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窍本意只是过来看一眼,看一眼就回去,谁知道就会看见令他怒不可遏的一幕!
他就说林安是个不安分的小贱人,谁知道他们居然背着自己那么早的就勾搭上了。
此时的林窍有种抓女/干/妻主和其他小妖精厮混在床的愤怒感,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咯咯直响。
“哥…哥哥你怎么来了。”没有想到林窍会来的林安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儿连手上捧着的碗都要摔碎在地上,头低低的埋进脖子里,耳根臊得通红。
“呵,我要是不来,可不就是错过了一出好戏。”林窍走进屋里,眼睛看着灶台上摆的三个菜,讽刺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你了,也是,你又怎么真的会让自己甘愿饿肚子。”
林安知道哥哥肯定误会了什么,惨白着一张脸解释起来:“哥哥你误会了,我和施虞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不是我想的那样,又是哪样,孤男寡女在天黑后还共处一室,你出去问其他人,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双手抱胸的林窍就差气得上前扇他两巴掌。
施虞认出林窍是林安的哥哥,又想到他帮了平安好几次,取出一只白净的碗,把自己还没吃的糙米饭分成两碗,一碗递过去:“我们刚准备吃晚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要在这里用点。”
林窍看着她递来的碗,又瞧着灶台上不知道用什么做出的肉,以及给狗吃,狗都不吃的田螺,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但是一想到他要是拒绝,就得瞧着林安这小贱人同她和和美美的吃,届时他是留还是走。
不行!他不允许!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邀请我留下来吃饭了,我要是拒绝,未免有些太不懂礼貌了。”林窍接过她递来的糙米饭,才发现厨房里不但没有吃饭的桌子,就连凳子也没有。
吃饭的时候,要么蹲着,要么站着,本就略带嫌弃的小脸瞬间垮掉。
他知道施虞家穷,却没有想到能穷到连桌子都没有的地步。
要是自己真的嫁过来,林窍想到以后的生活又有过一瞬间的动摇。
捧着小碗的平安看着自己碗里的糙米饭,又看了看娘亲碗里只剩下一半的糙米饭,踮起脚尖把自己的一半拨给娘亲。
施虞看着碗里多出的米饭,全是感动:“娘亲最近要减肥,晚饭不能吃太多,平安吃就好。”
平安不知道什么是减肥,只知道娘亲吃那么点肯定会吃不饱,担心娘亲又把糙米饭拨回来,抱着碗连连逃离,反倒弄得施虞哭笑不得。
“好了,先吃饭吧,要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不在勉强的施虞夹了一块猪肚放进平安碗里。
平安想了想,也有模有样的夹起一块肥肠进娘亲碗里,笑着露出一排小米牙:“这个好吃,娘亲吃。”
林窍和林安看着和辣子果一起炒的猪大肠,扑鼻而来的呛味,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下手。
林安见他们吃得那么香的,终是忍不住夹起一块辣子肥肠进嘴里,舌尖咬到的那一刻,立马被那筋韧辣香,香酥可口的味道给俘获。
“施虞姐,这是什么肉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好好吃。”说话间,辣得满嘴呼呼喊的林安又忍不住夹起一块进嘴里。
肉的味道不但有嚼劲,还越嚼越香,微辣香酥的口感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味觉。
林窍见他们一个两个吃得小嘴通红也不停下筷子,也忍不住夹起一块肥肠放进嘴里。
味蕾接触到的那一刻,眼睛瞬间亮起。
好吃!
施虞见他们吃得都冒出汗了,也不愿意停下筷子,又担心他们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吃不下去,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这是大肠和猪肚炒的,红色的是辣子果,我用来调味的。”
正吃得欢快地林窍和林安,以及平安听到那么好吃的东西居然是用那些,免费送都不要的猪下水做的,一时之间复杂得不行。
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真的是用吃起来又腥又臊的猪下水做的?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啊?
“娘亲,那么好吃的东西,真的是用那些不要的猪下水做的吗?”不只是平安想问,林窍和林安同样好奇。
施虞倒了一杯水给辣得像只小狗吐舌头的平安,又夹了一块猪肚进他碗里:“当然了,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窍脑子转得过快:“施虞姐,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做得像你做得那么好吃吗。”
施虞眼睛微眯,看在他帮了平安好几次的份上,决定告诉他:“其实做猪大肠,最关键的是用草木灰把它清理干净,剩下的只要调配就好。”
“这样。”
桌上的猪肚和大肠被解决得连汤汁都没有剩下后,其他人才把目光投向没有一个人动手的田螺上。
因为这玩意他们压根咬不动,要是强咬,牙齿都得要被咬崩。
施虞最开始以为是他们不喜欢吃,后面才发现他们是不会吃。
取出一个个头大的肥美田螺,一手拿着田螺,一手拿着一根竹签。
竹签往田螺里一扎,扎到厚实的肉后扯出来,但是能吃的部分只有硬的,后面那一坨软的不能吃。
看着娘亲动作而好奇不已的平安张开嘴,接受着娘亲的投喂,经过前面的辣子肥肠和葱香猪肚片后,平安对炒田螺也抱有很重的期待。
施虞见他好吃得连眼睛都要眯起来,忍不住逗弄道:“好吃吗?”
“好吃,和刚才吃的肉肉一样好吃!”
听到平安说好吃后,林窍和林安也不再犹豫的一人伸向一盘时,施虞不忘告诉他们。
“锅里的是辣的,不辣的是碟子里的。”
林安前面瞧见她在河里摸田螺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捡的,可是等吃到嘴里的那一刻,他完全摒弃了那个可耻的想法。
他居然不知道,原来炒田螺那么好吃!
外面的那一层壳是不能吃的,能吃的只有里面的硬肉,他忽然觉得,施虞姐懂得好多,特别是在吃的上面。
林窍更是从一开始嫌弃得不想下嘴,到现在的狂炫,心里也打起小九九,更懊恨,要是他今晚上没有心血来潮的过来一趟,指定吃不上这顿饭就算了,他们两个还会背着自己给他戴绿帽。
虽然他没有和施虞成婚,但是她在河里救过他,还碰了自己的身子,四舍五入,他们不就是有了肌肤之亲。
一顿饭结束后,林安跟在林窍身后,发现他走得格外快,他必须要小跑才能跟上。
“陈安。”
来到小桃村,已经改叫林安的陈安突然听到哥哥喊他原本的名字,吓得愣在原地:“怎么了,哥哥。”
“你一个姓陈的,怎么好意思喊我做哥哥。”双手抱胸的林窍盯着林安的脸,越看越不爽,越看越联想到自己做的那一个梦。
林安长得没有自己白,皮肤没有自己嫩,个子也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眼睛也没有自己大,长得更没有自己好看,施虞到底是哪里眼瞎会瞧得上他。
任由哥哥用视线把自己上下打量的林安不安地垂着脑袋,因为常年干活显得粗糙的手指头揉搓着衣角。
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错事惹了哥哥生气,还是因为他突然跑出来不回去,让哥哥觉得他丢了林家的脸。
林窍见他一副受气小白花的模样就来气,他是骂他了还是打他了,整天摆出一副受欺负的可怜巴巴样。
最后林窍也只是瞪了他一眼,走得虎虎生风:“跟上。”
—
林窍和林安回去后,平安正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皮帮忙洗碗:“娘亲,猪大肠和田螺好好吃,我们以后天天吃好不好。”
平安歪着小脑袋瓜子又想了想:“还要请林安哥哥,林窍哥哥一起来我们家里吃饭。”
今天是第一次有人来家里吃饭,和往常冷冷清清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而且林安哥哥还陪自己玩,林窍哥哥看起来虽然有点儿凶巴巴的,但他知道林窍哥哥是个好人。
闻言,正在洗碗的施虞动作一滞:“平安很喜欢那两位哥哥吗?”
“喜欢的,因为村子里只有林安哥哥,林窍哥哥没有骂过我是小杂种,要是他们能一直陪我玩就好了。”
有时候往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施虞这才发现,因为平安的爹跟别的女人跑了,村里的大人自然会教导自家小孩不要和他玩,小孩子又最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所以平安才在家里来客人陪他玩的时候,表现得那么高兴。
归根结底,都是她这个当娘地忽略了太多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是,平安的年龄还小,她以后要出门赚钱,总不能留平安一人在家。
有时候当一个念头浮现而起,它就像是一颗种子在心里缓慢地生根发芽,直到接触到阳光雨露的那一刻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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