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克瑟不久之后就离开了。劳拉盯着大海,一直待到天黑。这里离吉普森旅馆步行距离很近,她正要往回走,眼角的余光瞥到到有人向她快步走来。
劳拉伸手去摸裤子后袋的手枪,这时她闻到了须后水的味道。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
弗朗西斯·恩特维斯托的身影出现了,劳拉将枪收了起来。她听到了他的喘息声,过去,每当他努力跟上她的步伐时总会如此。
“你怎么在这里?”
“我觉得你需要精神支持。”
“精神支持啊。”
“是的,你懂的,我可以做你的听众。”他晃动着香烟,红色的火光围着他们舞动,轻捷有如一只飞碟。
劳拉对此感到厌倦了。
“如果说你这么了解我和我的困境,为什么不提醒我有陷阱?”为什么你不救安迪·笛卡尔?
在黑暗中,弗兰克的脸呈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烟灰色,“你能走慢一点吗?你知道我膝盖不好。”
弗兰克停下来,劳拉也停下来,“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不会读心术,也没有水晶球。”
“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耸了耸肩,松了松不甚合身的上衣里的领带。
“我也想弄明白。我也跟你一样不知所措。”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该死的,这里太潮湿了。这只是我的直觉,孩子,但我可能是你潜意识的一部分。”
劳拉看着戈里圣桥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车灯照在弗兰西斯身上,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轮廓。
“你为什么在这儿?”
弗兰克耸了耸肩,“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出现?”
“你看,其实你才是始作俑者,显然你需要我。”
“需要你?”
劳拉的手机响了,她认出了屏幕上的号码——维克多的家里的电话。
弗兰克说,“如果我是你,我——”
“等会再说”,劳拉举手示意弗兰克。她接起维克多的电话,免得转去语音信箱。也许他找到了伦迪的去向。
维克多开始说话了,这时弗兰克说:“你确定要接这通电话?”
劳拉盯着弗兰克,“我为什么不——”
“你为什么不怎样?”维克多问。
劳拉看了眼弗兰克待过的地方,他已经消失了。
劳拉回过神来,渐渐意识到维克多方才说了什么。
弗兰克·恩特维斯托是对的;劳拉但愿自己从未听过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