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传进房间,把在睡梦中的唐正鹰吵醒。
他臂弯里的娇小人儿,此刻蜷缩得好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甜美的沉睡着。
唐正鹰扬起唇,爱怜万千的将她拥得更紧,温柔的亲吻着她的发丝。
她看起来是如此恬静,纯真得好像个孩童。
他不知注视她的睡容多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他完全不懂她的心,而她也不肯给他一个正面的答复,既然性子固执的她,坚决不肯表露心事,那么接下来,他只好采取强硬手段了。
羊儿进了狼的嘴里,还妄想有逃脱的机会吗?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娶进家门,谁叫她已是他的人。
长指轻轻划着她粉嫩的面颊,唐正鹰情不自禁的把唇烙印在她唇上,轻轻的亲吻着她。
生怕把她吵醒,唐正鹰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他取走床头上的手机,走到窗边拨了一通越洋电话。
「君麟,是我。」
「大哥!?天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苦?快告诉我,你人在哪?我派人去接你回来!」那端传来唐君麟略显激动的声音。
唐正鹰回头望着床上的初一,见她还处于熟睡状况,于是他压低声量道:
「我人在台湾,你派架直升机给我,不过我不去香港了,我要立刻飞回大洋洲。」
「这么急?」唐君麟不悦的抗议着说:「瞧你失踪这么久,把我搞得筋疲力尽,好歹你也先来香港安慰一下我——」
「安慰?你需要吗?」唐正鹰揶揄的轻笑着,「君麟,我没空和你闲扯,我要赶回大洋洲准备婚礼,我动作再慢一点的话,你大嫂恐怕就嫁别人了。」
「哇塞!」唐君麟在那头大笑,「原来你搞失踪是跑去泡妞了!去你的,怎不早说?害我为你提心吊胆,你真的欠揍。」
「少啰嗦,快派机给我,我等不及要迎娶你大嫂进门了。」
「好,没问题,我马上派机过去,给我地址。」
唐正鹰念出一串地址后,匆匆收线,回头见初一还熟睡着,他忍不住摇头轻笑起来。
只是……这么瞧着她,他竟也能产生强烈的欲望,体内有种无法满足的需求感正在蠢蠢欲动着……
但不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必须不告而别。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和他心爱的女人亲热。
他换上外出服,接着走到床边,弯下身吻了一下她额头,赐予她临别前的柔情。
「初一,等我,我会送给妳一个惊喜。」他对她保证着。
然后,他迈开步伐,暂别这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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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枯叶飘零着,那些枯叶对初一而言是片片愁怆,宛如在哀悼她枯死的心境般。
初一蜷缩在屋内的一隅,整个人毫无生气,她只是伤心的流着泪,脸庞上的泪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连窗外的天色是几时灰暗下来的,她都没有印象……
因为,阿正失踪了。
一个月前,就在他们发生过关系后,等她醒来时,就发觉他不见了,他只字不留就走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天天以泪洗面,她无法接受他突然在人间蒸发掉的这个事实。
他的行李都在,卧室里的东西几乎不曾动过,所以她严重的怀疑他是遭人绑架。
那日,她惊惶失措的跑去报警,可是警方却怀疑她有妄想症,因为她甚至讲不出阿正的真实姓名。
之后,她走过一村又一村,四处去向人打探阿正的消息,可依旧得不到半点线索。
而且,在寻找的过程中,她赫然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认识阿正。
初一崩溃了,因为她发现阿正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他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而她却曾经那样信任他!
但,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能找到阿正,她会原谅他,只要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在乎他、深爱着他,原来这男人在她生命中占有很大的地位。
天!他为什么这么残忍?
他怎能在她还来不及鼓起勇气表白时,就失去了踪影?
谁能告诉她,阿正究竟到哪儿去了?
初一根本无心经营生意,于是童年在开张的第二天就休业了,因为她发觉不管赚多少钱,她都不会开心,没有阿正,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意义。
突然,店里的玻璃门被一只大手推开了。
「阿正!」
初一以为是唐正鹰回来了,整个人惊跳起来。
她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已经退伍的阿猴。
她整个人沮丧得跌坐在地,近乎崩溃的掩面痛哭,「呜呜呜……」
「初一,妳怎么坐在地上,也不开灯?妳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妳会病倒的呀!」
阿猴快步走向前去,吃惊的望着跌坐在地上,颓丧不已的她。
初一那张小脸瘦削苍白,布满了泪痕,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憔悴得不成人样,一双原本闪动着灵气的翦水美眸变得黯然无光。
「不要管我,你走开、走开……」
初一根本不在乎,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她丝毫不懂人生意义何在。
阿猴的心揪了一下,不发一语的蹲下身子。
「初一,把阿正忘了吧!那男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妳的感情,我帮妳调查过了,阿正从不曾住过鹿港,但他却骗妳说他住在我们隔壁村……
初一,妳快醒醒吧!没有了阿正,妳还有我啊!我已经退伍了,我爸妈也已经答应我,只要我找到工作,就立刻托人向妳父母亲提亲,等我们结了婚后,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不会干涉妳的自由。」
初一推开他,失去理智的哭吼道:「不要说了!你走啊!走啊!」
「初一,我们是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妳没道理不懂我的心!」阿猴望着她,鼓起勇气表白道:「初一,从小我就一直爱着妳,我的心愿是娶妳当老婆,初一,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谁在乎?谁在乎你心里面爱的是谁呢?你走……」
初一只是绝望的哭着,然后像发呆似的望着远处,宛如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阿猴感到晴天霹雳,但依旧不死心的问:「如果阿正死了,妳会接受我的感情吗?」
初一闻言,浑身颤抖到站不住,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回道:「不,我会下地狱去陪他。」
阿猴彻底死心了,他没想到初一对阿正如此死心塌地,就算阿正死了,恐怕他也难以得到初一的心……
「初一,妳真傻!」
话落,阿猴站起身子,伤心而沮丧的离去。
初一没有拦下他,只是目光呆滞的望向漆黑的窗外,不停的流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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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猴双手插在口袋里,茫然的走在乡村小道。
他以为退伍后,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接近初一,想不到工作还没着落,就马上失恋了。
他想,恐怕要花半辈子的时间疗伤,才有勇气去面对初一了。
他实在羡慕阿正,除了穷之外,阿正从头到脚近乎完美,实在叫他既羡慕又嫉妒。
叭叭叭叭叭——
突然,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不禁把阿猴吓得魂飞魄散,他整个人随即跌进田里去。
他坐在田里,把头一抬,发现有十几辆名贵的劳斯莱斯,沿着田野小道往前驶去,场面十分浩大。
他发现其中有一辆车里,似乎坐着一个熟人,他……他似乎是那个勾走初一的心,又伤透她的男人!
他怎么会坐在车里?他不是失踪了吗?
他……他该不会是被那些人给绑架了吧?
不对啊,既然绑架了他,干嘛又把他送回来?
阿猴愈想愈觉得事情不对劲,赶紧起身,拍拍屁股,用着极快的速度追车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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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辆名贵的劳斯莱斯,整齐的停靠在童年店门门,车内的人逐一下了车,个个西装笔挺、极具派头。
众人必恭必敬的走到其中一辆劳斯莱斯前,排成两列,身子跟着行九十度的鞠躬礼。
车内的唐正鹰不发一语,面无表情。
太子随即向前把车门拉开。
「总裁!」众人恭敬的请道。
唐正鹰下了车,身后跟着十二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们的双手皆捧着华丽锦织的红盒,跟着走向童年。
此刻,玻璃门自动往两边开启,唐正鹰领着人走进店内,四下探了探,发现店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初一,妳在吗?」唐正鹰喊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应声。
唐正鹰命人把所有的红盒放在桌上,自己则往初一的卧房走去。
「初一,妳在房里吗?我回来了。」
他大手轻敲了几下初一的房门。
里头依旧没有人响应,唐正鹰感到些许不安,试着扭动门把。
门没上锁?
唐正鹰轻轻把门推开,惊愕的发现初一卧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初一!?」
唐正鹰的心狂跳了一下,急忙大步一跨,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碰初一的脸颊。
他突地把手缩回,因为初一的身体烫得如同被火烧。
他赶紧拉下被单包裹住初一的身体,然后横抱起她的身子。
「阿正、阿正……」在他怀里,初一逸出呻吟。
「我在这,初一。」唐正鹰心疼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快步奔出卧房,「初一,妳会没事的。」
「阿正,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吗?」
初一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不禁悄悄睁开眼睛,日思夜念的英俊脸孔意外的印入眼底,她傻了。
「是我,初一,我回来了,我是回来娶妳的,初一。」唐正鹰抱着初一,急忙冲出大门。
「大少,辜小姐怎么了?」见大少抱着瘦小的初一冲出来,太子急忙把车门打开。
「别多问,快!到医院!」唐正鹰抱着初一钻进车里,飞快命人开车到临近的医院。
原本躲在树下,只敢远远偷看的阿猴,在看见初一被唐正鹰抱出屋外,急得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大力拍着车窗。
「初一怎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阿猴虽然对唐正鹰心存恐惧,却又放心不下初一。
唐正鹰蹙紧的眉间有着浓浓的愁意,「发烧了,她身体很烫。」
「我知道这附近有间医院,我带你们去好不好?」阿猴生怕他们找不到医院,而耽误了急救的时间。
唐正鹰不禁望着初一,拥紧了她,「也好,你上车吧!」
阿猴露出笑容,打开前座的车门,匆忙上车,指示着他们方向。
「阿正……」
初一感到浑身不舒服,发胀的脑袋更加疼痛了。
「初一,没事的,有我在妳身边。」
唐正鹰像拥着珍宝似的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不停亲吻若她脸颊,试图表达他内心对她的歉疚与思念。
「初一,对不起,我不该不告而别,是我的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扔下妳一个人了。」
这应该是梦……
她似乎看到了幻觉,初一迷迷糊糊的想着,小嘴微张,发出微弱的叹息声,小小脸儿靠在他肩头上。
「对不起,我的爱。」
唐正鹰爱怜万分的攫住她那柔软的唇瓣,温存的吻着,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粉颊和发丝。
她颤抖着,幸福的闭上眼,泪水自她眼角缓缓淌下。
她本来不敢相信他的存在,不过当他亲吻了她的双唇,她才感受到真实。
他是真的回来了!
其实,唐正鹰会不告而别,主要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初一始终不愿给他正面的响应,两人间的扑朔迷离,令他再也无法忍受,于是,他决定不给初一犹豫的机会,独自飞回大洋洲。
这一个月,他忙着筹备婚礼和交代工作上的事,加上为了给初一惊喜,他才强忍住拨电话给她的冲动。
这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唐家的成员们个个欢天喜地的等着迎接他的婚礼。
只是,后来他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初一,显然对他不告而别的事,产生了惶恐,发疯似的四处去寻找他的下落。
他的无心,却害她病倒了……
他不该对她不告而别,他的内心除了歉疚之外,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