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少爷们面面相觑,瞬间歇了心思。
这祖宗似的混世魔王他们可惹不起,前些日子被打个半死的章行端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长孙曜走到金穗穗跟前,朝她笑笑,旋即朝金夫人行礼:“金伯母。”
金夫人了然笑笑,略一点头便将小闺女交给他:“阿世来得正好,我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你带穗穗去玩。她不常来,你多照顾照顾她。”
“金伯母放心。”
他回得干脆,还不忘瞥了两眼方才跃跃欲试的公子们。他们已然打了退堂鼓,早已走远,长孙曜颇为满意地扬眉。
金穗穗丝毫没察觉旁的,从长孙曜一出现便皱起眉,白嫩小脸上写满担忧:“你怎么来了?还生着病呢!”
“小病,早就好了。”长孙曜笑得张扬惹眼,微微倾身将额头低到与她肩膀平齐处,好让她一抬手便能触到,“不信你试试。”
众目睽睽之下,这般亲昵的举动让穗穗不禁红了脸。
按往常,她是不会理的,可到底担心他,仍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体温如常,果真不发热了。
长孙曜耳垂悄悄攀上两朵红云,灼的他脖颈都在发烫。他倏地直起身子,不大自然地看向别处,长睫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你怎么好得这样快?”穗穗惊讶,下一瞬却蹙起眉尖儿,“可你还是应当再歇息几日养养身子!”
“哪那么娇贵?”长孙曜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拉着穗穗纤细的手腕往池边去了,“长姐说得了几尾鱼,尾巴极美,艳如五色锦,就养在宝眀池里。”
他边走边道,手上不敢用力,只是轻轻环着她的手腕,生怕弄疼她。
金穗穗跟在长孙曜身旁,偶有一阵风拂过,吹动他的发丝轻轻落在她腮边,蹭得她微痒。
一颗心没来由地乱跳,他身上薄荷雪松的气味明明清凉得很,穗穗却觉得脸颊微微发热。
她略微垂眸,看着脚边随风晃动的青草黄花:可能……我也病了。
金穗穗被长孙曜带至岸边中心处,此处位置好,最为宽阔平坦,人也最多。
她看着前处摩肩擦踵的人不禁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道:“咱们去别处吧?”
“为何要去别处?”长孙曜挑眉,他向来只占最好的,自然也不能委屈了穗穗。
他一开口,前边围着的人回头望了望,见是长孙曜要来赏鱼很自觉地让至一旁。拥挤的人群“轰”的一下散开。
金穗穗微怔,她知道阿世肆意妄为人人都不敢招惹他,但却不知会到了这种地步。
他甚至都没开口叫他们让让。
长孙曜大剌剌地同众人道了声谢,带着穗穗站在最前头。
金穗穗低头,看着水中的游鱼惊呼出声:“好漂亮!”
这鱼果真如阿世所说,五光十色,比上等的丝绸更为艳丽夺目。
“姑娘,鱼食。”夏蝉将准备好的鱼食递到金穗穗手边。
穗穗接过,她兴致正浓,不顾自己繁复漂亮的衣裙蹲下身子,拈了点点鱼食撒入水中。
刹那间,鱼儿争相浮至水面,尾尾攒动相交拨弄出粼粼金光,霎是好看。
金穗穗喂得高兴,久久未起身。她就蹲在日头底下,白皙的小脸被晒得潮红,额角也渗出细小的汗珠来。
长孙曜垂头看着,软白的小姑娘已经被晒得不像话。他皱眉,下意识转头想唤夏蝉去取伞来,然而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他咽了回去。
长孙曜转身,随便骑上了一旁的马,风似的跑没了踪影。
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夏蝉便是跑没了命也没有他骑马来得快。
金穗穗专心致志地看鱼,丝毫没发觉身边的人何时离开。
鱼食已喂了一小半,穗穗怕自己喂得多了把鱼儿撑坏便不敢再继续,抬手将鱼食碗递给夏蝉,扶着春鲤的手站起。
她刚刚站稳便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金穗穗茫然抬眸,说着声音望去见是齐昭与裴仲他们。
“穗穗!阿世呢?我们找他找了一圈了。”
穗穗闻言下意识地看向身旁,恍然发觉阿世不知何时走了。她抿抿唇,偏头看向春鲤。
春鲤回忆,开口回道:“长孙少爷不久前才走,很急的样子。”
裴仲听了叹了口气:“本来今日想同阿世赛赛捶丸,一决高下,却不成想连人影都没抓到。”他说着看向金穗穗,“阿世还回来吗?”
金穗穗摇摇头:“我也不知,阿世走的时候没同我说。”
齐昭拍拍裴仲的肩膀:“也不是非阿世不可,穗穗不是在这儿?同她比便是。阿世那战无不胜的人都说自己打不过穗穗,咱们能赢了她便等同于赢了阿世了。”
“对啊!”裴仲拍拍脑门,朝着金穗穗笑呵呵道,“穗穗,我们比比?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跟你赛过捶丸呢。”
金穗穗本有些犹豫,恰逢梁国公家的婢女呈了彩头来给众人瞧。
那是把缀着红色流苏的剑,通体散发着凛然寒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金穗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阿世若见了这把剑定会喜欢。
“好呀。”她看向裴仲,痛痛快快地点头应下。
裴仲与齐昭高兴得紧,带着穗穗往捶丸场地去了。
金穗穗换了身简便些的衣裙,系着浅黄色的襻膊。她站在场边,望着场内的峻仰阻防交错纵横,心里默默计算等会儿如何捶丸。
裴仲将球棒搭在肩上,噙着笑看向穗穗:“穗穗,咱们怎么打?”
金穗穗想了想,弯弯眸笑着回道:“打十球的吧,谁先进十球便是赢了。”
“好!”齐昭点点头,让她先下场,“穗穗先吧。”
金穗穗也没犹豫,提着球棒下了场。
裴仲与齐昭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听说阿世捶丸输给穗穗后便一直好奇。阿世在马球、捶丸、投壶这等事上向来战无不胜没有敌手,穗穗能赢了他该是何等厉害,今日总算能开了眼了!
金穗穗对自己的捶丸水准向来有自信,阿世与她捶丸就从未赢过,齐昭与裴仲皆是阿世的手下败将,今日应当会赢得很轻松。
那把剑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思及此处,穗穗弯唇,一双眸子满是笑意,亮晶晶的犹如繁星,惹得一旁围观的公子们晃神。
骤闻阵阵疾驰马蹄声,金穗穗回眸望去,马背上的着了一身暗红衣袍的少年明如火焰,正是长孙曜。
她抬手,朝他晃了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阿世,我赢了那把剑就送给你。”
长孙曜没有丝毫喜色,满是紧张与担忧,慌的面上甚至出了层薄汗。
他听闻穗穗要与裴仲和齐昭赛捶丸便匆匆赶来。
长孙曜翻下马,掀开碍事的衣袍想跑过去拦下,却不料刚一迈开步子就见穗穗胸有成竹地挥了球棒。
他脚步一顿,整个人瞬间僵硬:
完了,穗穗定会被那俩孙子打哭……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被打哭也没事,阿世会哄(狗头)
今天过节去啦,晚了一丢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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