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告辞离去,没有车夫,田梓落先驾车一段时间 ,眼看着过了午时,田梓落困意袭来,今天可没少忙活,便朝车内的岑少宁道:“公主,会驾车吗?我好困。”都是女子,也没道理要她一个辛苦吧?何况,她也是有伤在手的人呢。
包容、关爱,可没包括她会将自己累死。
岑少宁听田梓落连说话都带上了困意,起身出了马车,拿过田梓落手里的马鞭。
田梓落赶紧起身让位置,一边往马车里钻,一边道:“今晚歇在前面的卞城,到了城外,你叫我,指不定王府的侍卫和云雀她们已经到卞城了,我先睡会儿。”
说完就直接躺进了马车里,马车帘子都没有放下来。
田梓落头朝里,因为马车不够长,整个小腿几乎都伸在车外,正好挨在岑少宁身边。
随着马车前进不断晃悠,田梓落的脚也不断撞击着岑少宁的大|腿外侧。
岑少宁眉头微皱,往外推了推田梓落的脚,可随着马车的晃动,不一会儿,那双脚又蹭到他身边。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岑少宁想着左右田梓落已经睡着了,直接放下马车帘,不再理会。
岑少宁驾车明显比田梓落稳不少,马车跑得飞快,还没到傍晚,就到了卞城外。
望着城门口三三两两往城内去的人,岑少宁想,也不知道他的龙卫能不能顺利从西凉去阳城,也就最顶层那十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若是这都做不到,那他的谋划恐怕就得从长计议了。
转头对马车内的田梓落道:“卞城到了。”
田梓落刚钻出车厢,就看到一抹紫色烟雾在天际散开,她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这是云雀和王府侍卫们又遭埋伏了。
田梓落坐在车辕上,望着那个方向,没有出声,默默祈祷,希望是自己眼花,但过了约么十息,那个方向再次散开紫色烟雾。
田梓落拧眉,看了眼身后来时的路,沉声对岑少宁道:“将马车驶去那处山头后面。”
岑少宁在看见田梓落望着紫色烟雾的眼神的时候,就知道,大约是出事了,什么也不问,直接调转马头,就将马车驶往最近的一处山头后面。
田梓落从马车的角落拿出一个火折子,又从腰间摸出一个小拇指大的竹管,拔出火折子,点燃小竹管,竹管的引线着火,烧至竹身的时候,小竹管飞向空中,半空中,带出一缕紫色烟雾,那烟雾在空中弥散开来,不过三两呼吸,就消失在空中。
做完这些,田梓落面色沉重道:“云雀和王府侍卫们又遇到埋伏了,看来,是不能在卞城汇合了,我们只能自己回阳城了。”
岑少宁刚才已经大约猜到了这事,只是得到田梓落的确定,心中不由得对他那刚登上皇位的五皇兄生出几分佩服,居然能派人潜入柳州对他穷追不舍,他如今身边可还有个玄亲王世子呢。
佩服的同时,也生出鄙视,有这样的能力,若是都用在治国与正道上,哪里需要通敌北晋……
岑少宁对田梓落道:“那,卞城是否安全?”
田梓落道:“卞城自然没人敢动本世子,只不过,如今,敌暗我明,我若是以世子身份进城,身边又没了王府侍卫,难免麻烦。”田梓落实在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的杀手组织。
就生意上的事情,也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吧?不应该先给个警告,她若不收敛,对方再来找麻烦吗?
还有一出手就往死里打的?
田梓落抱歉地看向岑少宁,“公主跟着我,受苦了,若是公主嫁给别人,定不用经历这些生死。”
田梓落一边说话,一边从腰带的暗袋出翻出一把户籍路引,摊在马车里,对岑少宁道:“我们现在这样,就用一对夫妻的路引进城吧,这样,我们能安全些。你放心,到了阳城,我保证,对方连暗处也藏不了。”
岑少宁看着田梓落铺开的那一摞路引,内心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些?”总不会是早就料到路上要用吧?
田梓落半玩笑道:“我不是说了嘛,逃命的玩意,我都得准备着。”
虽然是玩笑话,岑少宁却觉得田梓落这话是真的,轻功、银票、碎银、路引,玄亲王世子似乎真的随时做好了逃命的打算,被人这么追杀,她好像也没有觉得很意外,“你经常被人追杀?”看川夏皇帝那态度,似乎也对这个侄儿很是关心,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追杀川夏皇帝唯一的侄儿?还是说,这玄亲王世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坏事?
田梓落挑出两张路引,递给岑少宁,将剩余的又细细地叠好,放进腰带上的暗袋里,道:“柳州可是我父王的封地,我们家地盘,我怎么可能被追杀?还经常?公主这不是说笑嘛。”
说话间,田梓落已经收拾妥当,将马鞭递给岑少宁,“你现在是男人,你拿着路引赶车,待会儿进城检查的时候,你客气点递给他们就成,记得,我现在是你媳妇,别说错话,赶紧出发吧,今晚,咱们住卞城最好的客栈,吃顿好的。”
媳妇?岑少宁没想到,一个男子将自己说成女子,还能这般自得。
“快走啊,放心吧,这些路引是之前做出来的,官府都有备案的,是假的真路引。”
岑少宁收好路引,接过马鞭,驾车往卞城行去。
毕竟没有战事或灾祸,城门口的士兵只是例行检查,并不是很严格,看了岑少宁手中的路引,又看了眼马车中的田梓落,便放行了。
田梓落直呼“饿死了”,在田梓落的指挥下,马车很快来到卞城最大的酒楼——卞江酒楼。
马车刚在卞江酒楼门口停下,就有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岑少宁将马鞭递给小二,道:“先吃饭,再住店。”
小二一听,眉开眼笑,见岑少宁通身的气派,更加热情道:“好嘞,客官先进店,小的给您找个雅间,您先点菜,小的让人去停好马车就给您收拾一间上房。”
田梓落正觉得这小二还真有眼色,居然开口就直接给她们安排了上房,这个业务水平,她觉得她往后得跟底下的人提提,让各处的伙计们多学学。
岑少宁却开口道:“两间上房。”
小二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正要欣喜答应,田梓落立马道:“一间上房就够了。”
小二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岑少宁。
岑少宁还未开口,田梓落又道:“夫君,家中还有三个孩子,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太破费的好,况且……”
“一间上房。”岑少宁赶紧道,他是真怕了田梓落了,连家中有孩子的谎话都敢张口就来,谁知道她的“况且”后头会是什么。
小二倒是没说什么,笑眯眯地答应着,转头朝里面叫来另一个伙计,帮着将马车从侧门赶去后头,自己则带着岑少宁和田梓落往二楼的雅间去了。
这个时候明显已经过了晚饭的点了,大堂中的座位只有临窗处还有几桌客人在喝酒。
田梓落不禁又觉得招待她们的这个小二很适合服务行业,左右雅间有空出来的,直接带人去雅间,还能多赚点银子,反正客人要是不同意去雅间,自然会提出来的,于店小二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能多赚就多赚,不能多赚他也不亏。
田梓落觉得,她真是许久没来卞城了,卞江酒楼的服务居然进步这么快了,也不知道她那家小酒楼在卞城现在如何了。
卞城不是阳城,田梓落不能自己时常看着,便一直没让卞城这边的酒楼发展太快,目标一直是卞城第二酒楼,如今见这卞城的第一酒楼已经这边贴心、圆滑了,难得来一趟卞城,田梓落起了去自家酒楼看看的心思,谁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卞城第二”的招牌。
不过,今晚显然不合适,等她们吃完饭,天了都黑了,正经酒楼吃饭的地方,差不多都打烊了,厨师们大多都开始清理后厨,准备休息了。
田梓落暗暗想着,明天去一趟醉仙楼,顺便给云雀她们留个口信。
刚坐下,就听小二热情道:“两位客官要不要尝尝我们汴江酒楼的新菜式?”
岑少宁表情淡淡的,显然对吃方面没多大兴趣,田梓落却好奇道:“都有什么新菜式?”
“我们最近推出了炸鹌鹑、烤鹌鹑,爆炒鹌鹑,还有卤鹌鹑蛋、炸鹌鹑蛋,客官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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