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之战一触即发,日本参谋本部却一反常态地谨慎起来。作为关东军司令官,武藤需要使尽手段,改变参谋本部的意见。张学良调兵遣将,连从东北撤回的东北义勇军都尽数参战,为什么还是失败了?
袭击山海关,就是进攻热河的前奏,而东北军的指挥和协调防守能力却委实令人忧虑。
仅何柱国手下就能指挥和控制4个旅,为什么到头来却只有一个团负责守关呢?
战斗打响时,为什么东北军其他援兵不能迅速赶到?如能在第一时间增援,局面不致如此糟糕。
山海关素称天下第一关,为长城之要隘,倘若战备充裕,怎么可能两天时间就顶不住?
最让人放心不下的还是当时少帅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时任北平军分会参谋长的黄绍竑曾对人言,榆关事件前后,少帅几乎已成为一位十足的病人,其人“骨瘦如柴,病容满面,精神颓丧”,别说指挥作战了,就是谈一会儿话,都坚持不了,隔一会儿就得到里面去打针——当然不是要感冒输液,而是去打吗啡针。
华北作战如由他来掌控,岂不危矣?!
东北军自家的人马自然不会说什么,但东北军以外的各派系,均通过各种渠道,要求老蒋亲自北上督战,并表示如果不这样做,“(华北)前途不堪设想”,说着说着还都动了感情(“言时声泪俱下,意极恳切”)。
不过这时候的老蒋仍对少帅抱有期望,他认为只要后者下了决心,能够到热河去指挥作战,以东北军的力量,若能全力以赴,局面绝不致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经过这番考虑后,老蒋可谓是力排众议,于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1月5日,正式任命张学良为北平军分会常委,代理委员长职权,统筹负责华北军事指挥。
真心为少帅着急担忧的人还有一个宋子文。
一般人对宋子文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误解,一种认为他纯粹是靠亲戚关系才混上高位的,蒋宋孔陈嘛;另一种认为他就只会帮着老蒋理理财,算算账。
其实大谬不然。说起来,宋子文那可是民国时人尽皆知的政治家,要不然,光凭老蒋的面子,他也不可能担任行政院副院长,接着又在老汪负气出走后主持政务。
宋子文一向是个坚决主战派,同时他和张学良又是铁哥们儿,华北的空气紧张到这种程度,他在南京就闻到了,急啊。
他当然是支持老蒋的意见的,而且也在后者跟前拍了胸脯,打了包票:你别看我哥们儿身体不好,真下了决心还是有办法的。
可是话说出来就是泼出去的水,到了2月初,少帅那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宋子文可真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2月11日,这位行政院代院长赶到北平,找到少帅后,便要拉他一起去热河,以便进行战前准备和部署。
没想到,自己哥们儿一句话差点没让他晕过去——打仗要钱啊,我现在没钱,这样吧,每月你给个300万,部队作战就有保证了(“即筹500万,每月筹助热河300万”)。
其实小张倒也不是故意要敲小宋的竹杠,那回地方跟中央打交道,都形成习惯了,还没打仗先要钱,有了“开拔费”,部队才行军,都是这样的。在张学良看来,这算少了,想当年不管是易帜还是入关,哪一个不是千儿八百万的,这市情已经够低迷了。
当然了,小宋是财神爷,这个小张也知道,所以才要开这个口。
宋子文一时都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热河是你的地盘,我是来帮你的,还问我要钱,有没有搞错?
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咬了咬牙:300万我没有,100万吧。
成交。
有人可能要巨愤怒了:国难当头,火都要烧到屁股上了,你还死要钱,有没有病?!
如果毒瘾不算病的话,那小张就没病,公正地说,他实在也是被逼的。关东军占领东北后,他失去了一个大财源,不光不能收钱,还要花钱,更让他吃不消的是,那花的钱不是流水,而是潮水。
需要喂的嘴太多了,除了东北军、流亡大学生、部属外,北平救国会领导或暗中支持的东北义勇军,其中很大一部分军费和开支也主要得从他自己兜里掏。
不容易啊。
我说兄弟们都快点吧,关东军已经快进家门了。
5天后,日本陆相荒木贞夫发表谈话,表示进攻热河已成为政府即定计划和目标。
这就算定了调:热河这块肉,无论如何我要吃下去。
此时,国联已经进入了对“十九国委员会”裁决报告进行表决的倒计时阶段,松冈那边的情况十分不妙。正好关东军已基本结束满洲作战计划,在这个时候进攻热河,跟承认“满洲国”一样,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向国际社会示威。
因此,国联一提出劝告,要求日本不要在热河制造麻烦,后者反而更加来劲:老子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管不着!
斋藤内阁召开紧急会议,坚决主战,直把国联的声音当成了一个屁。但这时候的参谋本部却一反常态地谨慎起来。
真崎次长特派参谋本部总务部长梅津美治郎(陆大23期军刀组首席)大佐前往东北,要关东军司令官武藤慎重考虑:不是不打,而是现在打似乎早了一点,要不要再准备准备?
武藤的回答是:用兵贵在出奇制胜,现在打正是最佳时机,还需要准备什么。
在日本人里面,就是看谁的力气大,谁的嗓门就高。
刚刚在“满洲作战行动”中取得“显赫战绩”的武藤,甫一放话,立刻就把梅津连同参谋本部的一帮人都给镇住了。
名将啊,我们都听您的。
武藤认为,拿下热河,好处至少有三:
团圆了——按日本人的说法,东北三省再加上一个热河,才是完整的满洲。
安全了——关内外交通自此完全截断,东北“治安作战”可保长效。
今后更有奔头了——热河就是一个战略基地,占领了它,等于在华北插入了一个楔子,再往前捅一捅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武藤本人对在热河战役中取胜抱有相当大的把握,甚至可以说,比前一年奉命对付马占山和义勇军的信心还要足、还要大。
因为他判断,在江西和红军作战的中央军不可能大规模向华北调动,他的主要对手,只不过是华北这些零散的各路地方军队。
为什么这样说呢?
除了作战需要无法抽身外,最重要的就是:地方势力不希望中央派军队过来!
武藤可以说把中国地方诸侯们的那点小心眼看得透透的。他们的一致意见大概如是:老蒋,你一个人来我们欢迎,但如果带大部队来,那大家就要黑脸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奔兄弟们的这点地盘而来的?)。
另外,这位关东军司令官还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汤二虎。
关东军情报部门的“地下工作人员”早就在汤部打开了局面,跟关东军达成私下协议的中高级军官都不老少,战斗一旦打响,汤二虎这里就是再好不过的突破口。
尽管信心很足,但在作战之前,一个富有经验的指挥官是从来不敢有丝毫马虎的。武藤也是如此。
用咱们的话说,这个就叫做: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武藤对此战有可能遇到的艰苦程度做了充分估计。
以往,关东军都是在东北作战,遇到的最强的敌手是马占山,但马占山掌握的部队并不多,与华北这些部队从数量上更是比也不能比。他二次复出后还要惨,连正规部队都没有了,就靠一些义勇军和游击队在兜圈子。对付他和那些东北义勇军,关东军是以大欺小,说句实话,就算赢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胜不足喜。
可是在华北就不一样了。
打个比方,一个人想坐车回家去,如果他有两块钱,被小偷偷走一块,最多心疼一下,毕竟他还有一块可以坐公交,胆小点的话,甚至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继续赶他的路。但如果小偷胆大妄为,又接着把他的另一块钱也抢走了,那他可能就要抓狂了。
路费你总得给我留下来吧!
从心理上分析,这个人情急之下,极有可能会与小偷拼命。
东北军也是如此,华北就是他们最后的那一块钱,如果热河也守不住的话,日子就难过了。
武藤估计,东北军会和他拼命,而这个世界上,拼命三郎总是最让人头疼的。
除此之外,一旦攻击热河,中国关内其他重兵势必也要加入战团,到时面对的就不止一个东北军,还有晋绥军和29军。
与义勇军相比,这些都算是既有装备又经过训练的正规军,战斗力肯定不能与义勇军同日而语。尤其是晋绥军和29军,这两支部队的前身都参加过中原大战,当时与中央军都差点打成平手,甚至还略占优势。
现在的部队虽说不是原版了,但在未正式交手之前也不容小觑。
得好好准备,做最坏的打算。
在武藤的指挥下,热河之战成为关东军在“九.一八”事变后发动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共动用2个师团(弘前师团、熊本师团)、3个旅团(服部混成旅团、中柯混成旅团、茂木骑兵旅团)。
关东军飞行队9个中队,这次一下来了7个,加上伪军的3万,关东军这次先后出动8万人马,超过了整个东北日伪军数量的一半。
热河作战计划则由参谋本部上报天皇。
这时候的裕仁由于满洲的“平定”,正沉浸在帝国版图扩大以及皇军“神威无敌”的喜悦之中,见马上又要给他送来蛋糕,自然乐得跟什么似的,二话不说,“朕准奏”。
“九.一八”事变以来,由天皇亲自发布的第一个侵华作战敕令就这样诞生了。
无论如何,少帅这回需要认认真真地对待一回了,他也知道这次不比以往,所以调兵遣将,在热河附近做了一番部署。
战前,东北军共准备了14个军20多万人马。引人注目的是,从东北后撤的吉辽黑义勇军尽数参战(冯占海、唐聚五、邓文、李海青等),有近2万人,而在锦西山区,尚有6000义勇军进行敌后策应。
此外,晋绥军和29军亦均领命配合。
但少帅安排的这次布防有一个很明显的缺陷,那就是兵力分布不合理,部队数量多,却捏不成一个拳头,且主要停留在平津一带,并不在热河区域的核心地带。
热河那里,他也派了一个人:“辅帅”张作相。
这老头子人倒不坏,但打仗实在不是块材料,堪称一不五无。
一不,不学无术。
五无者,无威制人,无智服人,无信心,无决心,无准备。
他自己也不太情愿担当这个差事,是少帅硬拉上去的。你说这样的仗,怎么可能打赢?
本来应该成为主角的热河,现在反而倒过来成了陪衬,基本上还是留给汤二虎一个人打理,这个混账大家也知道了,他能守得住吗?
即使你没有剌,武藤这样的打仗老手也能给你挑出来,更何况漏洞这么大。
直捣心脏,攻取热河,是为上计。
当然,在此之前,如果不玩点花招出来,那也不叫武藤。
像白川指挥上海淞沪会战时那样,武藤也使出了声东击西、指南打北这一招。
东北军不是数量多吗,那我分散你的兵力。
他首先制造种种假象,在攻陷山海关后,索性让东北军误以为他会在山海关一侧的渤海湾登陆,如此一来,东北军的两大主力——何柱国、于学忠都被牵制在了滦东。
接着又让满蒙伪军在察哈尔东部和热河北部招摇,这样又至少吸引了东北军5个师的兵力。
好了,算算也差不多了,正面攻击。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2月23日,以弘前师团为主,其他部队做南北迂回包抄掩护,五路并进,杀向热河。
战役一开始,中方就陷入了被动。
少帅委派的热河主将张作相此时连原计划配备的一半兵力都还未拉上来,所谓的防御体系更是乱七八糟。
汤玉麟的部队则像事前预料的那样,在关东军“地下工作者”的策动下,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投降潮。虽然只是一部分军队,但他们的投敌立刻对前线士气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力。
打仗的时候,各支部队都不是单打独斗,那是要依靠协同保护的。旁边是友军,你打得就安心,可是如果他们两分钟以前还是友军,两分钟以后一转眼就变成了敌军,你还能打得安心吗?
五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军心一乱,队伍就难带,队伍难带,就得往后面撤。这一撤可就乱了套,大家你推我,我挤你,用不着关东军开枪,自己就能把自己人给踩死。
其实你们怕什么呢,关东军还离得好远呢,而且他们遇到了一个相当大的困难,那就是恶劣的自然条件。
气势汹汹的熊本师团第一个遭到打击。这个师团来自日本最南部的九州,不经冻,也没想到过临行前要多带厚衣服,结果一出场就傻了。因为他们的任务是从北部内蒙发动进攻,以策应弘前师团进入热河中心地带。但此时的内蒙古草原冷得跟个冰窟窿一样。
我们记得,仙台师团在江桥之战时也碰到过这种鬼天气,立马就被冻趴下一大片。不过内蒙比齐齐哈尔还要厉害,两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江桥的时候,齐齐哈尔是零下20度。
这里多少?
零下30度!
真是没有最冷,只有更冷啊。
还没打仗,熊本师团就哆嗦得不能动弹了,出现了大面积冻死冻伤的情况。
天气有时比一切军队都要来得凶猛,拿破仑当年够嚣张了吧,还不是被莫斯科的一场暴风雪给整得一蹶不振。
让严寒来得更猛烈些吧。
关东军司令部闻讯,赶紧通知飞行队:炸弹先搁一边去,快装防寒装备。
飞机当然不能去执行轰炸任务了,于是飞往内蒙,卸下防寒装备,然后再把冻伤的日军搬上去,运往后方医院。
你说这多费事啊,早干什么去了你们都。
其实很简单,跟江桥作战时一样,辎重后勤的事在日军里面属于下贱活儿,就算有人想到也没人愿意去干。
熊本师团被冻住了,中路突进的弘前师团也是举步维艰。
此时北方积雪尚未融化,以机械化作战见长的弘前师团深一脚、浅一脚,推进极为艰难和缓慢。
弘前师团原本在日本国内并不突出,尽管参加过日俄战争,但却是在战争后期才进入的,没经历过什么实战,充其量只能算是打扫战场的清洁工角色。
它和仙台师团说起来是“北方老乡”,老家都在日本东北部,可后者一度成了关东军的主力师团,那家伙,红得发紫,而它就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干看着——连中国的东北,不也是老晚才派它去的吗?
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弘前师团咽不下这口气,发誓要自强不息。
怎么自强不息呢?
苦练啊。
找的地方是日本北部的一片山区,叫做八甲田山。去的时候是大冬天,冷得要命。
越冷越好,要的就是这效果。大家一块儿咬着牙练挨冻。
这功夫要真练成了倒也不错,那样的话,弘前师团就可能要成为日本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神龟师团”了。忍者神龟嘛。
可是太倒霉了,大概是练挨冻把脑子给冻坏了,在此进行训练的第5联队部分官兵竟然在雪中迷了路,又正好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崩找上了他们,结果歪打正着,一家伙被埋进去210个人,等挖出来的时候,只找到一个活的。
这个事件在日本很有名,高仓健后来演了部电影《八甲田山》,讲述的就是这段往事。
弘前师团欲练“神功”,却差点“自宫”了自己,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但是热河之战给这个倒霉的师团提供了翻身的机会。
如前所述,关东军未到,热河北部防区却已乱成一锅粥。
投降的投降,溃退的溃退,根本不把少帅的命令当一回事。
此外,关东军还碰到一个主动上前“帮忙的”。
不是伪军,也不是汉奸。
我告诉你,是热河的百姓。
你还不能怪老百姓不爱国,纯粹是汤二虎太混账了,不给治下的臣民以活路,才弄得物极必反,导致了这种令人惊诧的现象。
等到脸蛋冻得发青发紫的关东军“冒风雪逾艰险”赶到时,很多守军阵地上已空无一人,就等他们来“接收”了。
弘前师团师团长西义一中将(陆大第21期)迅速捕捉到了战场上的这一变化,并重新调整了部署。
大部队不是走得慢吗,那我就派小部队。
他从第16旅团(川原旅团)中抽出了1个半大队,由100多辆汽车运送,再配以少量骑兵,组成快速挺进队。队长由旅团长川原侃少将担任。
西义给这支小部队的任务就是,你们别管师团主力,只记得一个劲地往前跑,朝前钻就行。
这是一支真正的精兵:堂堂旅团长当了大队长,联队长当了中队长。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如此用兵。但这只是说的一般,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对手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此时,精干的小部队往往能起到大部队也难以起到的作用,而热河,正是陷在这支小部队手中。
兵贵奇而不宜平,不出奇招焉能制胜。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2月24日,日本在国联的外交出现大败局,“十九国委员会”的裁决报告获得绝大多数通过。但是第二天,日军在华北就打开了局面。
热河东大门开鲁失陷。
关东军认为他们可以用这种方式向国际社会发泄不满和愤懑:不把票投给我们又能怎样,我们自己用枪炮来投。
2月26日,眼见热河情况危急,老蒋不得不向指挥作战的各将帅(包括少帅)发出手令,要求死保热河(“时至今日,惟有牺牲一切”),同时命令驻扎于徐州、蚌埠一带的中央军第25师(关麟征师)于当天即刻北上。
然而此时的局面已经难以控制。
前线的失败几乎是摧枯拉朽式的,开鲁门户洞开后,整个热河的失陷正以一天一个重镇的速度持续蔓延,日军也离省会承德越来越近。
位于承德以东的黄土梁子素称险要,然而其主要阵地均自动放弃,被对方兵不血刃地予以占领。这样一来,承德前方顿时一无屏障,城内陷入一片慌乱。
面对上级的责问,汤二虎倒也很沉得住气,说这不是溃退,而是他的战略,所谓“诱敌深入,决一死战”是也。
再诱,人家就被你诱到承德来了。
汤二虎说大家不要怕,脑袋砍了碗大个疤,我这就去前线督战。
这混账基因突变了?
不是。他另有打算。
汤二虎当天就调集了200辆大卡车,但不是往前线方向开的,而是往天津租界去的。卡车上装的也不是武器弹药和援兵,而是金银财宝和鸦片。
第二天早上,他自己也骑一辆三轮摩托溜掉了。
从热河开战到现在,你要问他日本鬼子究竟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从没见过嘛。
顶头上司一走,底下人也不是傻瓜。大家撒开丫子跑吧。
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3月4日,弘前师团川原挺进队128名骑兵信马由缰地进入了承德。此时,别说师团大部队,就是挺进队的后续人马也还离得很远。
不到10天,一个半大队的关东军狂飙突进,最后靠100多个骑兵把偌大的热河省给终结掉了,东北军也就此完成了他们继“九.一八”之后的又一“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战例。
经此一战,关东军特别是弘前师团在日本国内的地位迅速得以提升,西义也开始跻身于“名将”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