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奶奶的，受伤了

    林枫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大招牌——南方人才市场这几个大字，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一口塞下手里还剩下大半的馒头，嘴巴鼓的跟个蛤蟆似的拾级而上。

    烧烤摊被砸了之后，他也并没有再想重新购置一套家什，重操旧业。当然，他对这个职业也并没有什么热爱之情。当时王奶奶拉着他去学烤羊肉串，他没有拒绝的原因是不想让王奶奶伤心。

    另一方面，他那时候还挺喜欢吃那种外焦里酥的烤肉——现在看到那玩意儿就饱了。再说那炭火的温度极高，每天都会把脸烤的红扑扑的——每当他看到师父的脸时，都会担心以后自己也会成这样子。*，谁也别想毁了我的英俊。林枫准备当他走投无路时，便用这条帅气的脸谋生。听说有种职业月入过万。只要长的帅气就行。

    “站住。”门口有保安喝斥，并用手指了指林枫。

    是我吗？林枫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啊？难度到人才市场还要穿西装打领带皮鞋上不能有灰尘——这不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吗？回去非打小怡的屁股不可，也不介绍清楚些。

    林枫笑了笑。“你是在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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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青保安怒道“不说你说谁。就你一人没买票就往里面冲。”

    “买票？”

    保安扫了一眼林枫的穿着打扮，不屑地说道“怎么？第一次来吧？去那边看看公布栏上的内容吧。”

    顺着保安手指的方向，林枫看到门口侧墙上挂着大大一幅幕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几个抱着档案袋子的年青男女在看上面的内容。

    林枫也凑过去。最上面便有红色的大字标着进场标准：1、海归人员免费进场。2、本科毕业三年以上凭毕业证免费入场。3、大专毕业生毕业五年以上凭毕业证免费入场。其它人员购票进场，票价十五元一张。

    我*，竟然要钱。

    林枫现在才明白，原来人才市场并不是为人才服务，而是经营人才。就像超市一样——可超市也不找顾客收钱啊？

    林枫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保安面前，碘着脸笑道“大哥，我不面试，进去找个人。”

    “找人也不行。进场十五块。要么别进。”保安面无表情的拒绝。

    “*。”林枫忍不住骂了个脏字。他连幼儿园毕业证都没有，更何况本科毕业证，愤愤不平地掏出十五块钱买了张门票——心痛的滴血，好几顿早餐没了。

    有了通行证，林枫从保安面前昂首挺胸的走进去。

    白痴。保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枫大度的没有理会。他是来找工作的，要保持好优雅的形象。没看到我今天特意换了发型吗？五块钱理的，可不能搞乱了。

    人才市场非常多，有二楼和三楼两个分会场，里面人潮涌动，挤的水泄不通。林枫由衷的感到骄傲起来。中国繁荣富强有望了——多么丰富的人才储备啊。

    很快的，林枫便开心不起来了。每个摊位上的牌子上都会写着公司所要招聘的职位。

    总经理，年薪二十万，化学工程专业毕业，有大型化工公司管理经验——

    招聘理财师一名，金融专业毕业，有丰富的资本动作经验——

    招文案两名，你是否文思泉涌，你是否出手成章，你是否——

    要是出口成脏的话还可以考虑一下儿。

    业务，大专以上学历，底薪八百，有无经验均可。公司提供培训机会。

    有一家公司招柜台营业员，林枫心情激动的冲过去，正要开口咨询时，负责招聘的那个脸型发育不良的老男人指了指招聘条件后面的一个括符。“看清楚些。”

    林枫再认真的看一遍。括符里面有三个小字——限女性。

    林枫讪笑着掉头走人。

    “哎，先生，您是来找工作的吗？”一个身着黑色职业套装的女孩儿拦住了林枫。

    “是的。”林枫点点头。

    “那来了解一下我们公司吧。我们公司是国际一流的大公司，薪资高，福利好，工作环境轻松，每周双体，有良好的培训体制。”女孩儿笑着介绍道。

    林枫忙不迭的点头。有人主动找上门，再好不过了。我果然是个人才，人家从脸都能看出来——她一定是猎头公司的。听说这个职业专门帮国际大公司猎取人才。

    林枫跟在套裙少女后面，边走边观察，赞不绝口。啧啧，不愧为大公司出来的人，你看这套裙短的——这走姿，这动作，这——她的小腿可真白啊，和小怡的差不多——可惜小怡没人家发育的好。

    “先生，我们的招聘摊位到了。请填份表好吗？”

    “好的。没问题。”林枫笑着答应，无意间抬头一看，脸色立即变了。摊位上面挂着一个大条幅“诚信保险，伴你永远。”

    林枫转身就走。

    “哎，先生，你怎么走了啊？你还没填表呢——哎，先生——”

    林枫跑了很远才停下，回头看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放心。小怡在临出门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有三不做。保险公司列在“三不”的第一位。

    林枫又四处转了一圈，终于发现有一份工作适合自己。煤气公司的送气工。

    面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土灰色的公司职业装，胸前绣着一个红太阳的logo，下面写着“丰九”两个红色小字。

    林枫激动的搓搓手，强制性的拉扯了下儿脸上的弧线，尽量不让自己笑的太卑贱。“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中年男人站起身，从头到脚的把林枫打量了一番，摇摇头。“你不符合。”

    “为什么？”心就像玻璃瓶子落地，呯一声摔的粉碎。他以为——以为自己可以应聘成功的。

    “你太瘦了。”

    “我很有力气的，要不——要不我去门口搬块石头给你看——”

    林枫还要解释，可招聘的人已经转移了目光。

    一个穿着朴素，裤子上沾满泥点儿，脚上踏着土黄色球鞋的憨厚男人过来了。一句话不说，就盯着负责招聘的人嘿嘿傻笑。

    “兄弟，就是你了。”丰九煤气公司的招聘者一把握住这个男人粗糙的大手。转过身对林枫笑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招满了。”

    击败自己的竟争对手对着自己愧疚的微笑，露出一排整洁的大黄牙，林枫欲哭无泪。

    ***，受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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