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痞女洪晃曾经针对“一个正常女人一辈子到底能和多少个男人发生关系 ? ”这样的提问给过属于她的意见:
零 = 白活了
一 = 亏
二到三 = 传统
三到五 = 正常
五到十 = 够本
十到十五 = 有点忙
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
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
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
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呵呵,不知道这位洪女士有过多少性伴侣?
五十以上,也不完全是瞎掰,世界上不是还有“性工作者”吗?
FSW , female sexual worker 。网上看来的,庄严得让人忍俊不禁的辞汇。
性工作者的口号: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执政党。
中国大陆 GDP 的 6% 是由性工作者创造的。财政开支的百分之几用在嫖妓上了?一笔糊涂帐。但无论百分之几,都为大陆 GDP 做了贡献。
性工作者的收入跟性伴侣的个数成正比,我的呢?成反比。
我不知道我有过多少个性伴侣,十五、六个吧。但我不忙,也不乱。又不是同时对付十五、六个,有什么好忙的好乱的?
正好相反,我大多数时间觉得很闲,情感上的闲。即便有性伴侣的时候,我的心仍然闲得像挂在高压线上的风筝,一直在飘,东飘,西飘,南飘,北飘,永远是孤零零地在高空中飘,永远也飘不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去。脚下的路人不是根本没注意到我的心,就是认为不值得冒险。
十五、六个性伴侣,感觉仍然是白活。有数量,没质量。如果质量上得去,谁会淘神弄十五、六个性伴侣?
性伴侣越多,心沉得越低,有十五、六个人被从候选人名单里勾掉了,永久性地勾掉了。
爱情世界里少了十五、六个可以梦想的对象。。。
不堪回首。
最不堪回首的,是跟那个坏蛋在一起的日子。
毕业以后,找到一个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了间房,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坏蛋。房东介绍说他是她大女儿的男朋友,现在暂住她家里。坏蛋比我高一点,身材比较富态,穿衣服很讲究。一只眼睛看起来比另一只有神很多,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只眼睛之所以无神是因为是只假眼。那个时候他穿着长衣长裤,我没有看到他满身的纹身,也没注意到他的右手没有大拇指,只觉得他对我比较照顾,帮我拿水,推椅子等等。动作,说话都特别绅士。
一个周五傍晚,我正在吃中午剩下的我最爱吃的新洲炒米,坏蛋到我的房间问我晚上有无安排。他说他本来要和一个客户去餐馆吃饭,已经订了桌位 , 但客户临时有事,去不了,问我肯不肯赏光陪陪他。我说我刚吃过饭。他说没关系,陪他喝点酒,聊聊天也好。我想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下来。
他帮我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开的黑色的 Mercedes ,比较老式的。我们去了市中心很豪华的一家餐馆。门口有专门泊车的,泊车的人认识他,看来他常去。餐馆里面装修很有艺术情调,让人觉得是 one of a kind 那种的,有两层,很高的天花板。完全不记得那天和他聊了什么,只记得他帮我点了一份三文鱼,说这道菜是餐馆的名菜,非尝不可。我心里一阵感动,象征性地尝了尝,是很不错。
后来他就经常有事没事找我聊天。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很喜欢我。我惊讶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他说那是骗房东的。他和 ” 女朋友 ” 在 Vermont 的一次保护野牛的会议上认识,女孩让他帮个忙,和她一起回家骗她妈妈说是她男朋友,因为她其实是个同性恋,妈妈不接受她,说她要继续同性恋下去就不帮她付学费。
那天晚上我们 make out 几次。后来连著几天又 make out 几次。有个星期天晚上,在我的床上我们正忙著,有人敲门。是房东,坚持要进来跟我说话。
我看了看坏蛋,只见他敏捷地跳将起来,藏在大衣橱里。我去开了门,房东进得门来,四下查看,很容易就找到了坏蛋。
房东那天晚上就把我们两个都驱逐出去。一路上坏蛋的电话总在响,响了他就下车去接电话,声音很低,很诡秘的样子。后来在旅馆房间我趁他去洗澡的时候把他打的那个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我们没其他地方去,只有去旅馆。我们先到了一家,我听到他和接待员吵架,说他有预约房间,为什么在电脑里找不到,这是旅店的疏忽,应该给 discount 。我心里咯登一下,他不可能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这里,他这样说是很明显的撒谎想占便宜。接待员不买他的帐。我们最后到了另外一家,是我付的钱。他说他没带钱包出来,说过几天就还我。
我们在旅馆商量要怎么办,我说我下个星期还要出差。他自告奋勇地说他去给我们找地方,我们就住一起,让我把车留下来,因为他的车需要一些修理。我开始不愿意,他很受伤地望着我,说我这么爱你,你还不信任我?我把车钥匙给他了。
出差期间,我很害怕,因为毕竟认识他不长,怕他把我的车卖掉,总打电话问他。我当时告诉自己如果他没卖掉我的车,我就再也不怀疑他。
出差回来,车还在。他房已租好,家具也租好。
第二天去以前的房东那里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跟坏蛋住在一起。
然后就每天小吵不断,大吵隔三。有次做爱,他帮我口交,我看到他的腮帮一鼓一鼓的觉得很可爱,就笑了笑。他听到,停了,问我为什么笑,我说没什么呀。他勃然大怒,骂了我大概十分钟。最后 storm out.
还有一次我把 dining table 移动了下,他也生气,大发雷霆,说怎么不同他商量。
一起住了两个月,他经常很晚回来。有时回来会把我吵醒和我做爱,我觉得那样挺刺激,没拒绝过他。
有次吵架我回家,把工作上用的手提电脑搁他那里。早上去拿,门没锁,我推开,看到他和一个裸体女人在床上。他看到我时很惊慌失措,穿好衣服,出了门却恶狠狠地威胁我说要打我。我说你把钱还我。后来他说他和那女人在酒吧里碰到,就上床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原谅了他。
那时我过得很孤独,和同事谈不到一快儿,他们全都是都市白领,看起来都特别快乐,而我,特别孤独,特别难过。这种难过的情绪追究起来在我爸爸到美国,我妈妈整天发脾气时,就有了。
和坏蛋住了两个月都是我付的房租。他总是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有次他告诉我他的工作没了,需要买套西装去找新的工作。我和他去挑,结果他又没带钱,又是我出。
有次他来找我,说是要和我去 camping ,但需要一些 camping equipment 。于是我们就去买。我花了五百多。他说他都拿回家,帮我装好,第二天早上来载我去。第二天倒是来了,说话没说上十句,他找个借口对我大发雷霆,摔门出走。后来我打电话让他把买的东西都送过来,他说已经送了,不好意思进来,都放在门口。
门外当然什么都没有。
有次和他在车上,他莫名其妙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在路上还莫名其妙停下,然后用手打后面的人的车盖,攻击后面的车,说是人家跟得太近。 把人家吓坏了。回到家他说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他是从 South Africa 来的,爸爸是 BP 的 VP, 家里很有钱。他支持黑人自由运动,偷家里的很多钱去给他们,家里人是反对运动的, 他被家里人 disown ,还要在几年之内还清那些钱,要不然就会被杀手用 baseball bat 活活打死。他说的是那么的可怕,他全身在颤抖。看到他那么害怕,我当时就开了张1000.00 的支票给他。他感激涕零。第二天要去和追钱的人碰面,说是去飞机场,因为那里不能带枪。
我正在上班,接到他的电话,告诉我一个交叉口,说一定要在 15 分种内赶到。我去了,看到他在一辆警车后面。他看我过去递给我一个公文包,说他的 registration 过期,没有 driver’s license, 保险证明,被拘留了,需要被保释。叫我千万等他电话。还说千万别打开公文包。我回到家,打开,里面是一把手枪,几颗子弹。他后来说他给了两个交警一人一百块,让我去拿他的公文包,不然到了警局,没证带枪就是五年。他晚上很晚打来电话,我去保释他出来,他说他要回去好好静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了另外一个女人那里。
有一天我回家,家里全都是水,他说水管爆了,我们需要搬出去。他会暂时去朋友家,叫我回父母家。
后来才知道他搬去楼上和他的新女朋友住在一起。
我搬了出去,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地方。他需要车,不然还不了我的钱。我去车行买车,旧的 BMW, 贷款,都是用我的名字。我付了底金,帮他买了车。他有次叫我出去,去了,他想买车音响,买了。去时看到他衣服上有根长长的金色头发,他说是他的 AA meeting 的老师的头发,老师是个 truck driver, 长长的金色头发,头顶却秃了一大片。我出钱帮他换了车轮胎。
十个月后的一天,我在家,百无聊赖。接到一个电话,女的,问我和坏蛋什么关系。我问你和他什么关系。她说是他女朋友,怀了他的孩子。。。我一惊,问她怎么认识的,她说在酒吧里,我问她在那,她答(我以前和他住的地方的楼上);我于是问她是不是金黄的长头发,她说你怎么知道?
马上打电话给旧房东的女儿,她说她不是同性恋,证明那天我们被赶出去时他是在给她打电话。
于是我打电话给坏蛋,揭穿他跟那个女人的事, 叫他把车马上开回来,不然我就报警说车被偷。他先是抵赖,后来看我态度坚决,他答应开回来。说在 MALL 里和我碰面。我去了 MALL 里,他却去了我家,把车留在那。我看到车,前面被撞得稀烂。
我打电话报警,告他欺诈。警察的态度爱理不理,叫我去把所有证据带上。我没有证据,只有发票,又找不到坏蛋,只好算了。被他骗去的 17,400 我就咽下,再和他纠缠下去,我这辈子恐怕都完了。
他还我车以后,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以前的事都是骗我的。他其实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在游艇上做事,后来被有钱的老太太包起来,做她们的 laptop ,男妓类型的。后来他受不了,在美国境内跳海,被人救起,从此就以欺诈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