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萨努罗手下的四个人等在卡塔尔迪饭店门口,时刻保持着警惕。一辆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布莱奥尼西装的大个子从车里走了出来。下了车,“西装侠”波林·博拉诺正了正他的蓝色丝绸领带,理了理他满头的黑发,走向门口那群人。
“嘿,西装侠。”他们中的一个开口说道。
“嘿,波林。”另一个跟着打招呼。
“有人告诉托尼了么?”
四个人齐齐摇头。
“你有种,就去跟他说。”其中一个人说道。
波林踮着脚瞥了一眼窗内,“智多星”托尼·萨努罗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六人圆桌边,背靠着墙,填字游戏右侧摆着杯特浓咖啡,而他正咬着一支圆珠笔的笔梢。虽然人们一直告诫托尼习惯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但他还是成了习惯的奴隶。每个周五早上,他都会来卡塔尔迪吃早餐,配上一杯特浓咖啡。
波林摇了摇头,登了三级台阶,走进了餐厅:“他知道了,是不会高兴的。”
安娜·卡塔尔迪和他问好,“早上好,波林。多么美好的一天,是吧?”
“那得看情况,”波林说道,但接着又笑了起来,他很容易发笑,因为笑是他最常用的表情。
“你过的怎样,安娜?小宝宝还好么?”
“很好,波林,你的孩子们呢?”
“嘿,安娜,你知道孩子就是孩子嘛,他们总是很快活。有时调皮的让人忍不住揍他们一顿,但总的来说不错。”波林一边往后面走一边问道,“他现在心情还好么?”
安娜抬起眼帘,耸了耸肩,“现在可是二月。”
“啊,真要命。”
“是啊。”她边说边招呼波林进去。
他走向托尼的桌子,饥饿和紧张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肚子咕噜作响。
波林走到桌边时,托尼正在做填字游戏的最后一格:“你什么时候才能入乡随俗,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波林?现在哪还有人整天西装革履的。”
波林手里拿着镀银的餐具,看着托尼手中的填字游戏,有些坐立不安:“还没猜完吗?”——没人愿意在托尼做填字游戏时打断他,但波林现在顾不得这些了。
“你能想到一个七个字母的单词,形容闪耀刺眼的光亮?”
“当然啦,托尼,这个词就在我嘴边来着。”
“‘F’开头。”
“是,我想到一个,Fucking,真他妈的亮。”
“好兄弟,波林,就知道你能指望的上”。托尼继续咬着笔梢,服务员走进来给他又上了一杯特浓咖啡,也给波林上了一杯,“Fulgent。没错,我就是在找这个词来着。”
波林更加坐立不安了。实在是不吐不快。
“好吧,闪亮先生,要是你愿意抽一分钟不看你那填字游戏的话,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
“尼诺·托雷拉昨晚被干掉了。”
“混蛋。”托尼一掌拍在桌子上。
“怎么死的?”
“和伦佐的死法一样。”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的,我知道。尼诺不可能守口如瓶的。其它几个家伙够聪明,可能不会吐露什么,但尼诺可做不到。”
“有人看到唐尼·阿玛托没有?”
波林啜了一口他的特浓咖啡,“我打了电话,没人接。”
“派几个人给他提个醒,让他小心点。”
“你知道唐尼多固执,他觉得自己应付得来。”
托尼一口灌下最后一点咖啡。
“很可能,”他扔了两张揉成一团的二十块钱在桌上,“我得打个电话给铁托。待会来找我。”
波林眯起了眼睛,“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吧,对吧?”
“你知道是谁干的。”
“我们真不该那么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对,”托尼说着走向了门口。这下更多的人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