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带着部属,走进仙道投宿的饭店。其他客人都到滑雪场去了,饭店的大厅里只有仙道一个人。
守口先示意部属到旁边待命,自己则在仙道对面坐下。从他的表情来看,一方面似乎充满了期待,一方面却又流露些许的憎恶。
“还是那句话,建议你搜索的范围再扩大一些,不要只锁定亚瑟一个人。”仙道劈头直说。
“你有什么根据做这样的判断?”守口不悦地回道。
“我能着手的,也只有依当时状况和证据下判断。”
“那你说,我又该将谁也列入搜查对象呢?”
“和亚瑟有纷争的不动产业者。”
“太多了!在我们这里,澳洲人因投资的事和当地人起争执时有耳闻。”
“我说的是氏家,比罗夫不动产商会。”
“那家伙啊……他在我们署里也是有名人物,菲律宾酒吧的地下老板。只是,你为什么会怀疑他?”
“氏家最近找了香港人来投资,打算卖掉手边的土地,包括亚瑟的那栋小木屋,但亚瑟不肯走。这件事让氏家很不满也很伤脑筋,眼看生意就要谈成了,不赶快处理亚瑟的问题不行。”
守口听了从鼻子“哼”地一声,不屑地笑了笑。
“所以,他就去杀人?”
“死者也是有名的麻烦人物,在你们署里一定有和她相关的冲突事件记录。她和氏家在暗地里一定也有什么纠葛。”
“你是说,氏家因为这样就干脆杀了她,然后把尸体放进小木屋?”
“凶手不一定是氏家,有可能是别人,杀人,可能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杀人之后,为了脱罪,故意利用尸体嫁祸给和自己有过节的人。还有,一旦发生命案,房子就没办法拿来买卖,改登记为更地后,一切的权利关系就会重新洗牌,土地也因此可以脱手转卖了。总而言之,有太多的可能和利害关系存在于这桩命案中,只将亚瑟列为唯一的嫌疑犯,这种作法太危险了。”
“那钥匙的事怎么说?”守口双手交叉于胸前问道。
“小木屋的土地所有人是氏家,要从房东那里拿到备份钥匙并不难。不!应该说像这种对外出租的房子,拿过钥匙的人不计其数。只要有心,要复制几把备份钥匙都有可能。”
守口静静地听着仙道的分析,玩味再三。刚才不屑的表情和鼻息不再。
仙道安静地陪坐在一旁。终于,守口开口了。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这也不代表亚瑟没有嫌疑。”
“当然。只是关于钥匙的事、死者陈尸在小木屋里的事,还有各个关系人的不在场证明,都需要再深入调查。要定亚瑟的罪,至少得有充分的说明,让他心服口服,不是吗?更何况,再过不久被害人衣物的沾黏物鉴定报告就要出炉了。”
“确实是。”
仙道指着窗外,接着说:“瞧这太雪,下成这样。调查多延误一天,证据就越难找。实在该趁现在扩大搜查对象,仔细找出蛛丝马迹才是。”
守口将两手交叉在胸前,无言地望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