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一天”,维克多晚上给劳拉打电话的时候说,“我们真以为他要认罪,但他最后一分钟打了退堂鼓。”
“雷曼?他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他要求和律师进行私人谈话。再也没回来认罪。克拉勒简直要气死了!”
罗杰·克拉勒是县检察官。
“我知道——真的知道——他本来要认罪的。不然,为什么格拉斯要把他叫来作秀?结果呢,一切都泡汤了。”
劳拉对雷曼的律师巴里·格拉斯感到好奇,他以赢这一类大案子而闻名。既然他不想进行认罪谈判,他为什么还要求和警察会面?唯一的可能是雷曼自己临阵脱逃了。
“糟糕的是,我们目前没有充足的理由逮捕他。对计算机取证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你真该听听他的律师编的那一套——记得那个剧本吗?他说,雷曼把它放在冰箱里,是怕有火灾。”
劳拉让他发泄了一会儿,然后换了话题,“你在NCIC搜过吉米·德·塞鲁吗?”
“我一直很忙,把这事给忘了。你还想让我搜吗?我明早就——”
“没事,我们在这边的警局里上搜过他的名字。他没有犯罪记录。”
“嗯,我猜也是这样。”
“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他没有理会这话,“我有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消息。蒂米·贾德在进了重症监护室。他今天试图自杀,喝了些排水管清洁剂。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但你知道的,他会很痛苦。”
劳拉想到香农·贾德,她只有七岁,为了躲避父亲的杀戮,她爬到自家房子——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她一直住在这里——地下的狭窄空间里躲起来。在身中两枪,生命随鲜血慢慢流逝时,她一定能感到痛苦和恐惧。
“希望排水管清洁剂能破坏他的喉咙,食道,消化道——我希望他得癌症。”
“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好过。”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劳拉觉得他们之间的裂痕慢慢愈合了,或许说些让他开心的消息更好,“我想我很快就要回来。”
“哦?”
“我想进他的房子看一下,但是我没有充分的理由去申请搜查令。”
“拜托,你真以为他是罪犯吗?我告诉你,雷曼差点认罪了。”
劳拉心里不以为然,“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在犯罪现场拍的第一组照片——就是拍摄当时在犯罪现场附近围观人群的那些,你可以快递给我吗?”
“我已经从碧斯比直接回家了。我得先回到局里去取照片,然后找联邦快递——”
“我知道他就在那儿,在碧斯比。我看到他了。你也看到过。”
“在哪里?”
“他是黄铜皇后酒店的钢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