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在胡闹!”
霍家壮观的豪华别墅内,传来聂颖姿的一声怒斥。
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儿子,“大学都还没毕业,你就要向媒体宣布结婚霍正尧,你是受了刺激才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决定?”
被老妈拎进书房至今已经整整一个小时,每一分钟他听到的都是训斥和责骂。其实他揪着高嘉慧跑到桑红叶家里,并高喊要跟那老女人结婚,完全是一时之气,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婚姻对于一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大男孩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因为一时的冲动,他这个从不知婚姻为何物的人竟然要与另一个人结婚?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连他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呢,偏偏母亲却只顾着指责他的不是,这令生性倔强的霍正尧忍不住怒目相向。
“结不结婚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干涉我的决定。”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父母所给予的都是无尽的训斥。真是够了!难道他注定就要活在这样的权势阴影之下吗?
“霍正尧,别忘了我是你妈,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监护人,我不认为我没有资格去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聂颖姿冷下脸色,一副标准的商场女强人架式。
霍正尧冷冷一笑,“就算你是我的监护人那又怎样?别忘了,我现在已经年满十八,是有权利为自己决定任何事情,包括结婚!”
“可是你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
“谁规定学生就不能结婚了?”母亲越是反对,他就越是要做给她看,即使他心底一点也不喜欢这段无聊透顶的婚姻,但为了争一口气,他豁出去了。
“你——”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揉揉酸痛的眉心并长吁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要娶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你们相识于何处?认识多久了?另外——”
“她叫桑红叶,比我大三岁,曾经在霍氏待过一职,至于其它的,等我了解清楚再告诉你。”
聂颖姿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儿子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你是说,你要娶一个比你大三岁的女人,而且你对她甚至还不是很了解?”
懒洋洋的靠在沙发内把玩着手机,霍正尧毫不在意耸耸肩,“虽然我不愿承认,不过你的理解无误。”
“你——”
够了,再跟这混蛋儿子多讲一句话,难保她不会被当场气死!“我不同意!”最后,她只能歇斯底里的吼出这句话来。
“随便你!”
不理会母亲快要气绿的脸色,他挺起颀长的身子走向门口,“我的婚礼会在下周六晚上八点于君悦饭店举行,欢迎你来参加。我还有事,先出去了。”酷酷的说完,他拉开门迳自向外面走去。
“霍正尧,你给我站住!”
可惜她愤怒的大吼,只换来儿子重重的关门声。
她无力的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却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
周六,隆重而豪华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直到现在,霍正尧仿佛还在梦中没有清醒过来一样,他终于尝到玩火竟是自焚的滋味。
只是一时之气,却酿成今天的这种局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或许是高嘉慧的刁难,也或许是母亲永无休止的训斥,更或者是他想要报复桑红叶的挑衅……
总之,当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他心头的时候,他冲动的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几个好友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玩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把戏?
对于这种状况,聂颖姿气得假出差之名离开台北,飞往国外某家分公司去了,仿佛儿子的行为根本是在丢她的脸一样令她无法忍受。
身着一套名贵的纯白色西装,一改往日小混混的打扮,此刻的霍正尧不折不扣是个系出名门的贵公子,只有左耳上配戴的耳饰使他看上去仍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
他的确后悔做出这决定,可是现在后悔恐怕也来不及了。
而且他不懂,向来与他作对的桑红叶在面对他的求婚时,竟然没有反抗,她应该是很讨厌自己的才对啊,两人都斗得你死我活了,她怎么会轻易接受他的求婚?
虽然他不明白婚姻的定义,但至少他知道,身为霍氏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他将来真的离了婚,也一样有本钱让女人趋之若鹜,而桑红叶若离了婚,只怕将来再找婆家就有些困难了。
想到这,霍正尧忍不住蹙起眉头。难道……难道那个女人是想从他这里得到赡养费补偿金?
此刻热闹豪华的君悦饭店内,前来观礼的多半是霍正尧的同学还有与父母有生意往来的客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通知这些无聊人士出席,不过总有些人想要讨好霍家这个财大势大的少爷,所以宾客竟越聚越多!
据桑红叶自己说,因为她父母都移民国外,而且婚礼举行得仓卒,所以来不及通知亲友前来观礼,反正谁来谁不来,对于他来讲也没有什么意义。
这段婚姻虽然带着玩笑成份,不过身为他死党的宋子扬和倪杰宇,却克尽招待之职毫不马虎。
开玩笑,好友结婚是大事件,他们当然会将场面搞得有声有色。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身着一套白纱礼服的桑红叶被宋子扬挽着手从螺旋梯上缓缓走下来。
顿时,大厅内响起费加洛婚礼,所有宾客纷纷将目光移向不远处婀娜多姿的新娘身上,就连站在楼下的霍正尧也忍不住仰起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仿佛从仙境中走出来的她时,胸口竟狠狠被撞了下。
他目光紧紧追随着被妆点得万分迷人的漂亮女人。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美的女人,就是不久前被他称为大婶的桑红叶吗?
他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胸口处那股沉闷令他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他甚至开始憎恨她纤纤玉臂上宋子扬那只讨人厌的大手。他凭什么那么亲密的将手放在他老婆的身上……
等等!
他老婆?霍正尧震惊于这个可怕的事实。
他和桑红叶?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无聊的想法,他怎么可能与她扯上半点关系?事实上他早想好了,等婚礼过后,他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婚,哪怕赔她一笔赡养费也无所谓。
这边正思前想后,那边宋子扬已经将美丽动人的桑红叶带到他的面前。
“正尧,我将你的女人交给你了,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待这位美丽的小姐哦!”说着,还暧昧的执起新娘的小手轻轻吻了一记,然后交到霍正尧的大手,婚礼的音乐响彻整间酒店,当两人相握的那一刹那,所有宾客都起身制造出如雷的掌声。
张着一双灵动大眼,桑红叶此刻笑得异常开心。只要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和好友见面,她就兴奋得无法自持,除非纪如瑾那死女人敢不要命的放她鸽子……
偏偏她这种兴奋的笑看在霍正尧眼里,却叫他误以为她是因为终于嫁入豪门而得意不已。
他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没想到大婶你在经过修饰后也满有看头的,这是不是就叫做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呢?”
听着他恶意的讽刺,她好脾气的耸耸肩,“我也在想,那个跩得让人恨不得痛扁一顿的小混球,穿上西装打上领带,也是人模人样的噢?”微微弯起唇角,她无辜的耸耸肩,“不知道衣冠禽兽这四个字若是放在你身上,算不算恰当?”
“桑红叶,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没有资格跟我耍个性,别忘了,你就快要成为我霍正尧的老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最好将三从四德的精神给我发挥出来!”
这可恶又刁钻的女人怎么有办法每次都将他气到快脑充血。
“是,夫君,奴家遵命!”说着,她夸张的微微欠身以示对他的忠诚。
看着她比自己还顽劣玩世不恭难驯的样子,他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这个明明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怎么一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报复心强还言语刁钻,她真的有二十五岁吗?
“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他还记得那天闯进她家吼着要跟她结婚时,她连一丁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阴谋两字从那时就在他脑内生根。
“身为霍家的唯一继承人,又长得如此英俊,放弃你这块肥肉才是我的愚蠢呢!”说着,桑红叶像个老色女一般伸出食指在他脸上轻轻一点,“瞧,我丈夫帅得快要让我流出口水了呢!”
被当众吃豆腐的霍正尧没料到她会如此调戏他,他不客气的别过头躲开她的小手,“死女人,我可没忘了你在网路上是怎么整我的……”
“横看竖看,你都有做超级牛郎的本钱,所以我建议,等你们霍家家道中落,你可以利用自己漂亮的容貌赚钱来养家。”
末了,她还不要脸的用胳膊顶了他一下,顺便抛出一记媚眼,“小老公,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对于她恶意的调侃,霍正尧的鼻子差一点被她气歪,“桑红叶——”他狠狠的揪住她的皓腕到自己面前,带着戾气的眼神阴森森的凝住她的脸。
“你最好搞清楚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成为我的女人后,我会不断的折磨你!我要让你知道,嫁入豪门对你来说是场非常恐怖的噩梦……”
无畏的回视着他骇人的目光,她天真无辜的眨眨大眼,“小老公,你是在向我声明你喜欢玩SM游戏吗?”
SM游戏?
听到这个名词,霍正尧原本愤怒的俊容上浮现出一片赤红,“可恶,本少爷没有那种变态嗜好!”这天杀的女人竟然以为他会对她玩那个……
等等!他有说过要跟她上床吗?虽然眼前秀色可餐的小美人的确有种让人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的魔力,可是……
他快速的整理好跃动的情绪,否则难保那种想要将她占有的欲望毫无保留的流露出来,尤其是这小蛮女刚刚还不要命的挑逗他!
“原来你也会脸红呢!”一脸坏笑的桑红叶发现这个平日跩得像只孔雀的小鬼竟然会害羞,不禁感到有趣。有意思!
被她一语道中的霍正尧从未这么糗过。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立即将她给彻底撕碎。
“正尧,恭喜你啊!”
就在他想要发火的时候,他的前女友高嘉慧一脸黯然的出现在两人中间,她端着盛满棕色液体的酒杯,一脸痴痴的看着他英俊迷人的面孔,“从没见你穿过西装,你今天就像是一个高贵的王子……”
再次见到她,霍正尧是又气又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与她斗气,他也不必面对这该死的场面,冲动是魔鬼,这话果然有道理。
高嘉慧虽然讨人厌,不过眼前的桑红叶更是让他无法忍受!不情愿的换上一张热情的面孔,霍正尧投给对方一记好看的笑容。
“你也一样啊,美丽得就像由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小公主。”
哼!他就是要让身为新娘的桑红叶难堪,就不信他当着她的面夸赞别的女人,她心里还会好受。
认识他三年之久的高嘉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霍正尧竟然也会夸奖她,而且语气还那么的真诚……
“正尧……”
“所以我一直在想,将来能够娶到你的男人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家伙……”忍不住在心底呕吐了下,霍正尧发誓如果不是为了气桑红叶,他绝不会将这么恶心的话说出口。
“那么我希望那个最幸福的男人是你——”够了,她要抢婚!如果霍正尧再这样说下去,她不介意立刻将这个她爱得快要发狂的男子从这场合带走。
“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他马上将她的幻想打破,看着对方眼中散发出来的占有欲,他不敢保证高嘉慧在冲动之不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但是我不介意……”
话至此,高嘉慧才发现始终站在两人中间的桑红叶一会儿将头转向她,一会又看向霍正尧,那表情大有看热闹的味道。
“喂,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很碍眼?”一看到她,高嘉慧的怒火立刻高张。
被她狠狠一瞪,桑红叶无辜的耸耸肩,“真是抱歉欸,打扰到你和我小老公公然调情是我不识相,如果我聪明一点,就应该闪得远远的,万一影响了你的狐狸计画勾引不到别人老公,就是我的不是了……”
“狐狸计画?”高嘉慧低叫。
“对啊,古人有云,试图勾引他人相公与之发生关系的女子,可以统称为狐狸精或是第三者,当然,这样的事件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称谓就更加多了,比如二奶、小妖精或是情妇什么的……”
“喂!”
再也听不下去的高嘉慧被她的一番话气得大叫起来,“桑红叶,麻烦你搞清楚,霍正尧他是我的男朋友,跟他在一起朝夕相处三年整的人是我不是你!”
“不对耶……”
桑红叶故意气死人的抓抓头发,“我记得结婚证书上,他的配偶明明写的就是桑红叶三个字啊!”
“你……你……”
高嘉慧被她气得咬牙切齿,见众多宾客纷纷将目光移到自己的脸上,她感觉真是丢脸死了!
“正尧……”
迫不得已,她本能的想要寻求前男友的保护,偏偏站在一旁的霍正尧,俊美的脸上竟然不经意的闪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来桑红叶将这副刁钻脾气释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竟会这么有趣。
可是让她如此得意,他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他假意绷起俊脸瞪了她一眼,“今天来到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我的宾客,如果你不懂得待客之道,就给我闭上嘴,免得人家说我霍正尧娶了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老婆回家,丢我的脸!”
“正尧,俗话说得好:当面教子,背后训妻。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训斥老婆,我想桑小姐会郁闷得想要自杀,给她留点做人的尊严吧!”
高嘉慧嘴上说着劝慰的话,可是心底却希望他骂得越狠越好。女人的嫉妒发作起来竟然可以这样变态。
听到对方的故意挑衅,原本还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桑红叶不禁玩心大起,她绕着高嘉慧转了三圈,直转得对方一头雾水,就连一旁的霍正尧都忍不住好奇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你想干什么?”高嘉慧没好气的瞪向她。
“有问题……”桑红叶一本正经的揉着下巴,蹙起眉头,“果然有问题!”
“喂,你是不是刚才受到太大的刺激了?”
“饭店门口那几个保全都干什么啊,怎么可以让不明生物跑进来呢?看样子,婚宴结束我要找这儿的老板谈谈了……”
“不明生物”听到这个词,高嘉慧顿时气红了脸,“姓桑的,你说谁是不明生物?”
“欸,你不清楚啊?那我好心一点解释给你听好了,所谓的不明生物,就是在不该出现的场合中出现,并对他人造成影响,最终引发众怒人人喊打……”
“你——”
“当然,这种生物的反抗情绪很强烈,当人类对其加以训斥的时候,将产生尖叫、野蛮的反应,更甚者还会对他人大打出手呢!”
“桑红叶——”
“哦,有空得提醒这家饭店的老板,要在门口立个牌子,注明不明生物与狗禁止入内,免得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我是无所谓啦!是惊吓到心灵脆弱的小弟弟小妹妹,那就是业者的疏失了。”
听到这里,霍正尧再也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老天!桑红叶这女人如果不是一个天才,那么就是个怪胎,至少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中,像她这样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时,不远处一个矮不隆咚的小男孩抓着一封信小跑步到三人面前,他仰头张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来回看了他们一眼,最后,他将目光定在身穿白纱的桑红叶脸上,“你就是新娘子吗?”
桑红叶被小男孩盯了足足有三秒钟后,她忍不住看向霍正尧,“你的私生子啊?”
一旁也同样一头雾水的他没好气的回瞪她一眼,“本少爷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能生出这么大的小鬼吗?”
“如果从生理学的角度出发,正常男子到了十六岁就具有生育能力了。”她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可恶,你——”
“请你们尊重我一不好吗?”被忽略的小男孩忍不住嘟起红润的小嘴,“这年头钱还真是不好赚,为了五块钱,我就要受到这种歧视?”咕哝着说完,他伸出小短的手将信件递到桑红叶面前,“外面有个漂亮哥哥让我交给你的。”
漂亮哥哥
听到这四个字,原本还带着诡笑的桑红叶立刻恢复一脸正经,她快速的接过信迅速的看了眼上面熟悉得令她几乎想哭的字迹,旋即冲动的弯下身将小男孩死死抓住。
“你刚刚说的那个漂亮哥哥现在在哪里?”
小男孩伸出手指向大门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她已经提起婚纱的裙摆,飞也似的向饭店门口跑去。
她的举动引起众宾客的关注,就连霍正尧都被这状况搞糊涂了,也大步的跟上去。
只见离饭店门口不远的街道上,一身漆黑打扮的男子极潇洒的跨坐在一辆超炫的机车上,看不清他脸上神情,但仅是侧面,也能让人看出他长相俊美得几乎可以引发暴动。
而身为准新娘的桑红叶在看到那个人之后,竟不顾众人目光的飞奔至那人,一下扑到对方怀中……
顿时,一股强烈的嫉妒贯穿霍正尧全身。那女人竟然当着准老公的面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人伸出手将桑红叶以一个十分优美的姿势抱上机车后座,甩过头,才望向伫立在饭店门口,满脸怒容的霍正尧。
“嗨,小帅哥,你老婆我先借走了,等我玩几天再送回来给你。”说着,还坏坏的投给霍正尧一记飞吻,然后在众人的惊叫声中,飞速驶离现场。新娘被当场掳走,而新郎则气黑了俊脸……
“好帅好酷的男生哦!”
三秒钟之后,在场的一票女子发出尖叫声,一场闹剧,持续延烧。
香港
“什么明天你就要回美国?”
某乡间度假村的一间房内传来桑红叶的一声鬼叫,恐怖的分贝将正悠闲坐在摇椅上看报的英气女子震得险些将报纸掉落在地板上。
“小姐,你吼声很大耶!”
偷空将双眼移向发飙中的好友几秒,纪如谨老神在在的收回目光,再次展开报纸审阅起来。
“我们才来几天而已,你就嚷着要回去,我都还没有将香港走遍好不好……”
纪如瑾像跟台湾有仇似的,脚丫子刚踏上台北的土地,便拉着当时还一袭婚纱装扮的她回家拿护照及其它证件,她这才知道纪如谨打算带她飞往香港,也幸好她签证还未过期,不然这女人肯定抛下她自己先过去,直奔机场。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国?我才刚结婚耶!”
“那你先回去好了。”纪如瑾懒懒的回答,“等你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到香港找我也行。”
哪有可能!她太了解这位神出鬼没行踪成谜的好友,说不定等她出发到香港,她大小姐搞不好又闹失踪了。
“不行不行,我们好久不见,这次你可不能再丢下我跑了!”
桑红叶忍不住叹了口气。反正她当初赞同与霍正尧结婚,为的也是逼纪如瑾回来见她一面,所以眼下与好友相聚比这儿戏般的婚姻要重要得多……
可是这会儿才来到香港几天,情况就一下完全改变了。
见好友连头都懒得抬一下,桑红叶火大的跑过去一把夺过她的报纸丢在一边,“姓纪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当然有!不过你不是在讲话,而是在吼叫。”报纸被抢,她只好优雅的拿起桌上的一杯果汁轻啜起来。
“你……”刚要动怒的桑红叶知道就算自己被气挂,眼前的女人也一样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反应,最后,她不要脸的一屁股坐到对方的身边。
“我不管,当初你一走就是四年,吝啬到连一面都不肯露,如果不是因为我找人结婚,你这女人大概就要给我消失到二十一世纪末去了。”
被她一屁股挤过来的纪如瑾好脾气的挪了挪身子,“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很同情那个叫霍正尧的小帅哥,不幸的娶到一个小泼妇,还被新娘当众抛下不闻不问整整一周……”
始终挂着一号笑容的纪如瑾气死人不偿命的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好友的额头,“红叶,你坏!”
被她奚落的桑红叶忍不住咧开嘴巴,“纪小姐,现在不是我们同情那可恶小鬼的最佳时机吧?你都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居住在美国的什么地方?又是靠什么谋生?另外,最让我好奇的是,四年前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一走了之?”
她不客气的将纪如瑾的衣领揪在手中,并眯着双眼将面孔凑近,“事先声明,坦白从宽……”
“牢底坐穿!”纪如瑾玩笑的以大陆顺口溜接口。
“喂!”桑红叶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快说啦!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匆匆离开台湾……”
被她揪在手中的纪如瑾不疾不徐的抓抓头发,“有关这件事呢,说来就话长了!据说二十五年前的某一天,当一个漂亮得让人疯狂的小Baby降生在某家医院的手术台上时,她引起所有医生和护士的特别关注,因为她的模样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连别的产床上的妈咪,都不禁偷偷喜欢上那个后来被取名为纪如瑾的小可爱……”
“停!”
桑红叶忍不住打断好友的自我陶醉。她伸长脖子努力听了好半天,听到的竟然是这女人没完没了的自吹自擂
“纪如瑾,我要你回答的是四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谁让你说你的出生史了啊?”
“我是在说啊!”她展现出认真的面孔,“这段出生史是很重要的,难道你不知道一个人的过去联系着他的未来吗?如果我不向你交代清楚我的出生成长背景,那样说到症结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很茫然。有关这个成长背景呢……”
“你可以直接跳过那一段啦!”忍无可忍的桑红叶大叫出声。
“跳过那一段哦?好吧,那我就向你阐述一下我出生的第二天……”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四年前,也就是你出生后的……”她扳了下手指计算,“你出生第七千六百六十五天之后的事。”
“这怎么可以呢,如果不向你交代清楚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各种因素,对于故事的完整性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难道你忘了在读书时国文老师曾说过——写一篇文章时,最重要的就是将里面的各种情节逐一介绍并且加以详细阐述,这样子……”
“够了厚!”桑红叶不敢保证再听好友讲下去会不会直接昏倒,“拜托你讲重点!”
“我讲的是重点啊,有关于我的出生、成长历程,以及后来求学时的遭遇都是我人生的重点……”
见她还要没完没了的扯下去,桑红叶终于举起白旗,“好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五分钟!”
天哪!地哪!
纪如瑾这女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幸好她心脏够强,否则难保自己不会被气得当场吐血身亡。
见她快要接近崩溃边缘,终于善心大发的纪如瑾收起玩世不恭的淘气面容,“红叶,不告诉你事情的原因,必有我的难言之隐,因为你是我这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对你撒谎,所以解决这种状况的唯一良计,就是我三缄其口……”
“可是你让我很担心。”一股难过的情绪压迫得她马上就要流下泪水,“四年前你突然消失的时候,我真以为你被人蛇集团什么的给绑架了,那个时候我好怕……”
“傻丫头!”纪如瑾伸手将她的脸揽到自己肩头,“我是纪如瑾啊!那个被你喻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老是将人耍得团团转的超级无敌小恶魔!”
听到这里,桑红叶抽噎着的小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那你要向我保证,从今以后的每一天你都会安全的活着,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能出现在我面前……”
“除了不要再逼我踏进台湾的土地,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是我就不明白……”刚要开口的桑红叶突然又泄气的缩回双肩,“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回答,就当我没问。”
“这才是乖孩子嘛!”纪如瑾笑着拍拍她的头发,随手取出一只精美的白金手镯套到她的手腕上,这令桑红叶不禁皱起眉,不解的看着。
“我记得你对这种女人玩意不感兴趣……”她认真的打量着被套在腕上的手镯。做工很精致,上面还镶了颗漂亮惹眼的蓝宝石,两边各有一个小孔,好像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镯子。”纪如瑾边说,边伸手按下那颗蓝宝石,只见宝石被按下去后,两边的小孔出现两个类似扩音器的东西。
“你瞧,只要你按下宝石,安装在里面的GPS定位系统就会将你所在的位置以卫星讯号传达给我,如果你对着这小孔讲话,无论我在哪里,都能清晰的接收到哦……”
“哇,这东西岂不是比手机还来得先进?”听好友这么一说,桑红叶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花了一个月研制出来的小玩具,你先拿去用。”
对于纪如瑾的这种特殊才能,桑红叶早在几年前就有所领教。这女人聪明得不像话,自己是有点小聪明,但相形于她的智慧,可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喜欢纪如瑾,非常喜欢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