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先生?” 警察看着他的机动车驾驶证。
坂口安吾:“是我。”
“叶月小姐。”警察又拿起了她的机动车驾驶证。
叶月:“是的。”
“佐佐城信子小姐。”警察最后举起了佐佐城信子的东大硕士学生证。
佐佐城信子:“是!”
壮年警察的目光在他们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请解释一下,你们兄妹三人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一样,到底是怎么成为兄妹的。”他在三人开口前,神色严肃的补充,“那种母亲或者父亲重组家庭的桥段过时了,户籍系统能查出来的。”
叶月举起一只手,示意要说话。
警察朝她点头:“请说。”
“我们是义兄妹。”
警察:“……”
你可以再离谱一点。
叶月姿态从容的继续说:“我和安吾大哥是义兄妹,和信子妹妹是义姐妹。我们是三个是通过我这个纽带联系起来的义兄妹三人组。”
警察:“……听说你在现场喊了佐佐城小姐小美?”
“是的。”她依然神态自若的点头。
“信子是小美。”她指着名为佐佐城信子的美丽少女。
“我是小花。”她用食指对准自己。
“他是小刚。”她指着已经开始露出胃绞痛表情的坂口安吾,“他常年胃绞痛,估计这次太过紧张又犯病了,麻烦警察先生给他一杯热水,让他吃个奥美拉唑。”
一杯温水从旁边递过来,落在坂口安吾面前,坂口安吾盯着水杯中摇晃的液体,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从西装口袋中摸出了奥美拉唑。
“谢谢。”
“那佐佐城小姐,你对犯人劫持你一事有何头绪?”警察对于三人的身份并未多深究,而是将案情讯问拉入正轨。
“我并没有任何的头绪,关于犯人为何挟持我,我只在他动手之前听到‘黑发’‘年轻女性’这几个词汇。”少女摇着头,她的神色如玻璃般易碎,任谁看到都有一种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
“好的,你先前认识犯人吗?”
审讯很快结束,他们三人并无过激行动,也未对袭击者造成重大伤害,就叶月超乎寻常的表现来说,她那‘肾上腺素教给她应该快速解决对方解救妹妹’的理由也未引起警察的过多关照,于是在云彩被光映照着呈现出水红色的薄雾时,他们三个被放出了警局。
出了警局他们三人也没有分道扬镳,坂口安吾打头,余下两名女性默契的手拉手跟在他身后同一个方向走了一段,等到了坂口安吾的黑色商务车前,她们才松开了手。
少女意识到,在松开手时,这个女人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但她并没有出声询问,不动声色的攥紧了,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正在逼问着男人的叶月。
“大哥,你在紧张什么?”
坂口安吾开启了车门,忽听身后的叶月这般询问。
“看到我出手的时候,你好像很惊讶我被条子抓住啊。”
直白的询问令坂口安吾的心跳乱了一拍,但他很快就状似无奈的说:“我们今天才准备成立公司吧?场地是你安排,成立公司是你牵头的,你还是唯一一个有心理咨询师证件的人,总不能办事员消失,独留我一个光杆司令吧?”
“也是。”叶月轻飘飘的放过了他,转而问少女,“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我还急着回家,所以就冒名顶替你姐姐了。”
佐佐城信子含笑摇头,她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脆弱的美感,“是我要感谢叶月小姐,若不是叶月小姐相救,那我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她对于明日的太阳也并无期待,只是遵循着社交礼仪说出了这番话。
“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倘若叶月小姐有需要我的,那我必定倾囊相助。”
“说起需要,我还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叶月双手环在胸前,黑眸中闪过了掠食者一般兴味十足的目光,饶有兴致的接住她的话头,“东大心理学硕士研究生,年纪轻轻就出版了三本心理学书籍,并在国际上进行过多次汇报的天才少女,佐佐城信子小姐。”
被冠以一长串头衔的少女沉着的点头:“是我,叶月小姐。”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还缺个顾问,或者挂名学者,你愿意屈尊来我社当个金碧辉煌的门面吗?”
坂口安吾的摁住车门把手的手顿住了,他狐疑的抬起头盯着佐佐城信子,那名容貌美丽、外表脆弱的小姐在湿冷的春风中瑟瑟发抖着,单薄的身躯几乎要被着春日的寒风吹的左右摇摆。
可坂口安吾看到她的神情时就能判定。
脆弱的只是她的皮囊,美丽是她的加分项,她本人以智商堆积,知识浇筑的人格不亢不卑,强大坚韧。
她的面容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中显得更为美丽了,少女攥紧了手中的东西,没有思索就应下了。
“好的。”
叶月回家的时候天刚黑下来,恋人从下午时就开始煲汤了,刚踏上公寓的楼梯就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我回来了,抱歉啊,又回来晚了。”
她和穿着居家服的男人道了声歉,拎着购物袋和他一起进了厨房,魏尔伦探身去接她手中的购物袋,看到了她被扯开的裙摆。
“发生什么了吗?”
“是啊,遇到了一点事,不过已经解决啦。”
等二人做完晚餐,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的数字。
“所以说,今天我找到了一位好心人士当社长,还给我们社拉了一个金招牌。”叶月在饭桌上和魏尔伦分享着今日的见闻和成果,她说的绘声绘色,魏尔伦也听的津津有味。
“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啊。”他如此评价。
“啊,还有啊。”叶月点着头,用叉子卷着意面继续道,“好像有个宗教团体将我视为教主,通过奇奇怪怪的仪式供奉着我。”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了然,所出之言依然带着奇妙的顿挫:“哦,你还算有眼光。你不准备阻止?”
“嗯。”
她单手撑着下巴,纤长的睫毛如鸦翼般轻轻落下。
“托他们的福,我的力量也是进入了快速增长期,但放着不管也不行啊,再演化下去也许就要变成□□团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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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这样说着,神情却并无苦恼之意。
“你要亲自管理?”魏尔伦问。
“不,我找了个代理人。”
魏尔伦感兴趣的“哦?”了一声,随即笑盈盈的说:“你看起来很中意她啊。”
叶月抬起了漆黑的眸,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是啊,那是个聪明的孩子。”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女时,她就确认了,少女是来找她的。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女时,她就明白了,少女是个狂信徒。
同一时间,某地下宗教聚会。
一名美丽的黑发少女双眸沉静的坐在台上正中央的凳子上,她动作优雅的并腿而坐,漆黑的裙摆在她腿边绽开好看的波浪形。
台下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群等待女王发号施令的工蜂,就算面对着如此大规模的人群,她依然没有露出动摇的神色。
她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让人联想到在灯光下剔透的玻璃花,可教众们清晰的认识到,玻璃花再美丽,始终也是利器,那是会在碎裂时割伤手的东西。
“我与教主会面过两次,我能清晰的认识到教主对我们并非不过问,她是仁慈又冷漠的,可以拯救我们于水火,也能漠视我们的祈求。”
台下的教众或赞同或不安的凝视着端坐于灯光下的少女,被灯光照射的脸颊要比平时扭曲,这些人中,有的是在睡梦中梦到那位教主背影的,有的是被其他教众拉入教团的,成分混杂,目的不明。
就算各路人马集聚于此,互相看不过眼,此时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否认台上的少女,指出她演说中的破绽,推举自己派系的人作为教众的代行人。
少女对台下的勾心斗角置若罔闻,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传递着教主的指令。
“教主都是如此,那么为什么大家认为真正的教义会是复苏一切?我们一厢情愿定下的教义,是否具有正确性呢?”
吊顶灯泡散发着恼人的热度,她的话也带着恼人的声响,煽动着教众们蠢蠢欲动的心。
少女继续不为所动的诉说着对教主的推崇。
“两次见到教主,我认为她是没有目的性,也没有正义性的,第一次她搭乘便车,发现了被绑架的我,于是就在集装箱车上写了求救信号,第二次她搭救我,是认为藤野先生长得丑而且她不喜欢献祭——我和藤野先生打过赌,我认为教主对鲜活的性命毫无兴趣,因我还站在这,藤野先生被捕,所以说明我是正确的。她只是觉得救人是随手之劳,而她的两次随手搭救,给了我在此处演说的机会。”
“因此我认为教主是混沌的,但是又是充满了善意的。”
少女顿了顿,接下来的声音掷地有声,宛如放大数倍的鼓点,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所以我认为,妄加猜测教主的意图是没有意义的,将我们的思想强加于教主之上更是可笑的,因为我作为教主的代理人,是倡议也是命令大家,不要做无谓的祭祀仪式,也不要去猜测教主的想法,只是虔诚的信仰祂就足够了。”
“你自定为教主的代理人,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呢?”有教众跳跃过了她前方所诉说的一切,直切己方势力想要抨击的要点,提出了质疑。
一呼而百应,他的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一时间聚会的人头顶部传来了连连的反对声。
这种可以预见的反对之声并没有让少女的心情和声音有一丝的改变,她只是在刺目灯光中微敛黑眸,在过量的灯光之下,她秀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无悲无喜的光辉。
“因为我得到了教主的恩赐。”她没有出言制止人群所发出的骚乱声,平仄的说着既定的事实。
在混乱中,她朝着教众袒露出了白皙的掌心,白的透明的掌心之上放着一枚小小的种子,随着她催动着能力,种子抽出一个小小的绿芽。
绿芽在教众或震惊或狂热的目光中微微舒展着身姿,摆动着叶片。
灯光下。
叶片柔嫩坚韧,富有生机。
舞台下。
教众瞠目结舌,神色狂热。这种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能力,在某些人的眼中看来是神迹,是垂青。在此的教众们大多数都是在梦中与那位神秘的教主相会的人,他们认为自己既然能梦到教主,自然也可以得到教主相同的能力——即受到赐福。
“我、我们怎么才能得到教主的恩赐呢?”
有教众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问出了大多数教众的心声。
少女轻笑,白皙的面庞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晕,她的言语之间带着令人大脑发晕的蛊惑之意。
“只要虔诚的向这颗种子祈祷,那么它就会给予你教主的恩赐。”
“获得教主的恩赐后,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又有功利的教徒问。
少女沉默了片刻,不带感情的说。
“谁知道呢,就如我所言,教主是没有目的性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们获得恩赐后会有何种能力。”她停顿了片刻,随即笃定的说,“至少可以知道是,教主会一直保佑你们,但在死亡降临之际,你们究竟会获得真正的死亡还是重获新生,这取决于你的虔诚度。”
“因此。”
她缥缈虚无的声音在教众的耳中显得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做出选择吧,是信仰教主,还是信任你们虚伪的内心。”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分享沙雕日常。
老师今天来基地探望我们,查看我们的实验进度。
我们跟着老师转了一圈后回办公室,老师坐在那和我们讨论实验。
其中一个师弟在给他讲实验的时候,老师靠着椅子听他说,神情逐渐放松。大约一分钟后,师弟的实验说完了,老师没说话,低着头一阵鼾声起,师弟一脸懵的抬头看向我和师兄,我俩憋着笑举着手机拍他俩。
约摸五分钟后,老师醒了,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
“恩,我们的实验要和生产相结合。”说的非常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师弟:“……?”
啊,不是,老师你睡前和我说的不是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