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紧急报警后,刑事课长巴谷立刻就带着四五名部下驱车赶了过来。
等大家都赶到现场的时候,绚夫人已经死了——甚至没等到临时叫来的开业医生采取任何抢救措施。巴谷课长立刻指示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
凶器是到处可见的日本式的短刀,长九寸五分。一刀刺在绚夫人的心脏正中间,且用力很猛,几乎没至刀柄。量过刺入的角度和深度之后,法医便将短刀交给了刑警,好让他们去检查印在刀柄上的指纹。
“——刀口是朝上刺入的,这种杀人手法在日本倒是很少见啊。”法医说着,仔细地剥下了死者身下的衣服。在检查是否有过性行为时,发现了死者性器官亢奋的事实。
巴谷课长简单听取了证人的陈述后,立刻进行了现场踏勘。
对门把手、阳台上开着的窗子、桌子等所有相关之处,都进行了指纹采样。
这个房间三面都有门,一扇门通走廊,一扇门通卧室,一扇门通阳台。通卧室的门关着,其他两扇门都开着。
阳台连着消防梯。消防梯可以在楼内自动控制升降,而公寓的主人有每晚十点钟收起消防梯的习惯。控制按钮就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无论何时,只要按一下这个按钮,就能放下消防梯。走下梯子后,只需将其往上一抬,消防梯就会自动收上去的。巴谷课长过去察看的时候,那梯子是收着的。
室内并无打斗过的痕迹。绚夫人就是正对着桌子往后倒下的。根据高野信二关于她裙摆被高高掀起的陈述和性器官亢奋的事实,再结合尸体的位置来考虑,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凶手并非陌生人。
“凶手曾坐在这儿。”巴谷课长坐在受害人对面的椅子上说,“然后瞅准时机,从这儿刺过去的。当时,是隔着桌子用左手抓住受害人的右肩……呃,不——”
说到一半,目光无意间落在牌桌的巴谷课长,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便仔细察看起桌上的花纸牌来。因为他记得高野信二说当时只看了一眼手里的牌,就将其合在桌上了。可现在,纸牌明明是翻开着的。并且,已经是清一色的“蓝”牌了。很明显,这副牌已经被打过了。
“嗯——”巴谷课长点了两三下头,自言自语道,“这可有点蹊跷啊!”
确实,这一异常情况,十分引人注意。似乎破案的关键,就隐藏在这一细节之中。
检事局的矢岛首席检事和仓石判事赶到时,去桦山公寓的刑警也回来了,并报告说,木下濬一还没有回到公寓。
“说是早早地吃过午饭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过。给他工作的酒店也打电话询问过了,那边也说没来过。”
“辛苦了!”
巴谷课长立刻命令要对木下濬一和将高野信二叫出去的“流浪汉”展开调查,随即开始了临时审讯。
进行临时审讯的场所是花草盆景室。也在二楼,就处于发生凶杀案的十号室的正对面。按照排号顺序,这个房间应该是十三号,但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所以就放了些公寓主人精心培育的花草盆景。现在,稍作归置,搬入一些桌子椅子,便充当起了临时的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