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听见BENNY在电话上大声抗议:“为什么你今天不能来?你可以把你的侄女一起带来嘛——”
她有气无力地说:“把她带来?哪里有地方她睡?”
“我们的床那么大,怎么没地方给她睡?还可以你跟她睡床上,我睡地上——”
她很想很想去,但她知道咪咪肯定会在BENNY面前把话说漏了,而且她也不想让女儿看见她跟一个不是爸爸的男的睡在一间屋子里,不然咪咪在李兵面前又会把话说漏了。如果叫女儿撒谎,她又不忍心。
她支支吾吾地说:“今天——就算了吧——”
他改变了口气,安慰她说:“SORRY,我不该逼你。你先把你侄女安顿好,等你一切都弄好了再来。小BABY叫什么名字?”
“叫咪咪,不是小BABY了,有六岁了。”
“那就代我问咪咪好,以后带她过来玩,我做饭她吃,教她玩电脑游戏——”
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鼻子一酸,说了个“好”,就赶快挂了电话,然后花几块钱租了一个推车,让咪咪坐在里面,她推着咪咪往停车的地方走。不知道是没记清停车的地方,还是心里太难受,她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自己的车。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发了很长时间的愣,才想起车是停在机场的另一面的。
咪咪对一切都觉得很新奇,妈妈用车推着她到处走,她也很开心。妈妈愣在那里,她就蹲在推车里,跟过往的人打招呼:“Hello,I-mfromChina.”“Hello,I-mfromCanada.”
过往的人都做惊奇状:“Really?That-sgreat!”
咪咪就拉拉妈妈的衣服,说:“妈妈,他们都说我GREAT!”
等找到自己的汽车了,海伦就开车带咪咪到唐人街去上中餐馆。她知道咪咪爱吃大虾,在北京的时候,咪咪可以一个人吃掉一斤基维虾。她不知道这里的虾是不是基维虾,但她知道咪咪爱吃,所以就点了一个芥兰虾和一个糖醋里脊,都是咪咪爱吃的菜。
咪咪吃了很多虾,吃得摇头晃脑的,很兴奋,很满足。海伦又指着那个PLAZA里面的一些亚洲国家的餐馆,对咪咪许愿说以后要把这些餐馆都吃一遍。两个人吃饱了,把剩下的打了包带上,就继续往家开。
天黑了,咪咪也累了,就躺在后座上睡了。海伦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看咪咪。咪咪坐着的时候,她一看就能看见,但咪咪躺下去睡觉了,她就看不见了。她以前经常做的那个梦又开始搅扰她了,她老是觉得把咪咪搞丢了,咪咪不在后座上了。
她找了个加油站停了下来,跑到后面去看咪咪,看见咪咪正睡得呼呼的。她想了想,把咪咪抱到前排座位上,把座位放低了,给咪咪系好安全带。这样,她开车的时候,一转头就能看见咪咪在那里,总算放心了。
回到B城,她跟咪咪一起洗了澡,她让咪咪睡她的单人床,她自己睡沙发,准备明天就去买床。
很晚的时候,小舒回来了,看见了她的女儿,吃惊地说:“你不是说你女儿不肯来的吗?”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是说不肯来,后来突然改变主意了。”
小舒说:“这下你放心了,再不用担心你女儿了。正好我的加拿大移民搞好了,我过两个星期就要去LANDING了,前几天还在想着找个人来SUBLEASE我那间房,现在不用了,这套房就你们两母女住好了。你明天就搬到我屋里去吧,我的床是大床,你们两个人睡正好。我来住客厅,反正我马上就走了。”
她感激不尽,连声谢谢,说下个月的房租电费就由她付了。两个人客套了一阵,又约好时间去餐馆吃饭为小舒饯行,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她就带咪咪去WAL-MART购物,给女儿买了些衣服,也买了很多日用品。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不买,现在女儿来了,什么都舍得买了。咪咪在那里当家作主,妈妈买什么都要问她喜欢不喜欢,她都有发言权,很开心。
CHECKOUT的时候,WAL-MART的售货员开玩笑地用英语问:“小朋友怎么没上学?”
海伦一愣,随后回答:“刚从加拿大过来,马上就去办理上学的事。”
她把采买的东西放在家里了,就带咪咪去办理上学的事,别人告诉她先要到一个相当于教委的地方去,在那里办手续,由教委派到你选择的学校去。
她忐忑不安,不知道教委的人会不会因为咪咪是短期签证就不让咪咪读书,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她又想起女儿没有出生证,中国好像没那个东西,她办移民的时候是在公证处办的一个出生公证,但放在李兵那里,没带来。
到了教委,她一说是来给小孩办读书的事的,那里的工作人员就要她填几个表,她都如实填了,工作人员问她要了在当地居住的证明,她的护照,咪咪的护照,根本没问出生证的事,就希里哗啦地把手续办了,说现在只要有孩子打防疫针的记录就万事大吉了。
她连防疫针的记录也没带,因为她这次完全是象出逃一样离开加拿大的,她只带了她手中有的东西,比如护照什么的。凡是放在李兵手里的东西,她都没敢问他拿。
教委的工作人员提醒她说,孩子以前的学校应该有咪咪打防疫针的记录,因为每个学校都会要这些东西的,你把学校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我们可以跟他们联系。
可惜她连咪咪学校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只知道学校名字。她暗想,这次可能是玩完了,因为教委的人肯定要以为她是个拐带孩子的人了,不然怎么连自己孩子学校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呢?
结果教委的人根据她说的校名在网上查到了那个学校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就把咪咪打防疫针的记录传真过来了。
教委的人说,还得到这边的一个保健中心去开个证明,要让保健中心的人检查一下,看咪咪是不是把该打的防疫针全打了,他们要凭保健中心的证明才能给咪咪派学校。
她马上带着咪咪,按教委告诉她的地址找了过去,等了好一会,又补打了一针,才拿到了保健中心的证明。她办好了咪咪上学的手续,就带咪咪到学校去看看,咪咪很喜欢自己的新学校。
晚上她要上课,只好把咪咪带到教室里去,让咪咪坐在一台电脑前玩。她生怕上课的老师看见了会不高兴,但那位老师很友好,还特地带领全班同学欢迎“教育学院年龄最小的研究生”。
第二天,她一早就起来了,给咪咪做了早餐吃了,就陪咪咪去上学。开校车的是个老爷爷,很慈祥,听说咪咪是第一天上学,就让海伦跟车陪着去学校。她把咪咪送到了学校,交给了老师,又到学校餐厅去为女儿交伙食费,结果被告知她不用交钱,因为她是低收入,咪咪的伙食是免费的。
那一天,她一直在担心,怕咪咪在新的环境里不习惯。下午两点多钟,她在校车站那里接到了咪咪,两个人往家走,咪咪给她讲学校的事,说HOMEROOM的老师给她派了一个同学做她的GUIDE,帮助她熟悉学校,告诉她餐厅在哪里,厕所在哪里,哪节课在哪里上,RECESS的时候到哪里玩,等等。
咪咪说:“我好喜欢美国的学校,还可以在餐厅吃饭,早饭中饭都可以在那里吃。我还发了一张这个月的MENU,我来SHOW给你看,我告诉你我要吃什么。”
到了家,咪咪就把这个月的MENU拿出来,一点一点地指给妈妈看,用笔在上面打圈圈,星期一吃PIZZA,星期二吃汉堡,星期三……,每顿都有牛奶或饮料,还有水果等。
她坐在那里,看女儿兴高彩烈的样子,心里很甜蜜,总算把女儿带到身边来了,美国的学校似乎比加拿大的还好,校车是免费的,吃饭是免费的,老师又这么照顾新来的学生,她为女儿由衷地高兴。
女儿这件事办好了,她又想到BENNY这两天该有多么失望,她的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咪咪问:“妈妈,你头疼?”
她点点头。咪咪说:“那你躺着睡觉吧,我帮你掐太阳穴,奶奶最喜欢我帮她掐太阳穴了。”咪咪说着,就用小手帮她掐起太阳穴来。
她搂着女儿,说:“咪咪,妈妈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你长大了,不要受这样的苦——”
咪咪似懂非懂,点点头,许诺说:“我长大了不受这样的苦。妈妈,是哪样的苦呀?”
“就是——就是——你很喜欢一个人,但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苦——”
“就是象咪咪在加拿大的时候那样?喜欢妈妈,又不能跟妈妈在一起?”
她点点头,问:“那你现在想不想爸爸?”
咪咪想了一会,问:“他死了吗?”
“没有。”
“那就不要紧了,我以前陪了他很久了,我应该陪陪妈妈了。”咪咪很老气横秋地说,“唉,你们两个人就象CATHY和CHARLEY一样,我跟CATHY玩,CHARLEY又没人玩;我跟CHARLEY玩,CATHY又没人玩。都在一起玩,CATHY和CHARLEY又要闹。你跟爸爸也是这样。”
她听了,不由得笑起来,看来咪咪对自己的重要性认识得很清楚。咪咪跟爸爸或者妈妈在一起,不是因为她需要父母的照顾,而是她在象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父母。
她想,如果咪咪知道爸爸没有她过得很好,也许就不会记挂爸爸了。也许父母离婚对孩子并没太大的影响,特别是在美国这种地方,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是离婚后再组合的,大家你不笑我,我不笑你,并没有什么压力。
她想,也许咪咪会喜欢BENNY,也许BENNY会喜欢咪咪。如果BENNY不知道咪咪是她的孩子,也许他就不会有难堪的感觉。男人不喜欢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起自己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做爱的场面。如果BENNY一直以为咪咪是她的侄女,他就不会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晚上咪咪睡了之后,她来查电邮,看见BENNY给他发了一个MESSAGE,还发了两张电子贺卡,一张是给她和咪咪两人的,另一张是给咪咪一个人的,都是祝她们开心快乐,邀请她们去他那里玩。
他在那个MESSAGE里说他很想她,想得昨晚做了一个“SPRINGDREAM”,但是他知道她刚把侄女带来,一定很忙,叫她安心忙她的,有空了再给他回EMAIL,他会做个好宝宝,在那里乖乖地等她。
她痴痴地对着他的MESSAGE坐了一会,想像他在那边用两个食指一点一点敲字母的样子,又想起他每次见到她那种急不可耐的样子,就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了,她一定要去看他。
第二天,她把咪咪送上了校车,就开车到BENNY那里去,她要赶在他上班之前去,赶在咪咪放学之前回来。路上刚好遇上了上班高峰,塞了好一阵车,等她开到老板的房子前时,已经快十点了。她用自己手里的钥匙开了门,悄悄地跑到BENNY房门口,屏住呼吸站了一会,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他还在睡觉,正侧身睡在她平时睡的那一边,是靠床里的那一边,他的背对着门,那个长长的枕头一半枕在他头下面,一半抱在他手里。她悄悄地脱了外衣,钻进被子,躺在他身后。
他好像被她弄醒了,伸出一条胳膊,探到身后摸了她一把,就转过身来抱住她,喃喃地问:“真的是你?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他紧紧抱着她,贪婪地在她身上嗅来嗅去。她好奇地问:“你在闻什么?我身上有味道吗?”
“嗯。”
“什么味道?臭味?”
“NOPE。一股特殊的味道,你的肉香味道,所以我喜欢睡在你睡的那边——那里有你的味道,”他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问,“小妹妹呢?上学去了?”
她好一会才悟过来他说的“小妹妹”就是咪咪,她回答说:“嗯,上学去了。”
“你这么久不来,怎么惩罚你?”
她悄声笑着说:“随便你怎么惩罚——”
“罚你坐老虎凳,行不行?”
她好奇地问:“什么老虎凳?江姐坐的那种?”
“我不知道什么江姐江妹,我的老虎凳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他说着就坐了起来,让他的那一柱昂扬地挺立在那里,然后他拍拍自己的双腿,叫她坐上去。
她吃吃地笑,不肯坐到他腿上去。他也笑,边笑边小声说:“你说了随便我怎么惩罚你的——”
她只好坐过去,但不肯坐在他的柱子上面。他握着她的两腿,一点一点地把她挪到那里,让她用手圈住他的脖子,他自己慢慢把自己放了进去。他扶着她在老虎凳上坐稳了,说:“你自己动,我就不惩罚你——不然的话——”
她仍旧吃吃地笑,但是慢慢动起来,她两腿几乎是跪在床上,一上一下地动,现在她体会到弯腰翘臀的好处了,因为那样的身材,坐在老虎凳上,正好严丝合缝。
他扶着她的腰,帮她用力,问她:“好不好?嗯?好不好?你可以看见我是怎样进出你的身体的,快看——”
她不肯看,他一定要她看,她低头望去,看见他那黑红的肉柱子正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不知道是谁分泌的液体,只看见一些白白的乳状物随着他的柱子被带到她身体外面来。她从来没看过一个真实的男根进出一个女人的身体,尤其是她自己的身体。她一方面觉得难堪甚至恶心,但另一方面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好像觉察到了她的冲动,奋力动了起来,她只觉得他每一个动作都顶到了她心口去了一样。他的人好像分成了好些不同的车间,各司其职,相互配合但又互不干扰。他的嘴在吮她的包包,他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在她最敏感的阴蒂上揉搓,而他的人一直在上下运动。她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同时做这么些不同的动作,她也没有精力去想,更没有精力做什么运动,只坚持在那里,感受着他的进攻。
很快,她就达到了顶峰,他也停了下来,让她有时间和机会体验她的高潮。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快乐得要晕过去了。他一直等到她极乐的痉挛过去之后,才开始第二轮“惩罚”。
她很感谢他这一点,有时候,只在很少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他太激动,他没有停下,仍然在继续他的冲撞,那时候,她会觉得那刚刚冒头的高潮被吓跑了,而且一吓跑就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