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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杳杳在屋外等了许久,等到姜杳杳感觉自己要被冻透了,屋门才从里边翩然打开,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姜杳杳迫不及待跳进了薛岑的屋内。
屋里炉子烧的热烘烘的,很是暖和,和屋外简直是天差地别,两个极端。
姜杳杳凑近火炉,边暖散寒气,边头也不回的道:“你在做什么?这么久才穿好衣服下来开门,你都不知道我在屋外要被冻死了,太冷了,我披着两层氅衣感觉一点用都没有,一脚踏出房门就被冻透了。”
“所以你方才到底在干吗,怎的这样慢?”
薛岑轻嗤一声,说了句什么。姜杳杳有些没太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薛岑:“没事,小姐,你方才说找奴才有事,是什么事情?”
方才薛岑话话说的太快,声音有低沉,姜杳杳有些听不清,只依稀辨出他好像是说‘在想怎么杀人’云云的话,但又觉得是自己听错,可能是薛岑睡蒙了自己胡言乱语。
不过在听到薛岑的话之后姜杳杳很快将脑中胡思乱想抛诸脑后。
她从椅上弹起来,跳到薛岑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我要送给你一件礼物,但这件礼物不再凝华院,要出去拿。”
薛岑挑眉,黑暗中指尖不由得攀上匕首冷柄:“出去?”
姜杳杳点头,认真道:“对,要出去。”
半刻后,两人来到一处偏僻街巷。
这条街巷在白日便少有人过往,此时入了夜便更加清冷,空无一人,四下也几近寂寥无声,只有几人浅淡的呼吸声,和像是一人被困住手脚,堵住嘴巴发出的呜咽声。
姜杳杳便带着薛岑停在这个地方。
那熟悉的呜咽声,让薛岑不自觉空攥了下手,袖中匕首悄无声息落进手里,薛岑无声转头,望向身侧的姜杳杳。
“小姐要带我来的便是这个地方?”薛岑嘴角挑起笑意:“礼物?”
言下之意,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能又什么礼物。
而姜杳杳在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淅索动静后却是展开笑颜:“对啊,礼物就是礼物,马上就到了,总之我现在不能说,你自己去看了就知道了。”
薛岑闻言笑出声:“小姐在逗我玩?”
姜杳杳挑眉,正准备摇头反驳,却感觉自己脖颈一凉,什么人用手攥住了姜杳杳的脖颈。
刺骨的凉让姜杳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本能让她想要移开远离薛岑的手,但他的手扣着她脖颈的力道不大不小,恰好让姜杳杳挣脱不开。
薛岑拇指的指腹划过她颈上最娇嫩的一块皮肤,像是在打量什么,不知为何,眼前的薛岑一如白日的薛岑,一样的不苟言笑和清冷。
但此时的薛岑就是让姜杳杳感觉自己十分危险,像是冲破内心束缚的野兽,在绞杀自己认定的猎物前,进行的仿似凌迟般的梭巡,这逼人的突如其来的气势让姜杳杳征愣住。
她望着眼前的薛岑,犹豫着开口:“薛岑?”
薛岑‘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但声音太小姜杳杳没听清楚,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回话,之后薛岑得寸进尺,再次划过姜杳杳的脖颈。
薛岑幼时颠沛,在最底层摸爬滚打着长大,为了生存,干过很多的粗活累活。
而这些事情全都体现再他的手上,虽然肉眼所见,还是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掌心已经是粗糙不已。
粗糙拇指指腹划过姜杳杳脖颈,带起一阵战栗,姜杳杳登时后背的汗毛便倒竖立了起来,而后薛岑的声音自头顶缓慢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会疼吗,小姐毕竟这样娇嫩。”
姜杳杳拧眉不解,这是在说什么会疼吗?是说他的拇指划过自己脖子,磨砺着会疼吗?
姜杳杳摇头:“我没事,不疼的。”
薛岑嘴角笑意收敛,眸子暗沉下来,道一句:“是吗。”
姜杳杳不明所以,被薛岑的问题惹得一头雾水,她趁薛岑不注意从他的手下溜出来,让自己的脖子逃离冰冷的魔爪:“我们快走吧,就在前面了,这么冷的天,别让人等急了。”
说罢便自己打头阵一头扎进了晦暗的深巷中,而薛岑沉默,无言跟了上去。
进去之后没走两步,巷内的情景便展露在两人的眼前,巷子尽头站着三个彪形壮汉,一人身材魁梧,但却被绑住手脚,堵上嘴巴,用黑布蒙住了头。
那三人在见到姜杳杳之后,暗骂了两声踱步上前,薛岑闻言眸光一暗,而姜杳杳明显也听到了,约莫是自己来的太晚错过了时辰,害他们在这么冷的夜里多等了这片刻,心里不舒爽。
姜杳杳没做声,迎面丢给来人一包银子,比约定的数额多给了五十两。
领头的那人在接住之后在手上颠了颠,确认了分量之后才绽开笑颜,三人结伴离开。
绑架三人组离开后,巷子里又只剩下地上躺不断蠕动的人的呜咽声,而薛岑眸光沉沉,眼底含着讥诮,看眼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姜杳杳。
显而易见,在询问这人的来历。
姜杳杳看一眼地上的人,忽的凑近薛岑,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薛岑一怔,黑暗中不由得攥紧手中早已备好多时的匕首。
“我跟你说,下边躺着的人,是赵武,赵武你知道吗?就是之前背着我欺负你那个。”
如此近的距离,近乎耳语的呢喃。
少女的馨香携着温热席卷而来,这一团温热被吹进薛岑的耳中,在碰倒他肌理表面的温度后湿化成水,带起一阵酥麻,这样怪异的感受让薛岑偏侧过头。
他偏头拧眉:“小姐为何如此遮掩着说话。”
姜杳杳本想悄摸生息的将这件事情办了,将赵武打一顿然后在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觉,听到薛岑状若平常的语调说话,姜杳杳急的差点跳起来。
“你傻啊,当然是为了避免他寻仇了,你不说话,他蒙着头又看不见你的样子,当然就不知道事情是你做的了,你这样一开口不就全暴露了吗,白费我这么遮掩。”
见薛岑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姜杳杳知道两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也懒得压低声调,干脆也放开声量说话。
“现在好了。”姜杳杳扬起下颚指指地上的人:“现在赵武可知道是谁雇凶绑架他,今日这一遭过去,我是相府千金当然好说,但你,往后指不定怎么找你寻仇。”
“可有的惆。”
薛岑闻言怔了一怔,似是没想到姜杳杳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待脸上热臊意退散,视线转移略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的身上,再次开口,已又恢复成往日寡冷模样。
“这便是小姐今夜要给奴才的礼物么。”
因为他之前被这人用过私刑,所以她以牙还牙,花大价钱雇人将早已经逃走的赵武抓回,为了给他报仇。
薛岑踱步上前,走到赵武的身前蹲下。
此时的赵武手脚皆被束缚,眼睛被蒙住,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整个人以一种诡异姿态跌在刺骨冰凉的地上,扭曲着身体想要逃开。
薛岑沉默着将束缚着赵武眼睛的黑布条子扯开,赵武被蒙了许久的眼睛倏见光明,即使是清凉浅薄月光也很快便适应,他看到了眼前站着的两人。
一人矜贵清冷,面若寒霜,而另一人,大小姐一如既往的美艳娇憨,让他神往的一张脸。
不过眼下的赵武分不出更多的心思去想其他氤氲缭绕的事情,此前他这样对薛岑,而大小姐又是出了名的手段毒辣,今日他落在这两人手里……
赵武蠕动着,嘴里不停地呜咽,一双绿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姜杳杳。
他在赌,赌大小姐看见会心软放过她,毕竟自己跟了大小姐这么多年,即使眼下被薛岑这个小白脸登山越位,也会看在往日面子绕她几分……至少保住一条命。
最主要的,因为大小姐是主子。
赵武的视线强烈道姜杳杳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但既然是抓来给薛岑报仇解气,那便同姜杳杳无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于薛岑无关。
这样炽热的目光,不仅姜杳杳,薛岑离得近看的更加真切,甚至因为他洞察人性,在赵武的视线中看到了几分龌龊肮脏的东西。
薛岑倏的起身,转身拉住了姜杳杳的小臂,快走几步将人拉出了巷子。
姜杳杳被措不及防拖走,嘴里嘟囔着叫了两声,之后便任由薛岑拉着走。
薛岑将人放在巷尾,站定后转过身看身后少女。
姜杳杳生着一张漂亮脸蛋,大家都这么说,但薛岑自幼便对向某不甚上心,甚至于,他不太能辨别的出人样貌的精致漂亮与否。
但眼前的少女,未经修饰的发丝散乱,松散扣在脑后,几缕落在两颊前胸,不施粉黛,但确实明眸皓齿,唇齿嫣红。霜白月色同她的肌肤融为一体,纯白的好似天上的飘雪。
但又乖巧听话,安稳站在那里,眸光定定的望着他,平添一分少女的娇憨。
……
这是他头一次感觉到众人口中的‘漂亮的姜杳杳’,也是唯一一张,能在他脑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姜杳杳:乖巧.jpg
薛岑:可爱下不去手.jpg
另苦逼作者:宝子们呜呜,虽然很不应该,但是还是……我预收挂的太晚了呜呜,挂了好几天都不怎么涨哭,走过路过,希望宝子们感兴趣的话,给戳一戳专栏点个收藏呜呜,在这里跪谢各位宝儿【鞠躬.jpg】
下边放下文案呜呜。
预收文《娇鸾殊色》,1v1伪兄妹。外柔内刚假公主x阴鸷白切黑太子。
文案一:
老皇帝多年前南巡曾春风一度,无意留下龙种,更离奇的是,十数年后竟真的阴差阳错将人找了回来。
一朝老来得女,老皇帝大喜过望,昭告天下宴请群臣为薛姝正名。
宴上薛姝冰肌玉骨,姝色无双,又知书明理、气质斐然,令人啧啧称奇。
席间觥筹交错,薛姝言笑晏晏,大方得体,熟稔的叫人挑不出丝毫不规矩,直到那人的到来。
众人拥着姗姗来迟的太子殿下,坐到了帝王身侧。
太子晏潮舟光明霁月,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却霎时让宴上的薛姝神色尽褪,面色惨白。
薛姝顾不得席上众人,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席退场。却在经过一扇假山之后被人扣紧腰身拽进黑暗。
突如其来的黑暗悬空,惊恐喊出声,下一刻嘴巴便被冰凉掌心堵住。借着凉薄的霜白月光,薛殊看到来人身着银灰色四爪蟒袍。
她害怕着颤抖。
而来人却毫不顾忌,伸手划过薛姝软嫩的耳垂,一路延伸向下,扣上少女腻白细嫩的脖颈。
感受着冰冷掌心下跳跃的温度,他俯身上前,平日的冷静自持全然不见,眼底是黑暗都遮不住的痴迷与疯魔。
“别来无恙啊,我的……嫋嫋。”
文案二:
晏潮舟曾被人追杀身陷囹圄,为了迷惑 仇敌只能委身于澧邑,澧邑穷乡僻壤、又民风彪悍。
当时唯一的乐趣便是手下临时寻来的丫鬟。
新来的丫鬟连名字都没有,晏潮舟为她取名,偶尔消磨时光会教她识字礼数。
他稍动心思,便叫少女的一颗心偏向于他。
晏潮舟清醒的放纵着少女凝望他时日渐沉沦的眼神。
后来,沉沦无可挽回,似燎原烈火般在晏潮舟心底生根发芽,避无可避。但此时少女已经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潜逃离去。
无所谓,晏潮舟想,再抓回来便好。
阅读指南:1.1v1,sc,伪兄妹。
2.外柔内刚假公主x阴鸷白切黑太子。
3.朝代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