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田警署的新井警部开来一部白色的保时捷跑车。
“这是我朋友的车子,是向他暂借的。高田平日驾驶白色的保时捷,如果在别墅不见了这部车子,势必引起高田一伙的疑心。车牌号码也做成与高田的车子一样。”
新井做了以上说明。
“媒体是否已注意到此事?”十津川问。
“还算好,尚无被发现的迹象。”
“但是,最早的发现者会不会把事故透露给报社?”
听到十津川问这个问题,新井禁不住笑起来了。
“实不相瞒,是下田警署的警官发现汽车坠崖的。所以在这方面毋须担心。当务之急,恐怕是要找出记事簿中提到的那五个人?”
“那是毫无疑问的。”十津川警部面色凝重,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而且,还要弄清楚他们的下一个狙击目标是什么。”
假如没法弄清楚这五个人的身份,并且不能阻止第二件劫款案的发生的话,那么请静冈县警的协助,以及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变成白费力气了。
十津川警部委托静冈县警察局方面在别墅加设一具电话,用来和东京做专线联络。
原先装着的那具电话与录音机连接,在通话的同时可做录音工作。假定五个人当中的某一个来电话联络,也能把他的声音录下来。
做妥这些准备工作以后,十津川把龟井一个人留在别墅,自己回东京去了。
因为高田一个人静悄悄地住在堂家岛的别墅写他的日记。让龟井一个人留在那儿比较合适。
十津川警部一回到东京中野警署的搜查本部后,西本刑警有点担心似地说:“新闻记者们正在转来转去,多方打听呢!”
“已经被他们察觉到了吗?”
“我想还不至于到那个程度。问题在于不见了警部你和龟井刑警的踪影,他们本能地感到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是这样,让他们去转吧。若做特别热心的辩解,反而会引起疑心。”
十津川警部吩咐西本说。
在下田警署,对那本记事簿的全部页数做了复印。一共复印了六份,给龟井留下一份,其余五份带回东京。十津川给西本他们每人发了一份。
“我们要尽快弄清楚两件事情。这就是记事簿上所写的甲乙丙丁戊这五个人的身份和他们即将实施的新的劫款计划。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十津川警部向属下的刑事们发出指示后,又马上补充道:“但是大家要记住,这两项调查必须绝对保密。若有泄漏,被对方知道我们正在追查他们的身份,这批家伙肯定会暂时隐伏下来,不再轻举妄动。”
“好难呀!”日下坦率地说。
“是呀,难度相当高。不妨以继续调查三亿五千万圆劫款事件的姿态出现,但必须装成不知道有高田这个人和以他为首的五人抢劫集团的存在。”十津川警部又做了补充指示。
若在平时,十津川习惯于把已经了解到的情况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出来,这一次可不能这么做了。因为万一被新闻记者知道,就麻烦多多了。
作为代替办法,十津川把迄今为止已了解到的事实写在自己的记事簿上:
高田的原籍地是在驾驶执照上面写着的。
十津川警部给石川县警察局挂了一个电话,请他们调查高田的原籍地。如果在原籍地还住着高田的家属的话,帮忙打听家属是否有与高田保持联络?或者对高田手下的那五个人有所认识?
石川县警察局的水野警部在十月二十日下午打来回复电话。
“目前,在高田的原籍地住着他的母亲和兄嫂。家业是开点心铺。”水野在电话中说。
“那么,关于高田,讲了些什么?”
“虽然在故乡上有高堂,还有兄嫂,但差不多从两年前开始就音讯全无了,行踪也不明。他们显得很担心。”
“所请音讯全无是怎么回事?高田弘不是一直住在世田谷的公寓里吗?”
“家属们所知道的高田弘的住址是新宿区左门町叫做‘柯普四谷’的公寓。曾经写信联络过几次,但没有回音。”
“可能在两年前高田已经搬到世田谷了。难道他没有把搬家的事告诉金泽的母亲和兄嫂吗?”
“应该是如此吧。”
“弄清楚高田弘的经历了吗?”
“在金泽的高中以中等成绩毕业后,去了东京,入S大学文学院攻读。听他的哥哥说,在S大学毕业后,好像进入了中央工业公司,三十岁那年结婚。”
“哦,高田已经结了婚啊!”
“是呀。不过在婚后三年,听说又离婚了。那个离了婚的妻子名字叫做加代子。目前不知道加代子住在何处。”
“高田弘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根据家属所说,他是一个平庸而懦弱的人。正因为性格内向,才那么晚结婚。”
“哦!是真的懦弱吗?”
“嗯,我们也见过高田的高中同学。他们都说高田是个不起眼的,守本份的人。”
“原来如此。”这与原先在十津川警部心目中,形成的印象有些许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