该出现在咱们园里,倒有些奇怪。”
心紧,什么意思?是那蛇是有人故意放的?怎么可能!
“妹妹多虑,园子么大,什么样的东西不可能有?”寒着脸淡淡地。若是因为条蛇就相互猜疑,岂不人心惶惶?
“姐姐的是,是想多。”福雅知趣地答。
“姨娘,”弘历眨巴着大眼睛,爬上的床,“姨娘哪里痛?弘历帮吹吹,吹吹就不痛。”
小弘历纯真的眼神,可爱的笑脸驱散心中的疑云,抱起他,微笑着对他,“姨娘哪也不痛,谢谢历历。”
休息晚就没事,但帮挡毒蛇的五儿足足躺十,若不是云飞抢救及时,小命就难保。因五儿救有功,福晋重重地赏,还把调到身边当大丫环。
胤禛果真大张旗鼓地让人彻底清理遍园子,多疑的他还撤换许多家丁、丫环,劝也劝不住。
其实不止他多疑,福雅的话也让坐立不安,妒忌能让人失去理智,种事电视电影里多去,若是样,有人要害并非完全没可能,可会是谁?园里的人看着个个都不像,但人不可貌相不是吗?
偷偷问云飞关于蛇的事,云飞口咬定那蛇虽毒却也常见,听他么,才定下心。也许真的是多虑。
生活
兰香在走霉运,拉着去庙里烧香拜佛,当然次没再去香山,改去潭柘寺。潭柘寺是座千年古寺,香火鼎盛,更重要的是风景优美,自然欣然同意,借上香的名几乎把京城的寺庙全走遍。
在忙着烧香拜佛的时候,胤禛竟然郑重其事地在园里弄个佛堂,每准时上下班,回家就进佛堂抄经念佛,修身养性,手里还挂着串佛珠拨个不停。话学佛参禅要清心寡欲,对他开始经常夜不归房亦可理解。
乐乐被他爷爷奶奶圈养着,云飞因学得快,已经进入实习阶段,听九阿哥丢间药铺给他,供他边练手边经商。让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当掌柜,不知九阿哥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财大气粗,即使败也无所谓。
好象人人都有事做,只有最闲,孩子不用教,老公不用管,家事不用做,整吃饱没事干,只好以学弹琴为由缠着月瑶,厚着脸皮当灯泡。
“瑶瑶,弹得怎样?有份吧。”向月瑶讨赏。到十六个老婆,真不是盖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更难得的是和志趣相投,十六很宠他个老婆,任们在他家搞得鸡飞狗跳都不管。不过,月瑶有个最大的缺,就是太听十六话,十六让好好教弹琴,就真的严格要求,想偷懒都不行。
“四嫂,也叫有份啊,都两个月,首曲子也没练成。”十六毫不留情地打击。
“人家才学两个月,已经很不错。”朝十六扔白眼。只顾着话,又弹错个音。
“好好首曲子,看被弹成什么样子?”十六摇摇头,副朽木不可雕的无奈。
“四嫂弹成样已经很不错。”月瑶安慰。
“还是月瑶好,听到没有,十六?”得意。
“叫不错?连干儿子都比学得快。”十六继续吐槽,小子越大越不把放在眼里。
“云飞?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走的什么运,在大街都能捡到宝。个秦云飞不简单,赋异禀。知道吗?当年求师傅好久他才肯收为徒,回,他却主动要收云飞做徒弟。”十六不忿地。
“呵呵,干儿子是才。”要把他培养成棋琴书画、文滔武略,无所不能的全才。哎呀,太兴奋,又弹错个音,干脆停下。
看看十六,他还在郁闷,坏笑,道:“十六爷啊,和干儿子是师兄弟,那该叫什么?”
十六涨红脸,圆圆的娃娃脸更可爱。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嫂,就饶十六爷吧。”月瑶忍着笑帮老公解围。
“放过他可以,但也要放过。”讨价还价,可怜兮兮地举起双手,十指在面前摇啊摇,“看,的手指都痛。”
“行,行。今就学到里。”月瑶忙应。
“痛?都包成样还会痛吗?”十六不以为然。
看看自己包成香肠样的手指,好象真的不痛。看人家美十指纤纤,在琴上灵活跳动,然后奏出动听的音乐声,那是赏心又悦耳目。不过,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手指拨在弦上真的很痛,才练两就乖乖地用布把手指缠上,不要美丽,只要不痛。
“四嫂,像样学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十六笑话。
“很差吗?”随手拨琴弦,发出串“琴声”,“听听,叫未成曲调先有情。”
“情在哪,怎么没听出来?”十六撇嘴,月瑶端庄地抿着嘴笑。
“那是水平太差,不会欣赏。等着吧,不用多久就可以和干儿子琴箫合奏,笑傲江湖。多浪漫,多潇洒啊。”开始幻想。
“就凭?不如期待儿来得快,他们琴箫合奏还像个样子。再,要琴箫合奏也是找四哥啊,只不过,就水平,怕四哥不愿意和合奏。”
“合奏什么?”曹操,曹操到,胤禛稳步走进来。
“四哥。”十六和月瑶忙起身行礼。
“四爷,弟弟不肯和琴箫合奏。”告状。
十六尴尬地偷偷白,月瑶偷笑出声。
胤禛嘴角微微上扬,“学会弹琴?”
脸发烫,“快。”
“是快,已经未成曲调先有情。”十六拿的话堵。
胤禛轻笑,“好,打扰十六弟么久,该回家。”
“手指痛吗?”回家的路上,胤禛抓起的手检查。
“不痛。有把手指缠起来再练。”得意地。
胤禛放下的手,“啊,小聪明特别多。若是痛就不要练。”
“那怎么行,可不能让十六笑话,再,还等着和琴箫合奏呢。”
胤禛听只是笑笑。
事实证明,还是有几分赋的,冬到来的时候,终于可以完整地弹出《笑傲江湖》,胤禛奖把古琴,还赏脸和合奏曲。
兴奋之余,抱着琴冒着寒风在十三家的围墙外弹半,可能是的琴声太感人,十三竟然在墙内用箫和应,呵呵,早知道就半夜再来:皎洁的月光下,个帅哥、个美,个在墙内、个在墙外,琴箫呼应,多浪漫、多哀怨缠绵啊!
“阿玛,在干嘛?”和乐乐看着卷起裤脚站在田里的胤禛。
53年春。过完年不久,胤禛就让人在园里开辟大片水田,他也想在圆明园里弄个稻香村?还准备亲自耕种?
“播种。”胤禛意简言赅地答。
还真让猜对。“种什么?”问。
“水稻。”
“水稻?”
“让人找来各地最好的谷种,想看看哪种最好,产量最高,好推广。”
原来如此,雍正王就是雍正王,时时不忘造福百姓。
“阿玛,也要玩。”乐乐兴奋地。
“不要胡闹,阿玛不是在玩。”胤禛不同意。
“额娘。”乐乐不乐。
“四爷。”甜甜地叫,朝他眨眼睛,“也想播种。”
胤禛皱眉,无奈地示意秦全递过只小袋子给们,“们自己另找个地方种。”
耶,和乐乐开心地另找块地,机灵的下人迅速帮们平整好,等着们播种。和乐乐各抓把种子,学着胤禛的样子撒到地里。
接下来的日子,们跑去看种子发芽没有。想不到第次播种也能成活,看到青油油的秧苗,和乐乐都开心不已。
终于可以插秧。胤禛细心地在分好的小块小块的水田边插上牌子,注明是哪里的水稻。
看到他和乐乐都已经光着脚迈进被水浸没的田中,犹豫着。
“怎么?”胤禛问。
“那个,田里不会有什么东西吧?”怕怕地问。
“什么东西?”
“就是那种会咬人还吸血的东西。”
话音未落,乐乐已经“呀”的声连蹦带跳跳回岸上,“额娘,别吓。”
胤禛好笑地看着们,“没有。”
没骗?可听水田里会有吸血的蚂蟥。
“确定不会有蚂蟥?”
“确定,已经让人清理过。”胤禛肯定地答。
“额娘,蚂蟥是什么?”乐乐紧紧抓着的衣袖。
“是种会吸血的虫。真的没有?”再问。
“侧福晋,您就放心吧,奴才亲自带人寻过,什么都不会有。”秦全恭敬地。
还差不多,放心地赤脚下田。
秦全跟在们身边,指导们怎么插秧。因为胤禛给们的种子太少,不到刻种就插完,只有小小的片,好象没什么成就感。胤禛还在另头努力地干活。
等等,怎么把们伟大的杂交水稻之父给忘?
“秦全,再去多找几个牌子来。”完,淌到胤禛旁边。
“又想干什么?”胤禛警觉地问。
“爷,借秧苗吧。不用很多,每种给几十株就够。”
“干什么?”
“做个试验。以后再告诉。”杂交水稻是怎么培育的不清楚,但既然是杂交,就把各种品种混种在起,再交叉授粉,也算杂交吧。
插上牌子做记号,把各个品种的秧苗组合着种到起。
热情高涨,守着的试验田。若是成功,岂不是成杂交水稻之母?想想就兴奋。
本来以为种水稻很容易,哪知道那么麻烦,又要除草又要施肥,而且清朝没有化肥,都是放农家肥,虽然环保却臭不可言,和乐乐都避之三舍,等到抽穗的时候,跑去试验田中做完人工授粉就甩手不管。
也许是怕闲下来又太无聊,胤禛丢个特大号的炸弹过来,轰得昏头转向找不着北。
他要娶年氏!
当他亲口告知时,惊得忘呼吸:年氏,未来的皇贵妃!据他最宠爱的妃子。要来!
头脑里乱哄哄的片,手足发冷。
“秋月,没事吧。”胤禛握着的肩,边摇边喊。
良久,长长呼出口气,憋得心都痛。
“没事。”涩涩地,“喜欢吗?”
“不。没见过。”胤禛答。
没见过面就要娶?“不娶不行吗?”
胤禛僵,默默地看好会,答:“行。”
他口中行,却在他眼中看到闪而过的艰难抉择。曾经过,只要他心中有,无论做任何事都不用跟,向解释。但今,他不只郑重地向解释,还因为的反对而放弃他或许已经蓄谋已久的计划,明他还是很在乎的感受。,就够。
“胤禛,需要,就娶吧……”
年氏,年大将军,唉……
在水稻丰收的时候,年氏入府,成胤禛的侧福晋。时隔十年,胤禛再娶亲,还是侧福晋,自然要好好热闹番。
宾客满堂,喜气洋洋,和当年娶钮祜禄氏样,不同的是,当年是个旁观者,今,却是个局内人。
满堂的宾依然是欢声笑语,但有意无意看向的眼神却意味深长,有讥笑的、有不屑的、有同情的……
心中苦笑,的大名相信在今晚的宾客中是无人不晓:冷面雍王爷独宠的人……
让奇怪的是八福晋,反常态的沉默。
第二早,年氏行家礼。年轻貌美、容光焕发的,皓齿星眸、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十足十个美人胚子。接过奉的茶,清香扑鼻,入口却远胜黄莲。
主位上有道视线不时扫向,却不知如何回应,唯有微笑,再微笑……
家礼结束,逃也似地离开那个家。
“四嫂,听在家里学种田?可以收割没有?”
赖在十六家吃完晚饭还不肯走,继续慢慢喝着茶。
“十六爷,么有空,不如亲自去看看?”为什么每次来找月瑶,十六都要守在旁边?怕教坏他老婆?
“可没四嫂么有雅兴。”
雅兴,他心里不是么想的吧。
“十六爷是潢贵胄,自然不会屑于干种平民赖以谋生的辛苦事。”
十六脸红,“么四嫂是在关心民生大事?佩服佩服。”
“客气、客气。”毫不客气地接下。
“四嫂么关心百姓,怎么不关心关心四哥?色已晚,四哥在家肯定等急。”
“瑶瑶,相公要赶走。”双目含悲,转向月瑶。
“四嫂误会,十六爷不是意思,留都留不住怎会赶走?”月瑶忙。
“十六,听到没有,瑶瑶要留。”迅速变脸,得逞地看着十六,“今晚就睡书房吧,要和瑶瑶起睡。”
“是没意见,就是不知四哥等会会不会来逮人?”
逮人?也要他有空才行。
“才不怕。”灿烂地笑。
“五儿,”叫过跟起来的五儿,“回去告诉家四爷,今晚留在十六爷家,不回去。回去后不用再来,明十六爷会送回家。”想想,又:“还有,不用特意去找爷,若是他找再告诉他。”
“是,主子。”五儿听话地回家。
十六皱起眉头,欲言又止。孩子,长大也变聪明。十六和月瑶看的眼神有些怜悯。怜悯?需要人怜悯吗?
“瑶瑶,好久没听弹琴,弹给听听好不好?”
“好啊,四嫂想听什么?”月瑶浅笑着问。
“什么都好。”答。
“好。”月瑶坐到琴前,纤指拨,欢快的琴声流淌而出。
月瑶不停弹着,弹首又首……
恍惚中,看见十六皱着眉盯着月瑶,满脸的心痛与关切。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月瑶十指已经泛红,却仍不停歇,只是微微对着十六摇摇头,温柔笑。
心中感动不已,十六、月瑶,多谢。
“好。”。
“十六,真幸福。”感叹。虽然他们句话没,但他们之间浓浓的深情溢于言表。
“月瑶,谢谢弹么多好听的首子,唱首歌给听吧。”笑着,为关心的人,应该笑的。
“好啊,四嫂唱歌最好听。”十六热烈捧场。
“春风吹呀吹吹入心扉
想念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
为何呀不懂落花的有意
……
在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呀世上还有谁
能与鸳鸯戏水比翼双双飞”
花好月圆夜,谁和谁在比翼双飞?
年氏
“姐姐。”
“唔?”和弘历弘昼挤在榻上剥莲子吃,俩小家伙,耐心都没有,偏又吃得飞快,双手难敌双口,正忙着,听闻福雅叫,顺口应声。
“听年妹妹有喜。”福雅的语气有些失落。
手顿,继续剥莲子,“是吗?那要去恭喜。”淡淡地。
“府里又要添小阿哥,爷定很高兴。”耿格格开心地。接触后发现府里的人好象耿格格最容易相处,性格开朗、心无城府。不知是没开窍还是太聪明,对胤禛的冷落并不在乎,有弘昼后更是如此,每只顾着照顾弘昼,什么都不管,是个难得的简单的人。俗话简单就是快乐,看府里反倒是过得最舒心。
“是喜事,爷当然会高兴。”,“啊,弘昼,小坏蛋,连姨娘的手都想吃吗?”哈哈大笑,忙不迭地将手缩回。
“姨娘,还要。”弘昼意犹未尽地攀着。
双手摊,“没,都让们两只小馋猫吃完。”
“姨娘,昼昼不是小馋猫。”
“历历也不是。”俩小孩起抗议。
“好好,不是小馋猫,是小馋猪。”尽情地捉弄未来的皇帝和亲王,任们再威风,现在都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不过,皇帝和亲王怎么都长得么可爱啊,忍不住各亲口。
“姐姐么喜欢小孩,为什么不再要个?”福雅,“小格格整不在身边,姐姐定很寂寞。”
“不在还好,不用头疼。”再生个?也要生得出来才行。
“姐姐笑,小格格那么讨人喜欢,怎么会头疼呢?”耿格格。
“如果象历历、昼昼么乖就不用头疼。”夸张地叹气。
耿格格爽朗地哈哈大笑,福雅斯文地用手帕捂着嘴。
没等去恭喜,年氏自己先送上门来。
“姐姐。”娇声叫,向行礼。
比先入门,有个格格,且是康熙亲口御封的侧福晋,怎么的地位也比低。但是未来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想起个心里就添堵,若胤禛对没感情,只是利用来取得年家的力量,可为什么在们家失去利用价值后仍要给么尊荣的称号?莫名地对产生敌意。
“妹妹请坐。”淡淡地。
“如玉刚进门不久,不懂规矩,直没能来拜访姐姐,请姐姐见谅。”年氏的声音很好听,如黄莺出谷,婉转清脆,如果是人听定会喜欢,可惜是人,只会忌妒。
“妹妹客气。”
面对的超级冷漠,年氏有些不知所措,随起来的陪嫁丫环机灵地放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偷偷向打个眼色。
年氏很快反应过来,浅笑盈盈,“姐姐,是如玉亲手做的些糕,请姐姐尝尝。若姐姐喜欢以后如玉可以经常给姐姐送来。”
年氏亲自打开食盒,捧出碟精致的心,“是桂花糕,姐姐尝尝?”年氏满脸期待地看着。
桂花糕?皱眉,“对不起,不喜欢吃桂花糕。”
年氏听,顿时眼眶泛红,“可是……可是爷也好吃。”
胤禛?他喜欢吃年氏做的桂花糕?
“那还是留给爷吃吧,从不吃桂花糕。”寒着脸。
年如玉突然脸色变,露出痛苦的表情。
“主子,怎么?”的丫环惊慌地问。
“的肚子,痛……”年氏颤声。
肚子痛?瞄向平坦的小腹,不可能样就动胎气吧,也太娇弱。“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有些紧张地问,可不能出事。
年氏双手捂着腹部,像是十分痛苦,却仰起娇小苍白的俏脸对展颜笑,“没事,不用请大夫。”
不用?可是孕妇!“还是让大夫看看吧。兰香。”叫,“快去找个大夫回来。”
“是,主子。”兰香答迅速走出房外。
把年氏扶到的床上,等大夫赶到还在为把脉的时候,胤禛回来。
“是怎么回事?”看见屋的人,胤禛不悦地问。
“爷……”年氏楚楚可怜地望着胤禛。
胤禛寻到旁的,满眼的疑问。
“爷,年妹妹肚子不舒服。”答。
胤禛脸沉,转向大夫,“可有大碍?”
大夫忙答:“回王爷的话侧福晋只是动胎气,服帖安胎药即可。”
“下去开方吧。”胤禛冷冷地。
“是,王爷。”大夫忙出去开方子。
阵忙碌后,年氏服药,表情没那么痛苦。
“好些吗?”胤禛问。
年如玉满脸的感激,“谢爷关心,如玉好多。”
“好就回房好好歇着,没事不要乱跑。”也许是怕再吓着年氏,他放柔音量。
“是。爷。”年氏温顺地答。
胤禛让人小心服侍年氏回房。
“爷,不去陪年妹妹吗?”等所有人散去后,问。
“生气?”他试探着问。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理他,自去收拾床铺。
“来干什么?”胤禛转移话题。
“哪个?”头也不回地问。
“知道谁。”
“,年侧福晋啊。来送桂花糕,是最喜欢吃,让也尝尝。”酸溜溜地。
“已经不吃桂花糕。”他拉着手将转过来,他脸色柔和,眼中密密地释出浓浓的深情。
呃?样的他不符合他的形象,有些发窘。不过,他不吃,真的假的?
“不信?”他不满地狠狠吻向的唇,像是要惩罚对他的怀疑,重重地辗转吮吸,弄得生疼。
快要喘不过气,忙捶他,提醒他放手。他意犹未尽地轻轻咬口的唇才放开。
急急地喘息,他亦有些气息不稳。
“不许怀疑,知道没有?”他威胁着。
领教过他的手段,涨红脸,忙答:“知道。”
他满意地笑,“知道就好。有什么吃的?饿。”
“有桂花糕,要不要?”他太霸道,忍不住小小反抗下。
他朝露出狰狞的神情,又向逼来。
“错错。”忙投降。
“哼。”他瞪,“对,让人把床上的东西换。”
“为什么?”好端端地换什么换?
“脏。”他淡淡地。
脏?哪有?看看床,突然明白他的意思。切,嫌脏的人该是才对!
年氏不知是不是真的身子弱,三两头不舒服,折腾得福晋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把大夫供在家里。
胤禛也经常去看,对呵护倍至。偷偷观察下,发现他虽然对年氏温声轻语,但眼中却片清冷。他在做戏?给谁看?
据二废后胤禛进入韬光养晦时期,是不是真的不清楚,反正他经常不是念经拜佛就是在他的“稻香村”里捣弄不停,很有玩忽职守的嫌疑。
不过,十月的时候他随老康去趟热河巡猎,回来后就怪怪的。
见他几次欲言又止,忍不住问:“有话想?”
“八弟又被皇阿玛责骂。”
又骂?老康骂上瘾?“为什么?”
“八弟送两只将毙之鹰给皇阿玛。”
将毙之鹰?暗示康熙是将死之人?八阿哥不会么笨吧,看八成是有人陷害他。不过,不管怎样,死鹰事件将会让他跌到底,如果时候他能收手就好。唉……
“八阿哥也太懒。”。
胤禛愣,“怎么?”
“他要请皇上吃鹰应该直接烤好再送,省得皇上还要找御厨现做,费功夫。”
胤禛哭笑不得。
“不过,烤鹰是什么味道?哪们也试试?”跃跃欲试。
胤禛满头黑线,“烤——鹰?”
“对啊,胤禛,明们去烧烤吧,气么冷,最适合烧烤。”
他无言……
人有个毛病,虽然平时懒懒的,但旦想做什么事就会马上去做,要是做不成就会念念不忘,寝食难安。所以,第二就邀上十六、月瑶起去,胤禛不肯跟胡闹,也好,有他在会让人会拘谨。干脆顺便邀上十阿哥,好久没见他,若是有好吃的不算上他份,让他知道不恨死才怪。
乐乐丫头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竟然赶在们出发前从宫里跑回来,赶紧让人把云飞叫来,有他在,才能管得住乐乐。
十阿哥、十六夫妻,、乐乐、云飞,加上跟班,大群人突然来到庄子,差吓坏小绿他们。
本来是想搞个狩猎暨飞禽烧烤大会的,但北方的冬能找到的鸟确实不多,至于鹰更不可能打,先不有没有,些个人个个把鹰当宝,根本就不肯打。们在野外、树林里旋大圈,才打到几只小鸟、野兔、野鸡之类的。还好胤禛有先见之明,让秦全准备好些鹿肉。十阿哥对烤田鼠的美味是回味无穷,们顺道又去挖几只田鼠,最后变成飞禽走兽烧烤大会。
康熙54年正月,听康熙停八阿哥的职俸,对都不担心,反正他家底厚,再不济还有个财神爷九阿哥。
云飞打理九阿哥的药铺做得不错,除医术猛进之外还赚不少钱,都是听十六阿哥的,听胤禛的口气好象他对云飞也是十分赞赏,看来不假。
乐乐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宫里,对胤禛抗议过,没什么效用,他还是康熙的意思,要将乐乐培养成出色的格格。胤禛话的时候脸上显出非常赞同的表情,很怀疑他们父子俩有阴谋,难道跟着乐乐就不像格格?
康熙54年三月,年氏生下个儿,胤禛的四格格,长得和年氏很像,粉嫩粉嫩的,很可爱。年氏却很郁闷,因为不是儿子。但记得好象生的没个活得长,就没敢经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